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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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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纓一怔,問道:“如何走?”

李連清垂睫,手指摩挲着她後腰,将她按在懷裡抱得更緊。

“君主暗中讓人給我傳信,說封後大典那一日,讓我将殿下與姜小姐調換。我便想,若我不換,若我謊報……殿下,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褚纓了然:“你的意思是,你可以假裝已經調換了,而我作為‘姜小姐’離開這裡?”

李連清微微颔首,“我會幫殿下掩護,也會盡力,護住姜小姐。”

褚纓閉了閉眼,歎出口氣:“那我的仇呢。”

李連清仿佛是早已想好了,沒有猶豫,答道:“殿下走了,我亦能去争取官位,待我去了按察司,又或者其他地方……不管是哪,殿下,那時再與我平等合作,如何?”

褚纓一笑:“你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話雖這麼說。

但褚纓終究是沒拒絕。

他們頭一次,在這樹蔭下,隻是相擁。

直到深夜,更深露重,回到了寝殿——

自打知道褚危的安排後,褚纓便沒再時刻鎖着李連清,可到了夜晚,那鎖铐還是會到它該去的位置,誰知夜深熟睡後,他又會不會跑?

褚纓信他,但也不信。

信他的情誼,不信他的話語。

子時,褚纓照例給他喂了茶水,待他沉沉睡去。

屏風後忽然傳來一聲機關響,繼而有一人影自屏風後而來,行至床邊——

褚纓背對着床邊人影,手指撫着李連清的臉龐,淡淡開口:“黃金軒?”

那人答:“去了。黃金軒與陸家大哥的恩怨屬實,隻是詳細的,還未得知。”

褚纓的手指輾轉流連,又落在李連清眉尾,按壓着那顆小痣,再問:“刑部、大理寺?”

“去過。君主繼位之前,桃枝去大理寺走了個流程,然後去刑部受刑,其中有貓刑。”

聽此,褚纓的手稍稍一頓。

“……姜府呢?”

“早已去過。姜小姐說了,一金知恩沒齒難忘,任憑殿下吩咐。”

夜色靜谧,褚纓借着窗外的微弱月光,靜靜描摹着那張臉的輪廓。

片刻後,等到床邊的人離去,她放下撐在臉頰上的手,一偏頭,靠在了李連清身側。

輕微的歎氣聲自她口中傳出。

“我亦不知,該不該信你。”

“褚危至今,于政事而言并無錯漏,他無後嗣,持耀君更沒什麼旁支能繼承這位置,我斷不能因為一己私仇,貿然行事。”

“如今我該去南州,去找尋自己的身世,去看看我父母究竟是何人,又是為何,持耀君要我做這公主……”

褚纓微微閉眼,“罷了,你既已這麼說,我便信你一次。”

她掀眸擡手,掌心落在他的脖頸上,莞爾笑道:“到了那天……我跟你走就是。”

她就這樣抱着他,也沉沉睡過去。

——

今年,落雪甚晚。直到十一月下旬,太史令說的雪還沒落下,褚纓趴在窗台等了一日又一日,等到封後大典都開始了,都沒等到落雪。

“好可惜。”

“明日就是封後大典了,殿下不如早些歇息。”李連清将披風披到她身上,伸手關上了窗,“我讓人熬了紅豆薏米粥,暖胃的,殿下喝了便睡下吧。”

褚纓不情不願坐到圓桌前,攪着碗裡的粥,卻一口都沒喝,隻歎着氣,說着:“我們的雪人還沒堆,真可惜。”

李連清便拿過她面前的碗,舀了一勺遞到她嘴邊,溫聲勸導:“太史令說的話,向來準确,如今已是十二月,我聽說,南州那邊都已落雪,估摸着我們也快了。”

“南州……”褚纓偏過腦袋不喝,仍舊歎氣,“南州落了又有何用?”

李連清微微垂眸,放下碗勺,褚纓餘光去看,見他垂首不知在想些什麼,片刻後,他喊了聲:“殿下。”

“怎麼……”褚纓立即回頭,嘴裡便被塞了個什麼。

她将東西含在嘴裡嘗了嘗,他的話語也随之落在耳邊,溫柔缱绻:“不要多想了,就算今年不行,還有明年、後年,我們還有許多個年歲。”

褚纓含着嘴裡的東西,見他把油紙包的熬稃擱在了桌上,推到她面前,于是笑着撚起來,也喂給他。

“從哪來的?”

“找廚子學的。”

“這麼好玩的東西,我也要做!你怎麼能偷偷學?太過分了!等封後大典過後,你就陪我一起去學,我一定做得比你好吃一萬倍。”

“每次殿下都隻顧着看話本,哪有時間理我……”

窗外,冷風将細小的枝丫吹得搖搖欲墜,還未關緊的窗戶被吹開了一些。

二人笑鬧了幾句,李連清起身走到窗前,手扶上窗框——

忽的,關窗的手頓了頓,他擡起眼睫,視線落在空中,随後笑着回頭,喊了她。

“殿下,落雪了。”

雪花紛紛揚揚,落了整夜,初日升起時,雲華宮已被銀白包裹。走在路上,腳踩進雪地裡,“咯吱咯吱”的響。褚纓與一衆宮人出了雲華宮還念念不舍。

“早點落雪就好了,這幾日封後大典,好幾日的宴會,也沒時間。”

李連清在她身旁,用手心為她暖着手道:“殿下若是實在忍不住,在走之前,我們便尋個空檔,把雪人給堆了。”

“算了。”

之前褚纓一直沒出雲華宮,出來了,才發現,這宮裡幾乎都被褚危翻新了一遍。這座皇宮,從前總有些黎朝的痕迹沒消幹淨,這麼翻新下來,倒是真真切切成了他們西州的宮殿。

封後大典沿襲了前朝形制,隻是因着各種原因,沒有那麼繁瑣,無非就是中書令宣讀诏書,而後君後跪拜,君主授印……

褚纓覺着十分無聊,就在一旁拉着李連清的手玩了許久。

直到慶典開始,李連清反握住了她的手,道:“殿下,該走了。”

褚纓眼睫一顫,擡眸望向他。

他道:“今夜宴會結束之時,姜小姐會在宮門與我們會面,我們該準備準備了。”

褚纓拉拉他的手問:“姜小姐知道這件事嗎?”

“知道的。”李連清颔首,并未多解釋。

褚纓亦沒多問,笑着拉上他的手,跟着他悄悄離開了宴席。

今日守衛松懈,褚纓帶着他溜回雲華宮,收拾了一下東西,等收拾完了去到宮門,姜嫣已經站在那兒了,身上還穿着鳳袍。

“殿下。”姜嫣向她行禮。

褚纓走到了她面前,将她臉擡起看了看,笑道:“比那日還要好看些了。”

姜嫣輕歎:“殿下别說笑了,其實,這還得感謝殿下……那日您丢下的那一錠金子,可是幫了我大忙,不然我也攀附不上主母。”

“無心之舉。”褚纓朝她眨眨眼,“好了,做個樣子就該走了,你往後在宮裡也要多加小心。”

“放心吧,隻要我不犯錯,他又有什麼理由将我廢掉?若殿下往後還有何事,也盡管尋我幫忙,我一定會助殿下。”

褚纓點點頭,沒再多言,與她上了馬車,過了半晌,姜嫣身上披着黑袍,檐帽蓋住了面容,朝宮内走。

李連清上了馬車,見褚纓正端詳着鳳冠,“……你說這東西,我若帶出去賣掉,會不會被追殺?”

李連清微微一愣,随即被逗笑:“殿下,你帶的金銀财寶夠多了吧?”

“那能一樣嗎?”說着,褚纓已經把鳳冠小心翼翼收好了。

李連清看着她的動作輕輕歎氣。

夜色中,馬車駛出宮門。

周圍場景變化,喧嚣聲也漸漸遠去,直至再也聽不見。

褚纓在馬車内小憩了一會,算着時間醒來,她撐着腦袋,挑開簾子看了眼,随後手伸到腰間的布袋裡,對着車簾外彈出一顆石子。

她立馬也掀開車簾,把暈倒的車夫踹下去,停住馬匹。

李連清跟着掀簾,眸中有些震驚與不解:“殿下?”

褚纓沒回應,拉着他的手下了馬車,一路飛檐走壁——

不過片刻,便到了公主府内。

李連清還未來得及開口詢問,為何要來公主府,便看見殿下已經直奔那座墓碑。

李連清沒跟着她上前,抽出自己的手:“殿下去吧,我等着。”

褚纓任他來去,跪在了墓碑前,她的眼神在那墓碑上輾轉片刻,而後拿出布袋裡一個粗糙的木頭人,也拿出了随身攜帶的匕首。

她在墓碑旁掏出一個小坑,将這木頭人放了進去,再填好,将一切恢複原樣。

望着墓碑上的字,她仍是不自覺擡手撫上去,指尖碰到的一瞬間,又落下。

随後喃喃道:“我一定,不會讓你白死。”

做完一切,她回身去找李連清,看了一圈,才看見他正蹲在一棵樹下,背對着她,不知在做些什麼。

她慢悠悠走過去,到了他身邊,這才看見他正搓着雪球,眼神卻是呆呆的。

“你在做什麼?”褚纓出聲喊他,順便拍了下他腦袋。

李連清頓時回神,雪球掉落在地,“殿下你弄完了?”

褚纓眼神追着那雪球,沒回話,她也蹲下來,搓起了一個小一些的雪球,放在了那雪球上面。

而後看着這“小雪人”,褚纓噗嗤發笑,李連清無奈也笑起來。

“下次一定堆個更大的。”

“都聽殿下的。”

接着繼續趕路,倒是一路順利。到了城外,那積雪比城内還要厚些,風也吹得人有些哆嗦。褚纓放慢腳步,擡眸望向他。

他腳步也放緩,随後,停了下來。

他緊緊握着她的手,眼神落下,沒敢看她,道:“我等你。”

褚纓笑問:“我若走了,不來找你了呢?”

“那便……”李連清無聲歎息,“便算我自作自受。”

褚纓隻輕輕笑,沒回話。

她松開他的手,踩着厚厚的積雪,獨自往前走去,雪花不知何時又開始落下,鵝毛一般在空中飄揚,又落在她身上,将她發絲都染上一層白。

李連清挪不開眼神,張了張嘴,卻也喊不出聲。

不敢開口,也不舍得轉身離去。

待到那身影又遠了些,他才垂下眼睫,迫使自己不去看,轉過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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