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不好意思開口了，她就默默地聽着諾狂怼信步閑庭。信步閑庭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

“聆曉不是都答應了，怎麼能算威脅呢？”

果然，信步閑庭直接當着諾的面搬出狀況外的林曉，諾的攻擊性就開始在林曉無辜的神情中搖擺不定地消散起來。

“呃，我是無所謂的，但跳舞肯定看舞伴意願。”

林曉立刻把決定權推回給諾。

隻要諾不答應，她肯定就不會在這個話題上再表态什麼，還會猛猛地附和她的寶貝醋壇子。

信步閑庭竟也毫無粉飾，直白地對諾投去讨好和期待的眼神。

諾心軟地看着将決定權推回給他的林曉，又别扭地掃了信步閑庭一眼。

“這事算你欠我的人情。”

“好的，好的，沒問題。”

見諾别扭的應允，信步閑庭高興還來不及，什麼人情不人情的都無所謂了。

林曉一見諾走到她跟前，她立刻開心地換上了輕盈的精靈長裙。

信步閑庭搖出了播放器，為兩人選了一曲節奏輕盈的舞曲。縱使林曉不太懂音律這方面的細節，也能聽出這支舞曲和失落王國舞池裡的背景音拍子類似。

諾害羞地站在原地，一番思想鬥争後，他終于牽起林曉的手，禮貌地印下一個吻。

雙手相執，四目相對。

在靈動的節拍中，少女忘我地旋轉着。牽引着她的少年專注地帶動她的步伐，牽引着她的一舉一動。

飛舞的裙擺輕盈得如同戀人的耳語。

向前，向後，腳步同進，同退。

笨拙的細節在兩人的默契間被弱化。

信步閑庭目不轉睛地盯着這對沉浸在舞步中的搭檔，他清楚地看見諾由羞澀别扭轉變得如癡如醉的神情。

而少女始終開心地歡笑着，純粹如一輪初綻的豔麗花朵。

隻是看着這兩個人的轉動，心中就會不由自主地分享到他們心中的幸福感。

一曲終了，房内回響起看客席的掌聲。

“如詩如畫，看得我心神蕩漾，讓我想起我曾經和我的女孩也跳過一支這麼浪漫的華爾茲。”

信步閑庭大方的誇贊反而讓林曉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但她馬上就在腦内迅速代入了貝麗麗和信步閑庭一塊跳舞的模樣——這兩個人應該相當合拍且和諧。

然而本來收起舞步的諾臉上還挂着注視林曉時的柔柔笑意，聽到信步閑庭這番話語，那笑容就像幻覺般從臉上消失。

“看夠了就再和我練兩把。”

如果不是身邊的人忽然冷聲扯開話題，林曉還想偷偷湊到信步閑庭身邊八卦一下他和貝麗麗的舞蹈往事。

——諾好像還是有點悶悶不樂，難道是因為被迫跳舞感到不開心嗎？剛剛看他明明一臉沉醉的樣子，不應該啊？

“好好好。”

信步閑庭笑眯眯地拿起長劍，和諾回到擂台。

又有對決可看，林曉就不再去在意細節，仔細觀摩起這兩位長劍客的拼招。

諾還是沒能在信步閑庭手上找到明顯的突破點。

林曉發現，諾的招式又有了變化，他的攻擊習慣與玩遊俠時很像，喜歡通過手動操作去卡掉一些技能的前後搖，更迅猛地銜接下一套出招。

但信步閑庭不一樣，他人如其名，不緊不慢。

也正是剛剛舞過這一曲華爾茲，林曉忽然理解了她對這兩人的對決總結出的第一念頭——節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