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晚照捂住沈硯之的嘴,馬上就要到沈府了,這麼大聲嚷嚷必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沈硯之嗚嗚掙紮着,雙手扒拉着溫晚照的手,被她拿另一隻手抽了下。
“你别再嗚嗚大叫我就放開你。”
沈硯之哪敢不同意,愣愣點頭,眼神可憐。
溫晚照很快放開人,沈硯之一個彈射起身,又磕到了腦袋。
溫晚照噗嗤笑出聲:“怎麼傻乎乎的。”
她纖細粉白的指尖撫上沈硯之腦袋,揉了揉。
“你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
沈硯之甕聲甕氣地控訴,見溫晚照眼神驚訝,完全透露着無辜,他氣不打一處來。
直接揮開溫柔地撫摸,把頭扭向一邊。
可餘光又仔細留意着溫晚照。
溫晚照被揮開也不甚在意,撩開一旁的簾子,頗為自在的瞧着街景。
連一旁弄出的悶響也沒注意。
她其實知道沈硯之有脾氣了,接二連三地傷着腦袋,心裡肯定不好受。
但她也沒什麼辦法,總不能叫他也扯自己幾根頭發吧?
回到沈府就被婆母叫去談話了。
“晚照,聽你弟弟的意思,當時硯之瘋的時候他也在場,你可知情?”
“婆母,我自幼與弟弟不熟稔,他也從不認我這個姐姐。”
根據原身的記憶的确如此,溫思齊是嫡長子,父親和母親對他寵愛無邊,慣得他無法無天,不學無術,隻知和狐朋狗友尋歡作樂。
這聽起來倒和沒瘋之前的沈硯之差不多一個性子,隻是沈硯之更加乖戾,身手了得,傷過不少人。
這麼一對比,兩人還真可能起過沖突。
沈母微微提了下唇角,拍了拍溫晚照薄肩:“你們姐弟不合,但父母一視同仁,你父母就不曾向你透露過什麼?”
溫晚照搖頭:“雖說吾弟頑劣,但膽子卻不大,應當是不敢做這傷天害理之事的。”
沈母又拍了拍她,安撫道:“莫慌,隻是随意閑聊,真的成不了假的,假的亦不能成真。”
話到此,也沒什麼可說的了,溫晚照福禮告别,右腳剛賣出門檻,卻聽身後傳來一聲不鹹不淡的嗓音。
“如若是真,晚照可莫要惱我不顧情面。”
溫晚照左腳落在實地,回頭,莞爾一笑:“那還請婆母仔細集證,莫要冤枉了好人。”
雖說她對溫家并沒什麼感情,可太過于冷血的表現也落不得什麼好處。
溫晚照剛踏入和鳴院便聞到一股飯菜香。
自從沈硯之精神不正常後便不和公婆進食了,久而久之,廚房會多做一些專門送至和鳴院。
這簡直太合她心意了。
溫晚照先是喝了一碗羊肉湯暖身子,然後一一寵幸其它菜肴。
她吃食總是很專注,一道蘑菇炒青菜都能被她吃出山珍海味的感覺。
見吃得差不多了,溫晚照又喝了碗湯。
“硯之,你想不想賺大錢!”
沈硯之斜眼瞪了溫晚照一眼,并用鼻子哼了一聲。
不料溫晚照又不說話了,他冷眼瞧着微鼓包的透粉面頰。
“我有的是錢,根本不需要賺!”
有戲,溫晚照眼睛一亮:“那錢總有揮霍完的一天嘛,誰還會嫌錢多?”
“我這有個賺錢的法子,保證能盈利,你要不要當我的投資人?”
溫晚照眼睛蹬得圓,亮晶晶地看着沈硯之。
“你還喜歡這些身外之物?”
什麼意思?諷刺她呢?
“想不到有朝一日甯洲城冰清玉潔,視錢如糞土的才女也會變了心性。”
沈硯之悠哉遊哉說這話,眼神卻盯在溫晚照身上。
而這邊的溫晚照已然懵圈,她何時還有這名聲了。
雖說原身是溫柔娴靜的,但還不到這種忘我的境界吧。
“人心易變,我現在得為我自己考慮,哪天你好全了看我不順心要休了我,那我可是要流落街頭成乞丐的。”
沈硯之眉頭擰成一團:“你在胡說什麼,你都不認我,卻還要将髒水潑至我身上,明明就是你想和離!”
這傻子在這方面慣會胡攪蠻纏,明明原主都沒同他往來過,哪有什麼私情舊怨。
定是沈硯之把她認錯人了。
“我隻是做個假設,你慌什麼,你就說要不要投資于我吧?”
“那你得答應我一條件。”
溫晚照微擡下巴讓他說。
“你得讓我跟着你,不然我都不清楚你是做什麼的。”
這倒是無所謂,正巧她也要遵從婆母的意願,時刻照料沈硯之。
溫晚照很快答應,随即掌心向上伸至他身前。
沈硯之一時也不懂她何用意,顫巍巍将自己手覆上去。
她的手心溫熱滑膩,還沒來得及再有什麼感觸,被她一手拍開。
“投資錢,拿來。”
沈硯之氣狠狠甩袖走人,就在溫晚照以為今天拿不到錢财時,白銀黃金一股腦跑至她的懷中。
跟她所有的幾十文錢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
——
溫晚照難得起了個大早,吃飽飯就拉着沈硯之去地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