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蕭欻這個當爹的則是能更完美的隐身,徹底不用管他幾個孩子。
哪怕是可憐小孩,她也始終不會忘記,她是來當嬌妻的,不是來當付出型配角,來爽蕭欻這個主角的。
*
沐浴後,宓瑤躺在長榻上,美白滋潤的各類膏體從頭塗抹到腳。
等到身體全部吸收過後,見還有一個時辰才天黑,宓瑤叫霜華她們去找鳳仙花幹:“若是找不到,找其他顔色鮮豔鮮花過來也行。”
小蘿蔔回到宓瑤的住處時,正好看到在桌前擺弄搗藥的小罐,其中加了泡發的鳳仙花瓣還有帆石,已經搗成了泥狀可以用來染甲。
蕭善好奇地湊到淺盤瑪瑙罐邊上,動着鼻尖好奇地裡頭嗅。
“我往裡頭滴了牡丹露,你聞到的是牡丹與鳳仙花的氣味。”
宓瑤說完見蕭善明白地點頭,想了想,又開口道,“你二哥怎麼樣?你既然過來了,他已經緩過來,不覺得委屈了是不是?”
蕭善繼續點頭,站直伸長了手,比了一個比自己個頭高一截的位置。
“你是說你大哥回來安慰了他,他就不委屈了?”
蕭善點頭。
見宓瑤沒問題了,她又爬上了凳子,瞪大眼睛看着刮到銀盤的紅泥。
“這是拿來染甲的,我先給你染。”
見蕭善好奇,宓瑤也想看看上色的狀況,就握住了蕭善的小肉手,拿了紫豪小楷筆沾了汁液,小心地塗抹在了她米粒大小的指甲殼上。
原主寫得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她繼承原主的記憶後,動手握筆試過,因為手指有用筆的肌肉記憶,寫出的字與原主沒什麼差别。
不過她對寫毛筆字沒什麼興趣,穿過來之後除了嘗試的那次,這是她第二次握毛筆。
不得不說,原主從小的訓練十分有用,小蘿蔔那麼小的指甲,她都能掌控毛筆,把顔色抹上甲殼,沒有溢出邊緣。
瞅見蕭善因為紅指甲眼神越來越亮,宓瑤讓詩雅給她包手,她自個接着塗抹了手腳指甲。
“你們若是喜歡就一起塗上。”
手指和腳趾都套上了錦緞,宓瑤跟小蘿蔔躺在床上動不了,見材料還剩許多,宓瑤便朝霜華她們說道。
哪怕是不喜歡打扮的小姑娘,每日看宓瑤忙來忙去也會對打扮産生興趣,知曉宓瑤在這事上大方,不會吝啬身邊的丫頭愛美,詩雅她們沒一會也都包上手指。
等到第二日婚禮,蕭欻乍看到蕭善手指發紅,還以為她出事磨壞了手,定睛一看才發現那紅色是染上去的紅色。
古裡古怪,偏生她還得意的緊,張開手給她哥哥們看。
在蕭善這裡吃了虧,等見到宓瑤婢女們一個個翹着蘭花指,手指一片紅色拿腔拿調地做事,他也有了底子。
隻是等到花轎探出的那隻凝脂玉手,目光觸到她指尖豔麗的紅色,他情不自禁地加重了手力,聽到罪魁禍首吃痛輕呼,他才滿意地松了力道。
蕭欻的婚期雖急,但因為有趙天赫早早囑咐為他籌備用具,所以辦得并不草率。
府邸張燈結彩,大門懸挂的羊角燈貼金箔雙喜,連鎮門的石獅也用了紅綢裹滿周身,脖頸系了大紅花結。
從大門開始便鋪了紅氈毯迎客,大紅的絲絹紗燈一直沿着迎客道,挂滿了整個府邸。
宓瑤是遠嫁,喜轎從蕭府擡出,在益州城内轉了兩圈,又擡回了蕭府。
到益州後,因為嫌冷,宓瑤還沒出過蕭府大門。
而這次坐在喜轎之中,她算是對蕭欻在益州的聲望有了個具體的認識。
原本她以為圍觀百姓是因為蕭欻養父的名聲來看熱鬧,但一路聽到百姓們的讨論,才曉得他們抛灑五谷與銅錢全都是沖着蕭欻而來。
蕭欻平定荊州内亂前後,益州都接收了不少荊州的難民,除此之外,蕭欻之前一直鎮守翼州,不知道打退了多少次吐蕃來犯。
所以趙天赫這個節度使在蜀地有威望,而蕭欻這個軍鎮使也不差。
百姓熱鬧的歡呼伴随着五谷不斷落下,宓瑤一時沒注意到蕭欻手掌的用力,等進了府邸,她低眸看到泛紅的皮膚,才忍不住吐槽蕭欻沒摸過女人手,力道蠢的很,每次碰她的手都要把她當做泥做捏一下。
蕭欻雙親不在,兩人進喜堂隻需要拜見趙天赫。
宓瑤舉着紫檀木為架金銀線繡鴛鴦雙喜的玉流蘇卻扇,聽了半晌兩側賓客誇獎新娘子豐神綽約,與新郎天作之合,等到被送到喜房坐下,不管蕭欻有沒有作勸卻扇詩,她都為了蕭欻省了事,毫不猶豫地放下團扇緩解她的手酸。
放扇後,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宓瑤擡眸看向束金冠佩銀魚袋的蕭欻。
目光交錯,兩人都未開口。
她不想慣着蕭欻,他不張嘴,她就與他比賽木頭人,看夠了他的眼眸,她就看他的鼻梁,他的薄唇。
一直等到她數完了他的金冠有幾顆寶石幾顆東珠,蕭欻終于張開了嘴巴。
“我去陪客,你且等着。”
等什麼?
宓瑤動了動滿頭朱钗,他是沒看夠她的美樣,想要她保持這模樣等着,好讓他回來再多看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