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曉，你有想過，我撤除了那條懸賞令之後的事嗎？你會繼續與香花的會員們針鋒相對，而我也要被璐璐用這個話題糾纏不休。在我看來，事情的發展并不會因懸賞令的存在于否改變它糟糕的軌迹。當然，懸賞令最初的緣由，還是希望你能給我個面子退一步，我想我們是老友，以後也有的是機會攜手并進，沒有必要鬧得那麼僵。”

超凡脫俗終于耐心地鋪開了懸賞令的話題。

“我已經退了很多步，是她自己要追上來擋我道。隻有我再表演一次賬号注銷，這事對她來說才算完不是嗎？”

林曉毫不客氣地展示出了對香花露水的攻擊性。

“璐璐就是小女孩脾氣，她确實沒你懂事理，容易鑽這些小牛角尖。”

“你是以她的監護人身份在和我對話嗎？周璐還比我年長幾個月，把她身上這些東西包裝成小女孩脾氣，就能解釋清她暗箭傷人的行徑，也能讓我用所謂懂事理的成年人的身份去接受她對我的诋毀嗎？這隻會讓我反胃。”

林曉的反駁已然有些上脾氣，但超凡脫俗仍然滿臉和善，像是知道她遲早會抛出這樣的駁論般輕松。

“那麼阿曉，和香花會員這樣針鋒相對，是你自己……做出的選擇嗎？”

“……”

超凡脫俗什麼都知道。

即便他不會出席那個同學聚會，他也一定在會員們口中聽聞到了遊以情在那個關頭攔在林曉跟前抛下的狠話。

本質上，與香花公會鬧成現在這個局面，确實不算是林曉本人的主意。

“你當初突然用那番言論退會銷号，我就猜到，肯定是秦風對你說了什麼，隻有他才對你有那麼大的影響力。而這一次，促使你站在這個局面上的人，是那個叫遊以情的小夥子。不管你是否認可他們的意見和做法，這些本質上，都是他們對你的慫恿。我很想知道你的看法，阿曉，你是個很溫柔的人，很替他人着想，我當初就最喜歡你這一點，所以一直想護着你。可總是替他人着想，就會容易看不清自己的想法，對不對？”

超凡脫俗口中的“護”，自然沒有任何戀愛情意。即使是現在從他口中說出來也一樣。

那是一種互惠互利的欣賞。也是他在折花時期想與林曉結為情緣的原因之一。

但這番話不對。

“隻有溫柔并不能讓我好好活着。我妥協風知曉的建議是為了我的學業和生活能回到正軌。也許有更柔和的手段，但我不後悔那樣做。”

“那麼，伏神呢？一旦他哪一天狀态不佳，跌下神壇，你會為了自身利益撇開他尋找下一個嶄新的保護傘嗎？”

超凡脫俗對遊俠伏神的形容反而讓林曉的不滿度漲到了頂點，但她還是忍住了。

“我尊重伏神做出的決定，也會堅定地和他在同一邊。”

“阿曉，我認為戀愛腦不太可取。伏神這小夥子年輕氣盛，不像秦風這老油條，青春的癫狂是有限且情緒化的，這樣的癫狂在這個圈子裡又會掀起什麼樣的漣漪？等你後悔想要止損時，恐怕就不再是銷号退身那麼簡單。而将你一手推進漩渦裡的伏神，卻不能保證在那時還是你的友方。”

“短短的‘戀愛腦’三個字，就能定義伏神做出的這個決定嗎？或是定義我攜手他這一行為？即便沒有伏神的存在，我也不可能放任周璐她們這樣在我面前沒有代價地撒野。沒有長出牙齒的溫柔是懦弱，我不會這樣任她們口舌宰割。即便我一輩子改變不了她們的想法，也要她們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林曉的态度堅決，擲地有聲的回應讓超凡脫俗輕輕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