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散車後,隻有林曉和諾還留在語音頻道裡。
“謝謝你,獵者,有你陪在我身邊,我感覺好多了。”
林曉故意模仿着水溪村小男孩說話的語氣,隐晦地想對諾今晚的邀請表示感謝。
“不郁悶了?”
“我還沒這麼小氣……”
“以情!”
這一次在語音那端打斷林曉話語的,是一位女性老者的聲音。
諾忽然緊張地吸了一口氣,随即摁掉了一邊的燈源,屏住呼吸不說話。
“以情……以情,哎,睡着了嗎?”
很明顯,諾那邊的房門隔音并不太好。林曉甚至可以聽出老者帶着欣慰的語氣離去的腳步聲。
諾一聲不吭地等待着腳步聲遠去。
“以情,睡着了嗎?”
林曉捏着嗓子學了一嘴。她一直很想在諾面前喊出這個名字,隻是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
她聽見了諾發出一聲極其輕的吐息,不知是在笑話她的模仿,還是在歎息她終究直呼了自己的真名。
“你這樣好像小時候在被窩裡看小說被媽媽查房然後關燈裝睡的我哦。”
林曉又惡作劇地補了一句。
“就是這樣。”
諾沒有否認他正處于被管制的狀況。他刻意壓低的嗓音像一道細細的電流直穿過林曉的大腦,帶着一種無法言喻的感性。
“我今晚好像沒聽到你點煙的聲音,都是顧諒和師傅在猛敲打火機。你在戒煙?”
聞言,諾輕輕歎了口氣。
“老人家不知道我抽煙,家裡沒有煙灰缸。”
“你是怎麼做到家裡沒有一個煙鬼的情況下變成唯一的煙鬼的?”
“……以前有,現在沒有了。”
諾戴着耳機爬上床,縮在被窩裡。林曉可以聽見諾翻身在床鋪上的細碎聲響,猜想到他此刻正躺着憩息。
如果在這個話題上追問也許可以得知什麼五字們都沒聽說過的故事,然而林曉卻沒有接着這個風向問下去。
那是屬于以情的故事,并不是屬于諾的。林曉并不想分開去看待這兩個名字,隻是諾給她的感覺如此。
連以情這個名字都不是諾親自告知的她,知道再多故事也無濟于事。林曉并不想在這樣的時刻去利用諾這份平靜的溫柔。
“我在陪小不語貓,我坐在樹下感覺自己都要孵一窩貓蛋出來了。”
“那你就多陪陪他吧。”
諾完全沒有自覺自己躺在枕頭上輕聲細語對林曉的精神攻擊有多強烈,那是能讓完全沒有戀愛經驗的少女做夢都會吹起粉色泡泡的聲線。
“今天提的那個劍盾,隊裡沒有占星的情況下,他的手法在看我觀察看來偏輸出,但坦得恰到好處。三人組的開荒,就是靠這種強手半坦控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