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注意自己的行為,沈硯之。”
溫晚照嚴肅道,先前一直被忽視的問題此刻很有必要說清楚,她不太明白沈硯之态度變得如此之大,但清楚地知道他們的關系不該如此的糊裡糊塗。
“娘子,你在說什麼,我們本就是夫妻不是嗎?”
此時的沈硯之幾乎是咬牙切齒蹦出這幾句話。
他很确定,溫晚照是因為見了新人才會如此,之前她從未排斥過肢體接觸,他雙手緊握,骨頭咔咔作響,手背的青筋凸現暴起。
“我們有名無實,你是知道的。”
溫晚照皺眉,更何況她此時也無心在意這個:“我們隻是合作夥伴,别再過界。”
炭火在一旁燒的火旺,火焰向上躍動,如此沈硯之此時劇烈起伏的心情。
“好,我不逾越。”
沈硯之緩慢踱步過來,坐在她身旁低聲道:“抱歉,是我唐突了。”
沈硯之突然的變化讓溫晚照下意識偏頭望向他,隻見他嘴角向上拉扯,眼睛未笑。
見他終于恢複些理智,溫晚照短暫呼出一口氣,先前沈硯之的種種行為跟着了魔似的,仿佛要将她生吃入腹。
畫面實在過于殘忍,溫晚照忍不住将此畫面搖出腦海。
“你不要找别人好不好,我會幫你的。”
又來了,隻要沈硯之稍微軟下嗓音說話,溫晚照就會忍不住心軟,無他,主要是沈硯之不僅長得好看嗓音也動聽,算是個極品了。
不行,這次絕對不能再被他忽悠過去,闆着臉道:“你到底想說什麼,我不喜歡拐彎抹角。”
“你說過要開店,我已經幫你留意了。”
“我此刻能坐在這裡就是因為我答應聖上去做敵國線人。”
溫晚照微微張開嘴唇,短促地驚歎出聲,現在是動蕩時期嗎?
“你告訴我,茶樓事件你到底有沒有份?”
“娘子,你好像真的把我想得太好了。”沈硯之莫名其妙笑了下。
溫晚照一個急性子真要被他氣出内傷,眼神露出不耐。
沈硯之如果真做過這些勾當,那她就得重新審視沈硯之一番,重新審視她倆的合作關系,她實在做不到和這樣的人共事。
不将底層人的命當命,隻為獲取見不得光的利益,她是深惡痛絕的。
“如果我說,我婚前确實經常出入茶樓呢。”
溫晚照直接起身,“娛樂還是主謀?”
就算是娛樂,也說明沈硯之是知道裡面是幹什麼勾當的,隻要他沒參與,她仍舊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沈硯之也不是什麼能人,他或許也救不了這麼多人,她也不能說什麼。
可如果是他與同伴合夥出的注意,那他簡直罪該萬死。
沈硯之仰頭看着她,輕笑一聲:“是差事。”
“我之前混賬歸混賬,但有公務在身,還是比較遵紀守法的。”
溫晚照冷哼了聲,“怪不得這麼多仇家,真被人給毒了。”
沈硯之噌地一下站起來道:“你就不能關心我一下嗎,一定要對我冷臉。”
溫晚照白了她一眼,誰知道他是真話還是假話,可心底确實陡然一松。
沈硯之确實不是個完全的好人,但至少不是真的十惡不赦,不是大衆口中的毒瘤。
“你這一去可要當心,别真讓我守寡了。”
“你什麼時候走?”
沈硯之本來心中感動,覺得溫晚照心中還是有他的,可下一秒又被潑了冷水。
“趕我走?”
溫晚照沒再和他頂嘴,語氣緩和下來:“當心,雖然我不懂你為什麼要答應這個請求,但細作到底不是輕松的活。”
一般是以年為單位,或許哪一天喪命在異國他鄉也不算是什麼新鮮事。
更何況沈硯之現在在百姓的眼裡,隻是一個做事随心所欲的瘋子。
如若後頭出現什麼意外,又或者是什麼流言蜚語,那沈硯之或許還會成為口口相傳的叛國賊。
溫晚照深知唾沫能淹死人,一想到這,對沈硯之的憂心蓋過其它。
“娘子,倘若我這次能平安歸來我就是自由身了。”
溫晚照點頭,叫他寬心:“你們是要發動戰事麼,我還能好好種地嗎?”
溫晚照差點忘了還有沈家人:“要是你的家人為難我該如何?要不寫封和離書吧。”
溫晚照是真的認真在想她的生存大事,要是沈家人悄無聲息把她做掉那她前期的努力算什麼?
“這你就别擔心了,我已經打點好了,你周圍都是我的暗衛,絕對不會傷你分毫。”
“至于戰争的事,尚不可知,随時有變動。”
“倘若我細作幹得好,孟國很快被策反,或許也不用發動戰争傷害無辜百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