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羅賓抵達教室,今天的課程一如既往,西裡斯在講台上授課,唯一的不同是惠特尼沒有出現在課堂上。
「讓我們打開課本。」西裡斯把科學教到第十章的第三小節,「今天我們教習生物科學。」
窗邊的座位仿佛殘留着惠特尼的痕迹,你把視線從窗邊收回,下意識地在課堂上尋找着佩恩,佩恩坐在靠後排的位置,使用雙臂蓋着頭部,罕見有一天沒有認真聽課。
你傳遞了一張紙條:「你真的要離開她嗎?」
紙條在班級中傳遞,一張紙條經過無數人的手,佩恩的前桌收到,打了佩恩一下,佩恩被打起來,眼圈一片紅,接過了你的紙條,你能明顯看到她愣了一秒,片刻後轉化成無法遏制的憤怒,又過了幾秒變化成悲傷。
她嘗試着在紙條上書寫内容。
仍舊和之前一樣,過了一會,她放棄了在紙條上書寫内容,你看到她慘笑了一下,頹然地低下頭。
紙條在她的手中被折疊。
她把紙條按照每個十字對折,随後按照每個十字撕去,剩餘的課程她正常觀看着,在第三節課的中途,她提前離了堂。
你不知道她去了哪裡,直到你到達食堂。
第三節課下課,人流湧進食堂,你位于第一位,第一時刻開門見到的不是食物,而是佩恩。
食堂的工作人員延誤上菜,站成一個長排:「惠特尼——大發雷霆了。」
你聽到她們探讨:「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
「大飽眼福!」她們的眼神變得殘虐。
她們絲毫不具有同理心,似乎真的「大飽眼福」,長排的中央是佩恩,她深吸了一口氣,面對着你跪下,你眼睜睜看着她跪下,跪在長排的起點,背過身順着長排跪行着向前。
「我錯了!」她大聲喊到。
惠特尼站在中央的盡頭,平靜地問:「什麼地方都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我錯了!」她的聲音不當心破音。
她垂下頭,眼淚滴在長路上,長路中有人嬉笑着推了她一下,你認出那個人是道奇,佩恩跌倒在長路上,沒過一會繼續爬起來爬行着:「我不該那樣任性,賭你真的會來找我。」
佩恩在長路上繼續爬行,你開始變得不忍心,擡起頭看着站在盡頭的惠特尼,惠特尼蹲在地上,招狗一樣地伸出一隻手。
「不守承諾。」她說,「我不守承諾嗎?」
人群之中,有聽說過惠特尼「事迹」的人,小聲地傳遞着信息:「她是個薄情寡義的,佩恩跟了她多久,為了新歡……」
「薄情寡義。」她拍了拍手,「我薄情寡義嗎?」
佩恩從起點,爬行到路途的終點,她沒有敢說任何一句話,惠特尼站起身,一腳把她踢出十米遠:「你不就喜歡薄情寡義的嗎?」
道奇在十米處的位置托着佩恩:「佩恩!」
「滾開!」佩恩痛哭流涕,一下子甩開道奇,跪行到惠特尼腳邊,「是的,我是的,老大,你不管怎麼樣我都會義無反顧!我再也不會、我再也不會離開。」
「你再也不會?」
女人低下頭,逗狗一樣地用鞋尖勾着佩恩的下巴,再次問:「我薄情寡義嗎?」
佩恩搖搖頭:「不是!」
她向着四周說:「我薄情寡義嗎?」
四周沒人敢說話,近乎恐怖的威壓施發在當場。
「回來吧。」她把着佩恩的手,把佩恩拉起來,坐在食堂的椅子上,道奇笑嘻嘻地坐在她的前面,她指了指前面左邊的位置,「那還是你的位置。」
佩恩坐在原先的位置:「我隻是離開了幾節課。」
話頭止在了這裡,每個人都知道她想說什麼,她小聲地說,好像是在感慨自己的不中用,道奇嘻嘻哈哈地拍着她的背,整個人向後仰,鞋踩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