你安撫性地笑了笑,用口型告訴她:「不要擔心。」
「媽媽」在此刻大聲說:「用餐吧,孩子們!」
場面一掃謝飯儀式中的死寂,變得嘈雜起來,孩子們使用刀叉,把盤子刮的「沙沙」作響。
「打擾了。」羅賓拍了拍一個孩子。
「不好意思。」羅賓拍了拍第二個孩子。
孩子們更換座椅,即使你露出了笑容,羅賓還是通過更換座位,到達了你的身邊:「貝利叫你去幹什麼了?」
你不知道應不應該感歎她的敏銳。
「貝利是不是……」羅賓露出了異樣的表情。
你對着她搖了搖頭:「不是你想的那樣。」
就是你想的那樣,你悲傷地看着盤中的食物,哪怕是素食,好像都變成了一個個死去的動物,你使用着刀叉報複性地戳刺着它們,把怒火發洩在無辜的弱小上。
今天是一百塊,下一周是多少?下下周是多少?你已經不止一次見到過貝利的貪心不足。
你在心裡對着羅賓訴說。
就像我們十四歲時看到的那樣,貝利在收成年孤兒的欠款,沒有支付成功的孤兒,最後的結局是被賣到各式各樣的地方……
而我之所以不走的原因是因為你。
因為我們的友誼!我們偉大的友誼。
你對羅賓說:「貝利把我叫到辦公室裡,問了一些例行的瑣事。」
「比如說?」羅賓猜忌地問。
「問我是不是和你一個班級。」你們在讀高中,孤兒院的學生由于學識匮乏,閱讀高中的年齡會增大,即使增大,就讀的高中也是欲都中有名混亂的高中,「我說我不會和你分開的。」
羅賓的表情變得安下心。
「我以為……」你以為我要被賣了,對嗎?
你打斷了她:「就算那樣,我也會和你說的。」
事實上你并沒有和她說,隻是在欺騙着她,早餐過後,你回到屬于自己的卧室,翻找着可以通過文明的方式得到快錢的方法。
你的卧室中有衣櫃,桌子以及一張床,它們通通弱不禁風。
你打開了衣櫃,衣櫃發出了「吱呀」聲,裡面隻有三套衣服,一件是冬季校服,一件是夏季校服,還有一件是平時的常服。
你不知道穿這些衣服會有誰來買你,把衣櫃關閉,桌子在一旁「文弱」,你也「文弱」地把手支撐在桌子上。
你偶然間看到了一張海報。
那是你上學時帶回的,那張海報有關于「博物館」,「博物館」正在廣收藏品,作為新的「城市形象」——聽說欲都在評選省會,她們對于古董的鑒定在海報上大字标注:「夠老,夠新奇!」
你今年十八歲了,已經不再相信這些東西,把這張海報團起來,片刻後又展開,你不知道是什麼吸引着你,你把這張海報帶在身上,離開了孤兒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