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桓與蘇冰瑤穿梭在人群中,大街小巷一輪最多的便是宣城公病重,醫者無方,時日不多。從百姓的言語中,蘇冰瑤能聽出他們對這一方城主的熱愛與敬重。蘇冰瑤和溫桓走的累了,便在一個小茶館歇息,“聽說了麼,宣城主病重,時日無多了”“是啊,看來要變天了,想當年宣城主劉弘少年時與武帝私交甚厚,曆任太子門大夫、率更令、太宰長史等職,後經張華推薦,出任甯朔将軍、假節、監幽州諸軍事,領烏丸校尉,因功封宣城公。”其中一個年長的人說道。“城主膝下隻一獨子,子承父業也是理所當然。”“非也,老城主遲遲咽不下一口氣,聽說是想念他的女兒”。聽到這裡,蘇冰瑤内心一緊,耳朵不由自主的跳動了一下。“噓--這是老城主的禁忌,怎可在此胡言亂語”長者一邊小聲地說一邊左右環顧。蘇冰瑤強裝鎮定,裝作不經意地湊近那些人,手中擺弄着剛從街邊買來的小物件,像是在把玩,實則豎着耳朵,生怕錯過任何一個字。“那老城主的女兒究竟怎麼了?我初來乍到,還真沒聽過這事兒。” 蘇冰瑤狀若好奇地問向身旁一位看起來較為和善的中年婦人。婦人面露猶豫之色,眼神中閃過一絲懼怕,剛要開口,卻被那位長者嚴厲的目光制止了。“小姑娘,不該問的别問。” 長者壓低聲音,神色凝重。蘇冰瑤心中愈發好奇,她從懷中掏出一塊成色不錯的玉佩,悄悄塞到長者手中。長者感受到手中溫潤的觸感,眼神有瞬間的松動。“罷了罷了,看你這丫頭也是無心,就給你講個大概。老城主的女兒,當年可是城中最受寵的存在,模樣生得極為标緻,心地還善良。可就在她及笄之年,城中突然來了個神秘的黑袍男子。” 長者頓了頓,左右看了看,見無人注意,才繼續說道。“那男子渾身透着一股子邪氣,可老城主的女兒卻像着了魔一般,整日與他厮混在一起。老城主知曉後,大發雷霆,将那男子逐出了城,還把女兒關了起來。” 蘇冰瑤聽得入神,不禁問道:“後來呢?”“後來啊,也不知那男子使了什麼手段,竟偷偷潛回城裡,趁着夜色劫走了老城主的女兒。等老城主發現時,早已不見二人蹤影。從那以後,老城主便像變了個人,隻要有人提及他女兒,就會大發雷霆,這事兒也就成了城中最大的禁忌。” 長者說完,重重地歎了口氣。
蘇冰瑤心中疑惑叢生,那黑袍男子究竟是什麼人?老城主的女兒又去了哪裡?她正想着,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喧鬧聲。隻見一群人簇擁着一位華服公子走來,那公子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一絲威嚴。這是城主的獨子,看來是出來巡視了。” 有人小聲說道。蘇冰瑤望着那公子,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感覺,愣神之際,隻聽溫桓低聲道:“城主府正好缺一名會醫病的大夫。”
蘇冰瑤對着銅鏡,眼神專注而冷靜。她拿起一旁特制的藥膏,輕輕塗抹在臉上。這藥膏有着神奇的功效,塗抹後能讓皮膚顔色微微變深,呈現出常年在外行醫奔波的那種健康卻帶着風霜的色澤。緊接着,她從一個精巧的木盒裡取出一绺假須,小心翼翼地粘在自己的上唇。那假須質地柔軟,顔色灰暗,與她此刻裝扮的老郎中形象相得益彰。蘇冰瑤又将自己的頭發高高束起,戴上一頂陳舊卻幹淨的布帽,幾縷白發從帽檐下露出,瞬間增添了幾分滄桑之感。溫桓站在一旁,已經完成了自己的喬裝。他身着一件洗得有些發白的長袍,衣角處微微打着補丁,看起來樸素又低調。他将自己的佩劍換成了一個藥箱,箱子裡裝滿了各種草藥和簡單的醫療器具,這些都是他們此次行醫僞裝的道具。溫桓看着蘇冰瑤,眼中滿是關切與信任,低聲說道:“都準備好了嗎?此行我們務必小心。” 蘇冰瑤輕輕點頭,聲音也刻意壓低,帶着幾分沙啞:“放心,我已仔細研究過城主的病症,隻要能接近他,定能找到辦法。”二人并肩朝着城主府走去。城門口,守衛目光如炬,仔細打量着每一個進出的人。蘇冰瑤和溫桓不慌不忙,步伐沉穩。蘇冰瑤手中拿着一塊破舊的幡布,上面寫着 “妙手回春,疑難雜症皆可解” 的字樣。溫桓則微微躬着身子,一副謙卑的侍從模樣。當他們走到守衛面前時,蘇冰瑤笑着上前,遞上一張自己精心制作的藥方,說道:“軍爺,聽聞城主近日身體抱恙,我等雖醫術微薄,但也願為城主略盡綿力,還望軍爺通融通融。” 守衛狐疑地看了看他們,又瞧了瞧藥方,見上面字迹工整,藥理分析頭頭是道,猶豫片刻後,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進去。蘇冰瑤和溫桓心中暗自松了口氣,邁着平穩的步伐走進城主府。踏入府邸的那一刻,二人眼神迅速掃視四周,觀察着府内的布局和人員走動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