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溫晚照帶她去了一間客棧,兩人細細聊了一番。
這個女子給溫晚照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可惜她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
很快她又歸咎于這是莫名的“親近感”。
白竹遙說先前拖她的那名男子是她同父異母的哥哥。原本家中的親事看中的不是她,而是異母的哥哥的親妹。
妹妹比較受家裡寵愛,自然不想讓她嫁給一個年過半百的糟老頭子,可那糟老頭子偏生指明要她,分明是見過她面容的。
于是,妹妹逃了。
這個爛攤子讓白家焦頭爛額,隻能死馬當活馬醫,竹遙本身容顔也是極為耐看的。
“你就這麼逃出來,你阿兄會如此輕易放過你?”
按理說,白家已經水深火熱,不會放任竹遙輕易離開。
白竹遙輕微搖了搖頭:“不論如何,我是不會嫁的。”
這可不是你的主觀意願,溫晚照想着,可卻沒有說出口。
“或許你可以去外祖母家中避避風頭?又或者你有什麼要好的朋友?”
話說出口,溫晚照察覺有些不妥,她一個女子受限,哪能交到什麼外城的朋友?
“我不敢,阿娘當初已與家中決裂,自從成婚後,阿娘再沒有回門一次,我也從未見過外祖母一家,也,沒有朋友。”
這也太過慘烈了些吧。
“況且,我阿娘已死,我也再沒有臉面去見他們二老了。”
溫晚照有些着急:“萬一呢,總得試試呀。”
白竹遙心中有些動搖,愣愣地看着溫晚照,“我……”
溫晚照拉起她的手:“你外祖父母家住何處,你一個弱女子本就可憐,無家可歸,他們又豈會不給你一口飯吃。”
“可我不想過寄人籬下的日子,”
!
溫晚照一時不知說些什麼話。
頓了片刻,溫晚照有些無奈:“既如此,你就得讓自己強大起來,你想想你一個女子在外能做什麼工,你有沒有能力讓自己吃飽,有沒有個地方為你遮風擋雨,如若有,即使很破爛,那也是你的底氣。”
“我知道了!”白竹遙重重點了點頭。
溫晚照繼續輕聲說着:“你不要預想得這麼壞,萬一你外祖父外祖母待你如寶貝呢。”
白竹遙笑了聲:“謝你費功夫安慰我。”
“我想通了,我先去探個究竟,他們就在甯州城,現在最要緊的是能讓我住的地方,無論她們待我好與不好,我都會努力攢錢為自己謀個屬于自己的居所。”
溫晚照深深看了她一眼,意外她的覺悟。
“好,期待見到你華麗蛻變的一面。”
“你不覺得我在說大話嗎?”
溫晚照微笑:“這有什麼,敢想敢做,你一定會成功的。”
“我們以後還能見嗎,我很欣賞你。”白竹遙眼神熱切。
溫晚照點了點頭,跟她說以後有事可以來那間新裝修的鋪子。
*
草莓漲勢良好,已經有越來越多的小花苞了,一問月份,竟然已經五月初了。
甚至有些長得快的已經能看見紅色的小果了,溫晚照一個欣喜逛完了全部田地,等坐下歇息時才發覺腿有些酸了。
她錘了錘小腿,一陣微風襲來,緩解了她的燥熱。
新埔子挂上了牌面,她取了個名字叫“甜蜜蜜”。
好聽又上口。
甜蜜蜜的桌椅闆凳已經全部準備妥當,隻剩下院中的花還未栽種。
今日她和春杏上城就是來挑選花種的。
院子不算大,種兩顆桂花樹,像這種樹幹大的就不多種了。
牡丹肯定也是要種的,寓意好,牡丹顔色多樣,她挑選的都是深紅,粉色,還有兩色同胞的和紫色的,都是豔麗顔色。
除了瑰麗樣式的,她還挑了茉莉和栀子花,都是清麗淡雅型的。
“呀,這還有向日葵。”
“客觀好眼光,這可是本店從外邦新購進的品種,叫西番蓮。”
“金番蓮花色金黃,花大如盤,向陽而生,寓意好着呢。”
溫晚照笑着一揮手,又購進了幾株西番蓮。
“小姐,這花長得好特别,花瓣如此小。”
溫晚照點了點頭,确實長得圓頭圓腦,和其它花比起來稍顯憨态可掬。
兩人又去逛了逛,讓店家寅時送到北街的甜蜜蜜上去。
“好嘞,客官慢走。”
溫晚照和春杏又逛了逛,不知覺又走到了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