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血和灰土的味道，通過突然開啟的機甲艙，從外傳進來。

被人狠狠掐着後脖頸按在機甲操作台上，顧慕言感覺到短暫的窒息，可背後那股熟悉的信息素，讓顧慕言的身體連反抗的意願都沒有，乖乖地不反抗，被按在那裡無法動彈。

“……”

沒有情緒的标記，讓顧慕言身體僵硬了下，但還是放松了身體。

從背後伸出的手，按在顧慕言右手腕上的星環，開始對顧慕言下達命令。

“打開星環操作頁面，同意簽署權限轉讓系統認證。”

卑鄙的利用omega被标記時，那短暫的言聽計從的本能，顧慕言能感覺到身後的人，再次咬在腺體上的力度。

沒有帶着懲罰的意味，也沒有帶着憐惜的感情，像是在執行程序任務一樣，标準到令人動容的【标記臣服】流程。

“ha……哈……”

顧慕言的身體開始發熱，即使受過訓練的身體和意志力，在這樣标準的【标記臣服】本能下，也無法堅持多久。

恍惚的視線中，按照耳邊的要求打開出現在星環上的合同，在認證虹膜和人臉影像，基因和指紋識别，以及蓋章和簽名一系列的程序時。

身後的人好似擔心不能一次性結束，還使用了貼緊身體，散發強烈信息素包裹着顧慕言全身的技巧。

不是很漫長的幾分鐘過去了，離開顧慕言背後的人，用帶着戰術手套的修長手指滑動着顧慕言的星環操作台。

在需要認證的地方，就擡起顧慕言的腦袋和手，然後再平淡地放回原位。

“……方時，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顧慕言渾身發熱，額頭不停地出着汗，但在不清楚的意識中，還是準确的叫出身後人的名字，說出想要問的事情。

“……”

沒有回複顧慕言的話，身穿聯邦黑色軍服，方時的頭上帶着傷口，正不停的溢出血液。

沒有被擦拭的血液，通過方時消瘦冷硬的下巴，滴落在顧慕言的機甲操作台上，仿佛感覺不到疼痛，方時手上的操作沒有絲毫停止。

做好一切，把機甲自帶的醫療設施扣在顧慕言的脖頸上，方時也扣上自帶的醫療設施，在方時牽着顧慕言的手，一起按在認證屏幕上時，顧慕言才勉強睜大眼睛看清屏幕上的字體。

【戰時緊急清洗标記認證申請書】

是特意為在戰場上被标記的omega或者alpha，對象意外死亡後，出現精神世界混亂崩潰的緊急規避手段。

“……方……時……”

顧慕言艱難的喊着滿臉冷淡的方時，心裡面想要問對方為什麼這麼做，為什麼會穿着聯邦軍人的衣服?

可她無法說出後續，因為開始工作的醫療設施，已經注射麻藥，執行清洗标記的程序任務。

顧慕言昏迷之前看到的最後畫面，是方時冷漠的臉，以及在接到不知名的電話後，所露出的釋然笑容。】

“……”

從夢中清醒過來，顧慕言下意識捂着後脖頸的腺體處。

指尖觸到的是平整的腺體，在夢中應該被齒痕刺破的腺體，在夢醒後的現實中的觸碰确認下，毫無痕迹。

顧慕言喉嚨發緊，胸腔裡翻湧着某種酸澀的情緒，夢中的自己，在暈倒前的心情，就像被浸泡在緻命的液體裡，隻能眼睜睜地失去鮮活的生命力，但在死去之前，卻能保持着刺痛的記憶。

口中還殘留着方時清甜的信息素，但在夢中被注入的信息素卻冰冷的像是冰錐，毫無溫情還帶着銳利的攻擊性。

下意識地想要咽下殘留的東西，可不管怎麼咽，都沒有具體的實物。

在睡之前還留存的身體滿足感，被精神上的萎靡不振弄得不匹配。

今天是特意留出來的休息日，隻是睡到中午十二點就起來了，顧慕言洗漱好就出門去找方時，看到門是敞開的，感到意外地進屋。

卻發現裡面有劉姨在幫忙照顧孩子，而方時則躺在床上還在休息。

過于濃厚的omega味道，都把方時身上的alpha氣味遮掩住，如果是不認識的人，在第一次見到方時，恐怕會以為是omega，而不是alpha。

很少會見到方時睡着，小孩子卻醒着的情況，一想到這樣的情況為什麼會發生，心裡面對小孩子的不滿都好了些。

在劉姨的教導下，顧慕言很快學習好正确抱孩子的方式。

并不怕人，又或許知道顧慕言是生自己的母親，雖然沒有被抱過，但小孩子并不害怕。

反而安靜地看着顧慕言，被跟方時差不多的淡金色眼睛注視着，顧慕言心中也出現奇怪的柔軟感。

“顧欣陽。”

叫着方時給小孩子取的名字，顧慕言回想着在給孩子取名時，方時的表情和話語。

【希望她像太陽一樣，欣欣向榮。】

并不是很在意小孩子的名字，因此在方時說過要離婚的話語後，對方時給小孩子取名的事情，自然不會再多說什麼。

至于母親取的那個顧愛青，自然不可能越過方時，成為小孩子的名字。

如果方時沒打算給小孩子取名的話，顧慕言可能還是會用母親取的那個名字。

但既然方時很在意，那麼自然要滿足方時的這個要求。

在劉姨的幫助和照看下，顧慕言也學會怎麼給小孩子清洗和喂奶粉以及換尿不濕。

雖然沒怎麼照顧過，但能從軍校以第一指揮官畢業的顧慕言，自然也不是什麼蠢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