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強與主角的劇情互動,獲得積分獎勵100點!請點擊領取!】
棠溪珣剛剛走進皇宮,就聽見了這樣一聲提示,随即,系統界面上又出現了一堆亮晶晶的碎片,他點了下,積分“嘩啦”入賬。
棠溪珣有種在大街上撿了銀票的感覺:“這是……?”
系統查了一下,告訴棠溪珣,原劇情發生改變,本來應該在府上養傷的管疏鴻正準備入宮,原因是聽到了棠溪珣之前說出的那幾句話。
【主角主動對宿主的行為做出回應,所以可以算作雙方互動,增進感情,給予積分獎勵。】
棠溪珣有些奇怪:“可是積分數值的多少是怎麼算的?之前我隻跟他躺在一張床上,沒有任何互動,給了500,這次有了互動,卻是100?”
系統:【……】
棠溪珣:“?”
系統:【上次在床上也有互動。】
棠溪珣:“?”
可管疏鴻當時昏迷不醒,根本沒動啊。
再問,系統就有點急了:【本系統是淨化系統,不回答限制性問題!】
難道因為在床上就算“床戲”麼?
棠溪珣覺得有些好笑。
系統劃分劇情的方式實在簡單粗暴,那他往後可得多想些辦法,和管疏鴻在一處躺一躺。
隻消他們每晚都躺在一起睡覺,還不輕松不受累,财源滾滾來?
這樣一想,連對種馬的抵觸和厭惡都有些被沖淡了。
總之,上一世并沒有管疏鴻這時候進宮的事,看來劇情已經逐漸發生了改變。
系統說他是聽到自己的話才要來的,棠溪珣摸不透管疏鴻這是要做什麼,不過隻要他們能遇見,就有接觸的機會。
棠溪珣心中思忖,一時沒注意前面來了人,直到給他領路的王公公以及旁邊幾個押送的侍衛們齊齊停住了腳步,他才也跟着擡起頭來。
緊接着,棠溪珣眸底那稍露的笑意慢慢沉了下去。
隻見面前的人五十歲上下的年紀,身姿高挑,面容清癯溫文,若仔細端詳,還與棠溪珣有些相似。
正是他的父親,内閣大學士兼禮部尚書棠溪柏。
棠溪柏看方向大概是要出宮,可見到棠溪珣就走不動路了,他的目光緊緊盯在自己兒子的身上,眼睛眨也舍不得眨,近乎貪婪地仔細打量着。
直到棠溪珣冷不丁擡起頭來之前,也看到了他,父子兩人猝不及防四目相對,棠溪柏愣了愣,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慌張。
他想說什麼,又怕自己說的話不中聽,惹了棠溪珣生氣,遲疑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道:“珣……哦,清綽,陛下宣召你入宮了是不是?”
棠溪珣沒吭聲,倒是王公公沖着棠溪柏點了點頭。
棠溪柏又向他走了兩步,将聲音放得很柔,就像哄懷中幼童一般,道:“有爹呢,沒事的,你莫害怕,啊?”
與他的激動相反,乍然看到父親,棠溪珣臉上除了最初流露出來的一絲意外後,就沒了表情。
雖然中間隔了一場生死,但他沒有什麼感懷。
上輩子他死的時候,棠溪家的其他人都已經随着一些西昌殘兵被護送着渡江了,并未被俘,當然也就不會受那等颠沛流離之苦。
西昌雖已不可能複國,可棠溪家乃是清流出身,可謂天下讀書人之首。
無論哪一個皇帝登基,就算是想做做尊書重道的樣子,都得尊重他們,人家過得隻會好着呢,跟自己可不一樣。
——多麼可笑,他們雖是一家人,卻從來都不一樣。
他們仁善、正直、清廉、賢德,棠溪珣卻虛僞功利、滿腹算計。
畢竟,他自小可沒在這個家中長大。
明明是家裡最年幼的孩子,卻從四歲便送入了東宮教養,就連逢年過節都不曾接回去一天。
小時候他不懂事,又經常與當時也隻是個半大少年的太子鬧脾氣,偷偷見了父母,就鬧騰着說宮裡不好,要回家。
可他一向嚣張跋扈的母親隻是面露難色的垂淚,父親則柔聲告訴他,隻有好好留在東宮陪伴太子,讀書習文,家裡的人才會開心。
這謊言騙了他一年又一年,直到棠溪珣慢慢地長大了,懂事了,才知道并非如此。
他聽人說,當年生他的時候,母親靖陽郡主險些難産而亡,到現在身子也一直不算康健,經常求神拜佛,尋醫問藥,家裡人覺得他生而克母,這才不許他回家。
原來是他們早就不要自己了。
所以從那以後,棠溪珣也不再在乎他們。
他記得上一世發生過差不多的事,太子逼宮後,他在宮門口遇上了棠溪柏,這不合格的父親當時也是這麼一副小心翼翼的神氣。
因為以前被棠溪珣斥責過,他并不敢叫棠溪珣的小名,隻叫着他的表字,說讓他别害怕,自己已經向皇上請過罪了,凡事有他在,就算拼了這條命,也要保棠溪珣周全平安。
既然已經選擇了放棄他,又何必時不時用小恩小惠施舍他一點親情,弄得他好像是個乞丐一般?這隻讓棠溪珣覺得厭煩。
于是他當時說了句:“不敢當,下官就是斬首棄市也不敢勞煩大人收屍”,便離開了。
走出很遠之後棠溪珣回頭看去,棠溪柏還呆呆站在原地,他的影子被陽光拉的很長,讓棠溪珣感到了痛快。
如今看見棠溪柏,聽見他說話的語氣,棠溪珣立刻覺得那股熟悉的火氣和不耐又從胸腔中升騰起來了。
他不想再聽這人多說任何一句話,正要如前世般堵他幾句就拂袖而去。
可刻薄的話語眼見着就要出口,突然,棠溪珣想起了一件事——
等等,人生如書,他現在還有觀衆!
書中不會交代他這個炮灰的過往經曆,在讀者們眼中,應該是第一次看到他與自己父親的相處,若是他疾言厲色,會不會顯得太不孝,降低讀者的喜愛度?
想到這裡,棠溪珣到了嘴邊的“與你何幹”收了回去。
可是,要是讓他再對棠溪柏多麼熱情,棠溪珣也實在做不到了。
他最終隻是淡淡一颔首,漠然道:“多謝。”
!
棠溪柏猛然擡頭,滿眼的不敢置信,嘴唇微微顫抖,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棠溪珣已經轉過頭去,對王公公說:“公公,莫讓陛下久等,咱們還是快走吧。”
如同前世一樣,直到棠溪珣轉身離開,棠溪柏還是站在原地沒動,可這一次,他的心情不再是難過自責,而是受寵若驚。
不是冷嘲熱諷,也沒有鄙夷怨怒,小兒子居然主動跟他說話了。
整整兩個字——“多謝”!
這麼多年從未有過!
棠溪柏在心裡翻來覆去地回想着棠溪珣當時的語氣、聲音和神情,眼眶溫熱,慢慢升起來了一股淚。
“舅舅?舅舅?”
直到有人在旁邊叫了他好幾聲,棠溪柏才回過神來,看向剛剛走到自己身邊的年輕人:“正深。”
這人是他的外甥,因為生父早亡,從小養在尚書府上,名喚陶琛,字正深,比棠溪珣小兩歲。
他這回跟棠溪柏一起入宮,本在外面等他面聖結束,結果走過來之後,看見舅父的神色不對,不由一驚,問道:“舅舅,這是出什麼事了嗎?是陛下那邊……”
“不,是我剛才碰見珣兒了。”
棠溪柏輕咳一聲,抑制着激動,把剛才的事情講了一遍。
陶琛也有些意外,轉了轉眼珠,猜測道:“珣表哥他這次這樣……一反常态,會不會是有求于您什麼事情?”
“對、對,你說的有理,我一時亂了心,竟然沒想到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