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到門前了,自然是要進去看上一看的。
茶樓依舊熱鬧,歡聲笑語絡繹不絕,不像是賣茶的,倒像是賣藝的。
溫晚照咂摸着,這店還要得下去嗎?
轉念一想,這兒富貴女多,又舍得花,她選用的食材又比較“高端”,說不定還會深受她們喜愛,回本應該會比她預想得快些。
她正思索着,和春杏上了三樓,自從公主将這店鋪給了她,她就在三樓的一間房為自己備好了床榻,想要小憩一會兒還是很方便的。
“春杏,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春杏還未搭話,迎面碰上了三皇子和一名姑娘。
那名姑娘,不就是先前那個給自己送畫的婢女麼?!
“溫姑娘怎麼來了也找我說會兒話。”
溫晚照根本不知道三皇子在這兒,瞧他還是一副怡然春風的模樣,不知為何心底生出一抹異樣。
“這不是剛要尋你。”溫晚照客氣了句,“您這是準備回了?”
“那哪能啊,既然溫姑娘來了,我正好有東西交由你。”
溫晚照狐疑跟着他進了廂房,隻見幾本“書”摞得高高的。
他眼神示意,那名姑娘就從中抽出藍色封面的遞給她,這本沒什麼,但她覺得莫名被那個小姑娘瞪了。
她對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總是格外敏感些。
她接過随手翻了翻,竟然是賬簿,裡頭的開銷支出都記得特别詳細。
她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什麼樣才算對得上,她搞不懂,她對數字不敏感。
她随手遞給了春杏,說了句:“三皇子打算兩耳不聞窗外事了?”
三皇子又慢悠悠玩着他手裡那把扇子了:“腦仁疼,我可不想管,有這閑心還不如在家撸貓,要不是文心,她非要逼我做點事,唉。”
三皇子突然就不說了,頓了頓才道:“賬簿應當不會出什麼錯,你自己多看看。”
溫晚照點頭應了句。
至此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溫晚照告辭,下到一樓處,那名送畫的姑娘追了上來,問了句:“溫小姐,那些畫你可曾看過了?”
溫晚照有些無厘頭,問了句:“怎麼了,公主是要說什麼嗎?”
這婢女是公主留下的,那應當是公主的人。
送花的姑娘湊近。
“公主沒留下什麼話,隻是務必讓我确保你看過,既如此我也好複命了。”
溫晚照搞不懂公主這是想幹什麼,又聽這奴婢語氣有些傲,内心翻了個白眼。
況且從沒在公主身邊見過這号人,溫晚照終于仔細打量起了這号人,越看越覺得熟悉,眼睛又大又圓,卻一點也不顯得無辜。
“溫小姐對賬簿有什麼疑問随時可以來找我。”
溫晚照内心更加狐疑了:“你現在是跟在三皇子身邊,他也讓你對這賬簿?”
“是的,我是三皇子的人。”先前話裡話外不都是公主的人麼?
溫晚照:……
已經不想跟她細說了,她随意哦了聲,轉頭就走。
卻聽到那姑娘不輕不重又說了句:“溫小姐請您潔身自好,既然已嫁為人婦,切不可想那些不屬于你的人。”
溫晚照呵了一聲:“你是以什麼身份再跟我講這些?”
春杏更為氣憤,小姐一直都在潔身自好,好端端的就被這麼“警告”了?
“我家小姐從來行得正坐得端!”
那大眼睛小幅度往下睥睨着,很不屑的神情對着春杏,動作很隐晦。
“勾三搭四可不是一個好娘子的作風,我隻是好言勸說,免得溫小姐被唾沫淹死,受無妄之災。”
溫晚照來了點興緻,向她靠前一步:“是先被你的流言淹死嗎?”
溫晚照又湊近一步:“畢竟我可從未從他人口中得知我是如何的不知檢點,如何的勾三搭四呢。”
“你這麼光明正大的舞到我面前,是覺得我很好說話,還是覺得自己背靠大山,我不能拿你怎麼樣?”
那女子一連退了三步。
“我隻是好言相勸,别人隻是不敢到你跟前說,果然不該當出頭鳥。”女子昂起頭顱,頗為不忿。
“你的好言是建立在謊言的基礎上嗎?”溫晚照堪當溫和地笑了。
“你還不承認!先前的畫,那兩兄弟,還有三皇子!你非要我說得這麼明白!”
“來,說說看,他們是怎麼和我聯系起來的。”溫晚照沒曾想自己的瓜還要從他人口中得出,讓她想看看這女人能編出什麼花樣來。
“路散為你死了你卻轉頭嫁給那瘋子攀上大戶,路呈拿着畫像苦心尋你卻也被你害死了,把别人的真心踐踏了現在又想勾搭三皇子,你夫君家雖被抄了底,可你們到底還未和離,你就這麼快想要攀附另一權貴?”
???
溫晚照鼓了鼓掌:“你還挺會改編,感覺去當個說書先生綽綽有餘,去應聘一下吧,别辱沒了你的才華。”
“你……你這樣做是會遭天譴的!”
溫晚照就搞不明白了:“你喜歡三皇子?沈硯之,還是路散那兄弟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