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你度過的第一個沒有自由的一天,擔心和驚懼喂飽了你的肚子,你無暇關心「羅賓」,更無暇擔心「貝利」。
在黑夜中,你遍尋着工具。
伊甸和你聊過天以後,沒過多久就上床睡覺,現在正在打着鼾,她的作息真規律——你不關心,你隻關心有沒有可以打開鐵鍊的工具。
由于有壁爐,屋内顯得并不黑,壁爐在一旁持續燃燒着,你向内填着柴火,一邊填一邊找着鋸子。
或者沒有鋸子,鑰匙也可以?
這兩個你都沒有找到,隻找到了「斧頭」,應該是伊甸用于劈砍木頭,你拿着木頭當作障眼法,實際上在劈砍鐵鍊……
一下。
「咔」的一聲,你别過頭,眼睛仔細地盯着床上的那一團黑影,伊甸還在睡着,你再次揮砍了一下。
「咔。」
你鉚足了勁。
「咔。」
但「冰凍千尺非一日之寒」,砍了足足三下後,你把鐵鍊拿到手上看,發現隻有細小的凹陷,你回過頭看着伊甸,伊甸睡的很死。
你在夜晚中繼續對着鐵鍊砍下。
「咔。」
……
直到砍到早上,鍊條才有所變動,大概六七點的時候,伊甸醒過來了,你把斧子歸到原處,自己也歸到原處,慌亂地裝成睡着的樣子。
你把眼睛閉上,五感就此剩餘四個。
你的「聽感」告知你伊甸正在穿衣;
你的「嗅感」告知你伊甸離你很近;
你的「觸感」告知你伊甸近在咫尺。
你能感受到伊甸的呼吸,她的呼吸溫度很高,她似乎是看了你一眼,淡淡地用自己的方式接近你,當嘴唇接觸到你的嘴唇時,你都不知道她是怎麼靠近的。
你的「味感」告知你伊甸嘴唇的味道。
肉食。
你的腦海中轟鳴出這個詞彙。
你的初吻被伊甸奪走了。
你對于伊甸奪走了你的初吻倍感壓力,你嘗到了伊甸上一餐的味道,她吃的是蘑菇和肉。
你合情合理地睜開眼睛。
你的「視感」告知你伊甸正在面前。
或者說,你倍感恥辱地睜開眼睛,但是你無從表現,你對于伊甸奪走你初吻的舉動報以憤怒,那是你堅守至今的!
但是你沒有辦法做出任何事,因為你如此的斯文,從小到大的文明教育把你的獠牙卸去。
你連架都沒有打過。
伊甸平常地說:「早上好。」
「早上好。」你盡可量裝的甜蜜。
伊甸瞥到壁爐:「是你讓它一直燒下去的?」
壁爐中的火仍在燃燒,在旁的木柴消耗了小半,其内的火苗一閃一閃,即将處于熄滅之中。
「是的,我怕冷……」
你撒了個謊,實際上溫度很适宜,你在孤兒院中都沒有這樣過,孤兒院是一個冬冷夏熱的地方,到了冬季,或者是臨近冬季的秋季,你都需要用溫水瓶取暖。
平心而論,這裡的唯一缺點可能是你沒有屬于自己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