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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風搖青玉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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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溪珣卻不慌不忙,說道:“我是聽說他受了傷,前去救他的。”

王公公疑道:“當時太子謀反的消息已經傳到宮外去了罷?你若是趁機逃跑,或者入宮請罪消除嫌疑,都還來得及,你卻偏偏去救管侯。你們是何等交情,讓你這樣為了他不顧自身?”

這一回,一直對答如流的棠溪珣卻沉默了。

就在王公公要催促他的時候,他才忽然輕輕地說道:“我們并無交情。大概這麼多年,他連正眼都沒怎麼看過我吧。可是我必須這樣做,因為……”

棠溪珣說到這裡,握緊了拳頭,瘦弱的肩膀微微顫抖,片刻之後,才擡起頭來,眼中已經含了淚水,苦笑道:

“因為他是管疏鴻!公公不明白嗎?我……我未能及時察覺太子逼宮的意圖已是無能,如今就算舍了自己的命,也絕對不能讓他出事!”

【捕捉到人物關鍵詞“淚眼瑩瑩”,“我見猶憐”,“容色傾城”,美化濾鏡合理激活,投入使用!】

棠溪珣說出這句話,在場的太監和侍衛們都是心中一震。

重罪當前,其他人皆威風而立,或奉旨質問,或扶刀看管,隻有他一人獨自跪于冷硬的青石地面上,愈顯單薄,哪怕如此,他都是一直應對得宜,不卑不亢。

直到那沖口而出的最後一句話,才仿佛終于掏出了一顆真心,令人大為觸動。

明白了。

大家恍然大悟。

原來,他、他是懷了這種心思——

棠溪珣自小跟在太子身邊,忠心耿耿,沒能及時勸阻開解,令太子鑄下如此大錯,前途盡毀,他的心裡一定十分的自責痛悔。

所以在聽說了太子起事的消息之後,他第一個想到的并不是自己,而是絕對不能讓昊國的皇子因為西昌内亂而出事,否則外憂内患,國家必然會陷入大亂!

看着棠溪珣如春花明月般的眉眼,周圍的人心中一時都浮現出類似的想法。

——他也不過剛至弱冠之年,遇事卻這般思慮周全,不顧己身,心中是忍了多少為難和委屈!

樹上的暗衛蒙在黑巾下面的臉上也滿是震驚之色。

原來,他、他是懷了這種心思——

在這幫西昌人如此兇神惡煞的威逼下,棠溪珣明明都已經怕的眼中含淚了,可他竟還是義無反顧地當衆說出了管疏鴻的名字,說甯可自己死,也要保護他。

聽着棠溪珣如雨打玉階般的聲音,他心中浮現出一個念頭。

這份心意……

一定要趕緊禀報主上啊!

黑衣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了。

這時,王公公已輕歎一聲,雙手将棠溪珣扶了起來,說道:“棠溪大人,請随咱家入宮去觐見陛下吧。咱家會在陛下面前盡力為您美言的。”

棠溪珣勉強露出一笑,感激地說:“多謝王公公。”

其他幾位前來押送的侍衛都正是血氣方剛的年輕小夥子,除了展煥之外,看到棠溪珣如此,也都同情不已,紛紛上前安慰。

這就是濾鏡的好處了,将他所有的行為都蒙上了一層“惹人憐愛”的感情色彩,他也故意沒把話說透,由得這些人自己去想。

他這番話,肯定會傳出去的,無論是誰聽到了,都隻會往自己想要的方向理解,反而效果更好。

棠溪珣認真地對安慰他的人一一柔聲謝過,随着他們上馬入宮。

*

另一頭,管疏鴻的暗衛則沿着與棠溪珣相反的方向飛檐走壁,急速而奔。

氣喘籲籲地從後門進了質子府,他連忙去觐見正在自己房裡謝客裝病的管疏鴻。

——裝病很好。

光天白日,人人奔忙,裝病的人卻可以坦然謝客,安枕高卧。

帷帳半垂,将窗戶另一側的刺眼日光與紛擾景色隔絕在外,管疏鴻心安理得地倚在榻上,一手枕在腦後,另一手則舉着個石榴紅的圓形瓷盒反複打量,臉上帶着困惑之色。

正在這時,門卻砰一聲開了,暗衛闖了進來。

管疏鴻迅速将瓷盒塞到了枕頭下面,沉下臉色。

“什麼事情,這樣冒冒失失的?”

“是,請殿下恕罪!”

由于太過震驚慌張,匆匆進門的時候忘了通報,暗衛連忙跪下請罪,又如此這般地将自己看到的一切講述了一番。

這時還有幾名侍衛站在門外,聽聞此語,都是十分驚訝,寂靜中,不知道誰倒吸了一口涼氣。

管疏鴻剛沉下去的臉差點沒闆住。

棠溪珣那麼文靜清雅的一個人,怎麼說的話……一次要比一次奔放熱情?

他覺得自己的心髒一下接一下撞擊着胸膛,可能都快被侍衛給聽見了,卻怎麼也止不住。

這種感覺實在太過微妙。

他今年二十五歲,打小來到西昌,認識棠溪珣也有十四、五年了,兩人越大,來往越少,他說什麼也沒看出來對方是什麼時候起的這份心思。

管疏鴻想:“難道……難道他當真愛我許久了?”

曾經遠離故土度過的那麼多無聊無趣的日子裡,原來都有個人曾經沉默又執拗地愛着他,愛到願意不顧自己的命。

這樣想着,就算并不喜歡棠溪珣,也不禁覺得乏味的生命中有什麼東西變得有點不一樣。

真是,就他那副小身闆,居然還惦記着要保護别人,不自量力。

管疏鴻覺得耳朵一陣發燙,咳了一聲,又一聲,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在跪在地上的暗衛繼續說了下去:

“方才棠溪公子當衆坦承對殿下的關愛時,周圍的人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可見他平日裡肯定也是對殿下多有稱贊,所以這麼一提,旁人就都明白了。”

管疏鴻想:“難道……難道他愛我,竟已人盡皆知?”

暗衛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屬下聽說棠溪公子得罪了殿下,可屬下覺得那多半是無心之失,可否請殿下……”

他覺得自己替棠溪珣說情的舉動非常的不妥當,但想到了當時棠溪珣脆弱含淚的樣子,實在非常令人憐惜,忍不住就想請管疏鴻不要太過責難于他。

鄂齊在旁邊聽見了,心想糟糕。

他當時去青樓找到管疏鴻,是親眼看見了殿下有多麼惱怒的,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起碼知道管疏鴻應該對棠溪珣十分不滿。

而自己這個同僚不明内情,去見了棠溪珣一面,就好像被灌了迷魂藥一樣替他說上話了,這不是惹管疏鴻生氣嗎?

他連忙勸阻:“傅綏,别說了。”

鄂齊跪在傅綏旁邊,說道:“殿下,傅綏是一時糊塗——”

“知道了。”

這時,管疏鴻卻擡了擡手,說了這麼三個字,讓傅綏和鄂齊都是一怔。

隻見他們這位殿下站起身來,在房中踱了幾步,說:

“棠溪珣的确過分,令人難以寬恕,但傅綏跟在本侯身邊伺候了這麼久,我也不能不給他這個面子……”

他閉了閉目:“這樣吧,我進宮一趟,看看情況。”

鄂齊:“……”

之前不是說了絕對不管棠溪珣,要在府上裝作昏迷不醒嗎?

傅綏:“……”

他的面子居然這麼大?!他其實隻是想跟管疏鴻說不要怪罪棠溪珣而已啊?

管疏鴻又想起了那柔滑細膩的脂膏,那枕畔溫熱的身體,還有那些百般撩撥的動作……

這次,他覺得心裡的怒火稍稍輕了一些。

情之所至,如之奈何。

雖然不能回應棠溪珣這份感情,對男子也沒半點興趣,但畢竟對方這麼有心,又幫他治傷,他總得把棠溪珣這個人情還了。

如果一直在府中裝作傷勢嚴重,皇上就得重罰太子,現在,太子又已經離開了京城,難免會連累到棠溪珣。

算了,他還是去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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