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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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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剛側身,傳來一聲呼喚:“李連清!”

他掐住自己虎口迫使自己不去看,隻怕看了便走不了。

他決絕地轉身遠走,身後的腳步聲追來,也未回頭。

“殿下既已決定,便不要再回頭,若往後還能再見,就算有緣,若不能,也——”

他說着話,心若擂鼓。

可忽的,聽到一絲異響。

那是怎麼聲音?

小時候,他最喜歡去找大姐玩,每每去找,大姐都在殺豬,刀刃刺入皮肉——

這聲音從小伴随着他長大。

是了,就是這種聲音,哪怕有細微的不同,他知道,不可能聽錯。

……可怎麼會?

李連清猛的回身,伴随着的,是濺出來的鮮血,以及刺耳的撕裂聲。

那血濺入了眼裡,染得他眼前都是一片血紅,看不清眼前人身上的傷口,亦看不清那雙眼裡的情緒。隻見那劍被拔出來的一瞬間,她回身去要反抗,卻因為重傷,隻将那柄劍打落。

——是飛魚紋。

李連清看見,那人衣衫上的,是飛魚紋。

又是聽雨閣!那個無惡不作的聽雨閣……

“殿下!”他慌張回神,上前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搖搖欲墜的身體扶起,“這是怎麼……”

褚纓一瞬間便甩開他的手,撈起地上的劍,劍刃毫不猶豫抵在他身前,喘着氣,咬牙道:“你,騙我。”

“殿下我沒……”李連清搖頭想解釋,但看到她傷口似乎還在流血,趕忙改口,并且向前一步,想說先處理傷口。

但胸口的疼痛随之傳來。

褚纓沒有收手,反而将劍往前推,另一隻手掐住他脖頸,将他壓跪在雪地上,同時,劍也刺穿了他身體,血從劍刃滴落在雪地上,染紅了一片。

未出口的話,全都化成了血液,從嘴角流出。

她将劍刃拔出,自己也支撐不住,跪倒在他面前,掐着他脖頸的手稍稍松開,抓住了他衣襟,她無力地埋在他肩頸,竟是笑了一聲。

“兄長跟我說……我當了公主,便沒人再敢欺負我,再敢看輕我,為什麼,與兄長說得不一樣呢?你們,都騙我。”

微弱的氣息落在他耳邊,仿佛情人蜜語。

褚纓身軀靠近,她擡手将他脖頸抱了抱,仿佛是用盡了所有力氣。

“你這麼喜歡我,那你也來陪我吧,李連清,我絕不會獨死……隻是有些可惜,還沒讓那昏君也下地獄,去贖罪……可惜,那場冤案,我無能為力……”

話音還未落下,她手臂一松要掉下去,腰間卻有一隻手将她再次撈起,紊亂的呼吸聲近在耳邊,她便聽着這聲音,緩緩閉上雙眼,沒了聲息。

風太冷了,吹得懷裡人的身軀立馬就變得冰涼。

李連清死死握住她的手,但怎麼也暖不起來,便将自己的披風将她包裹,緊緊抱着她,蹭着她的臉,似是想讓她冰冷的身軀暖和起來——

可噴灑在頸邊的呼吸聲,早就停了。

暖不了那身軀,身軀裡的那顆心,也不會再跳動。

他望着被落雪覆蓋的血迹,眼神逐漸渙散。

雪花紛紛揚揚,堪堪蓋住地上的血,也将二人身軀掩埋。

——“爹爹你看,那兒有雪人!”

稚嫩的童音回蕩,是李連清失去意識前聽到的最後聲響。

或許,這樣也挺好的,他想。

至少,沒有分開。

至少他們在一起。

可晨昏的鐘聲響了又響,震得他一陣陣耳鳴,怎麼也無法安穩睡去。

血水換了一遭又一遭,腳步聲從雜亂到靜止,他迷糊醒來又沉沉昏睡。

反複好幾次,耳邊響起各種聲音。

“什麼?!淩清秋你别以為你是我嫂子你就可以為所欲為管着我,你都未過門!我來看我好友,你憑什麼不讓?我才看一眼而已你就趕我走,你還是不是人,你還有沒有一點人性!”

“神經。滾。”

“還沒醒嗎?唉……都怪我,我不該貿然答應的,此事漏洞如此多,我竟未察覺,若我再機敏些,殿下也不會失了性命……”

“娘娘,您怎麼了?”

“……無事。”

“……”

紛雜的聲音來了又去,最終歸于平靜。

醒來時,身邊無人。

李連清望着床頂,怔然許久。

“砰”一聲,門被人踢開了。

太監的聲音由遠及近,伴随着陰影籠罩。他擡眸,望見的是褚危那張陰沉的臉。

“君主——君主您等等奴才!您可别再到處砸了,這都是持耀君留下來的東西啊……”

“閉嘴。”

太監躊躇了一會,立在門口沒敢進去,也沒吱聲了。

半晌,李連清才撐起身體,坐了起來。

褚危開口,語氣陰沉:“聽雨閣的事,你知道多少?”

李連清抓着被褥的手收緊。

“君主倒是來惡人先告狀,我還沒問呢——”他陡然提聲,擡頭看向他,眸中冰冷,與往日的眸色沒有一絲相似,“君主瞞着我私自聯合聽雨閣對殿下動手,結果最後,卻沒收住手。我倒要問問,若聽雨閣沒有真殺了殿下,那您,究竟是想怎麼對待殿下!”

下一刻,褚危掐住了他脖子,居高臨下,咬牙切齒:“若不是你不想做這驸馬,若不是你先找我合作,事情又怎麼會變成這樣!”

“分明是您心思不純——”

“我心思不純?”褚危冷笑,手指收緊,“你呢,你又有多好!是你害死了她,是你,全是因為你!你以為你是多麼純潔無瑕心思單純嗎?!”

李連清微微阖眸,聲音被他掐得斷斷續續:“我隻是想過,正常的生活……我從未想過要傷害她,從未想過,要她死……”

脖子上那隻手毫不留情收緊,将他眼淚都掐了出來,他眼前有些模糊,緩緩閉眼。

模糊之際,太監的聲音再次傳來,那隻手也驟然松開。

“君主!君主三思啊!”再睜眼,他看見太監跪在地上,“李公子是李家重點培養的,若殺了他,便是與李家決裂,這……萬萬不可啊,君主!”

褚危一拂袖:“有何不可!”

太監顫顫巍巍,沒回答,李連清反而嗤了一聲,嗓子還有些啞,冷聲回他:“除了李家,誰還會認你前朝太子後代的身份。殺了我,這皇帝的名頭,你這輩子也别想擔……君主,南州已經在攻了。”

“……”

褚危面色更冷,周遭空氣都好似被凍結,良久,褚危冷呵一聲,轉身走了。

那太監起身要跟上,卻莫名猶豫了一下,李連清看過去,便見他從懷裡拿出一張染血的信紙,太監低聲同他說:“這是殿下遺物,奴才偷偷藏起來的,李公子,拿着吧。”

李連清的心狠狠一頓,反應過來時,信紙已經在手中,屋内也沒了人。

他忙展開信紙,手指有些顫。

信紙上是褚纓鋒利的字體,與她的人一般狂傲,個個揚着腦袋一般在上面蹦跳着。

「慕玄親啟,見字如面。

他們都這麼叫你,那我也這麼叫,顯得跟你親切一些。

我騙了你,李慕玄。

端央時,我從未中蠱,你二哥給的糕點我未曾吞下,你與你二哥說的話,我也都聽見了。這一切隻為試探你,你很傻,說什麼都信,令我有些上瘾,我在這裡向你道歉,不是我想道歉,隻是你對我太好,我怕你哪天死了知道真相要來纏我。

想說的話隻有這些。你看到這裡時,我應當已經走遠,那便祝你前程似錦,平安順遂,往後日子得遇良人,相伴一生。」

“……”

不知不覺間,有幾滴眼淚落在了紙張上。

墨色被暈染得有些雜亂,他攥緊了信紙,忽然發現什麼,又翻到背面。

那兒用毛筆畫了一個雪人,畫得惟妙惟肖,雪人臉上帶着笑,與殿下笑時一般模樣。

他陡然想到在亭中那些時日,殿下捂着自己的話本,攥着毛筆寫寫畫畫,偶爾瞥過去,便能看到這般笑顔。

隻是,這信紙上,那血染到了雪人臉上,污了她。

信紙被他捏得微顫。

雪人旁的那行字也發顫——

「我要這樣的雪人,慕玄哥哥」

窗外還在飄雪,天氣陰沉,沒有一絲光亮。

西州的暴雪下了三日。

好在第五日,太陽就升了起來,暖陽高照,商販們也終于都開門,擺了攤出來。那喪葬店早已不在,被旁邊的店家承包,擴展了店面。

茶樓裡仍舊冷清,但也總有些公子小姐喜歡來,品品茶,談談閑話,便是他們的一大樂事。

“這雪下得真不是時候,封後大典聽說都因此早早結束,原本歌舞要持續好些天的。”

“才不是呢,我聽說是因為那昌甯大長公主……”

“這不興說!”

“各位客官,還需要點什麼?”小二笑盈盈站在一旁。

其中一人擺擺手。

小二笑眯眯就要退下。

另一人又開口問他:“哎,怎麼沒見你們收留的那個小乞丐?上回他踩了我一腳,我還沒找他算賬呢!”

小二笑說:“老早之前就跑啦,我們與那小乞丐,也就是施舍和被施舍的關系,他叫什麼名兒我們如今都不知道呢。”

于是那群人沒再多問。

壓低了聲音,繼續閑聊。

“我聽說是那個聽雨閣幹的。他們殺了公主,還勾結南州,這幾日一直有人在追殺他們呢,真是稀奇,從前隻聽說他們追殺别人……”

一旁,小二早已退了下去,拿着抹布擦那噌亮的桌面。

暗處,他的手伸到桌面下摸索了片刻,再離開時,手中攥着一枚飛魚玉佩,被他收入了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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