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芃生直播間現在挂的公告，是每天下午兩點到三點、晚上八點到淩晨兩點固定時間段開播。他下午會和粉絲閑聊最近的熱點話題之類，就這樣播一個小時。晚間段的直播則主要是打遊戲，隻是如今不再局限于元觀傳說，什麼遊戲火他就會打一段時間。

藍聿進一步補充道：“他晚上直播的時段本身一直很固定。但他具體開播的天數比較飄忽，經常臨時在相關粉絲群裡通知當天不播。關于這點，我等下還有資料補充。”

“下午時間段的閑聊類直播，從前不是固定的，是他婚後才固定下來。婚前，聞芃生其實更偏好随手開播和粉絲閑聊。從這點看，他應該本身就是個熱愛直播的人。”

“我甚至有抓取到他離開舊直播平台後，在120年曾替他過往認識的主播直播的錄屏存證片段。”

“非專業的聊天主播特意開閑聊直播……感覺好像一種所謂‘寵粉’的固粉手段？”師染青随口道。

“過往是有點這樣的性質，那時他和粉絲的閑聊内容，也隻能說基礎三觀大體符合大衆認知水平，不怎麼出錯，但也沒有亮點。”藍聿點開按時間分析的數據圖，直觀展示不同時段的流量，“等他婚後固定閑聊時間段直播後，直播内容質量卻獲得了極大提升。”

“針砭時弊又很幽默诙諧。”他總結道，“我統計過後發現，該時段的粉絲質量是遠超過他正經直播遊戲的。”

在涉及進天河系聯邦第一例舉報案件之前，聞芃生近來也有憑此小火的。

“有意思了。”師染青思索着道，“你之前提到的孫骁歡，也是和聞芃生類似的公衆人物嗎？”

“不是。”藍聿說，“他們結婚的消息其實公布得比較倉促。但是聞芃生的粉絲，當天就把孫骁歡的公開信息全扒過一遍了。”他查資料時都還能輕易搜索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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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芃生結婚的消息是在婚禮當天，去接新娘的路上開閑聊直播直接宣布的。

而且這一天但凡不用新郎出場，且有空閑的時候，他甚至還直播帶粉絲上遊戲。

——但這本來就是個很離譜的事情。正常沒聽說過新郎會在結婚當天還閑得有時間直播打遊戲的。

雖然有粉絲盛贊、洗白他是敬業寵粉并且送上了當天的娛樂熱搜，但畢竟粉絲群體内部差異極大：不是所有粉絲都是事業粉，聞芃生的男友粉就堅定地認為，正常男性不會在婚禮直播，主播很可能是被迫結婚的，真愛應該是他們才對。

于是他們就去搜索新娘信息。當然，他們能知道新娘是誰，自然也是聞芃生在直播裡展示的。

“據說那天有好幾個聞芃生的不理智男友粉，因為試圖違法查探個人隐私信息，被風娲抓住判刑。現在能看到的都是合法公開的信息。”藍聿說，“孫骁歡的出身很苦。家長離婚後，名義上，她被法律判給她爸爸，實際上是被扔給各家親戚共同拉扯帶大的。”

“她啟蒙階段和初級學校階段的運氣不差，得到了當時撫養她的母家親戚力所能及的範圍内所能提供的最好教育。等到中級學校階段，則由父親那邊的親戚在負責教管，最終就隻上的1027星華5區中級學校、華區高級學校。”

“不過她本人非常争氣，在校年年都拿獎學金。聞芃生粉絲能扒出的她公開信息，幾乎都來自她在校期間的獲獎感言和相關采訪。隻是她去年剛從高校畢業，就嫁給了聞芃生。今年年初聞芃生就官宣了她懷孕的消息，那陣子，他直播還賣了不少胎兒早教類的商品。”

師染青聽得沉默半晌，最終隻能道：“……這就是陸不語曾經立志要從政的原因。”

政治和商業，無論建設得好壞，都是能迅速讓建設者們的生活發生巨大變化的事業。

在她們這一代，1027星的升學機制就還沒有完善得很好。客觀上，聯邦級、星級、區級各學段的學校都是隻要參加考試、分數達标就可以上。但對不那麼在意孩子教育的建設者來說，他們根本不會刻意去了解，覺得孩子有學校讀，把該完成的義務教育學完就可以。

孫骁歡聽起來就是這樣被耽誤的。但她絕不是特例。

“她不會是聞芃生的粉絲吧？”師染青抓住了疑點，除此之外，很難理解這兩人怎麼會認識的？

建設者們如今對娛樂類直播主播的态度，比舊曆紀元好些，但也沒好太多。大概就類似于之前直播彈幕評論裡，觀衆一邊認可娛樂主播也為大家提供了情緒價值，一邊其實也認為足夠有學曆和實力的話，都不會去從事遊戲娛樂主播。

“據聞芃生在直播裡透露，是經朋友介紹，算是相親認識的。”藍聿遲疑道，“他沒提是哪個朋友。”

“但是根據目前已知的信息可以推斷，很大可能就是子萼之為他們牽線搭橋的。”

他說：“子萼之本人的成長經曆，你過往也很清楚，和孫骁歡很像。隻是她運氣更好一些，從中轉班開始獲得了匹配的教育資源。”

師染青蓦地想到之前看到的自己學習信息，高校莫名推遲一年的原因……不會是……

她問：“我和他們，是在中轉班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