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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聿合上了書頁。

師染青道：“行吧，作為一個睡前故事，這很合格。”

結局爽快不喂刀，也沒有什麼意難平的點。

“這個故事裡的母女關系，很值得注意。”藍聿提醒道。

“能果斷如真公主那般的女兒很少。”師染青理了理她的被子，“像觀月這樣糾纏不清的才是常态。”

“隻是觀月太著名太成功，以至于告訴世人她還眷戀那樣的一位弱勢Omega母親，都會引起大衆廣泛讨論。但這也更加證明女兒對母親之愛的勇敢，對吧？”

“而且，說真的，這畢竟是個神話傳說。雖然人類的曆史總是從神話傳說開始的，但畢竟過去太久遠，後世已經無法考證出當時人的具體行為細節。”

“将國王和大祭司關在一起能算對她們的懲罰嗎？聽起來更像是促進她們好友相處，已經不用工作，但還能住在寬敞的王宮，不愁吃喝。真公主對大祭司的态度也很值得研究。”

“國王與大祭司都可以視作她的母親。”

“故事終究是故事。”藍聿道，“但觀月的案子……後續你想怎麼收場？”

“構建模型這事交到你手上，也不像巧合。”

“我之前有申請‘仿生人研制’專利嗎？”師染青也想到過這一點，“怎麼一個個地都知道了一樣相繼找上門來……”先是牟傲君，再是……穆苒其實不算，接着是現在的觀月……

“難道我當初加入戀愛腦管理局其實也有這個意思在？好給自己接送上門來的生意？”她開玩笑道，“畢竟‘戀愛腦’嘛，研制一個符合大家要求的真愛‘仿生人’，甚至可以說是比現實相親都更靠譜了。”

市場廣闊。

“目前庫存的原材料尚不足以支撐你這樣的構想。”藍聿道。

前一晚為穆婉梨制作軀殼時太趕時間，師染青都沒來得及把材料全細細研究一遍。之後又是酒精上頭、生理期不适，等這天白天忙完工作，還要研究自己案件裡涉事人的相關情況……

“等我洗清自己的嫌疑再做材料的長遠打算吧。”她思忖道。

藍聿問：“接下來需要我再調查一下子萼之嗎？”

師染青眼皮莫名一跳，下意識拒絕：“不用了吧。”

“聞芃生是主播，公衆人物，調查一下公開信息也無可厚非。”她越想越覺得自己想回避子萼之的直覺，是出于一個普通建設者守法的自覺，“但她是普通建設者啊……你要調查她的個人信息，官方公開的應該很少，而其他的……”

藍聿挑眉看她。

“你當然能輕易做到。”師染青甚至并不懷疑當初失憶前的自己研制藍聿時，有在這方面下功夫，就是為了有朝一日需要的信息搜集。

隻是她目前下意識地還不想這麼正式地對待子萼之。

說來奇怪，失憶後她至今都還沒見過子萼之真人。

但想到她和聞芃生同為涉事人……舉報又是熱心路人聽他倆在談論她而導緻的……

師染青會質疑失去記憶的那段時日裡，她的交友眼光。

她記憶裡的自己，結交同性朋友的眼光是絕佳的。

無論是從小認識的宇文兔、燕黃、朗棠，還是中級學校時期的陸不語……很明顯現在大家都依舊是感情深厚、且相交靠譜的知心好友。

雖然她們下次齊聚，估計得是在師染青遭舉報案件的審判庭上……

樂觀一點，那也可以是她沉冤得雪的時機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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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回自己房間好好休息了。”師染青催促藍聿。

“其實我還可以變個别的。”藍聿一本正經地提議，“比如，電子暖爐之類的？”

師染青不禁為他的腦回路絕倒，他再能變，她也不會想把這樣的藍聿塞進被窩裡取暖用吧。

一定是她過往還沒有教導好自己的仿生人，怎麼總不愛當好好的人類、維持人形呢？

“成為人類會讓你痛苦嗎？”她忽然問。

藍聿還是第一次被她問到這種關乎個體存在的哲學問題，很認真地思考了三秒，才道：“不會。”

“但是自己待着會令我不舒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