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志澤趕忙将藥瓶打開,倒出一粒藥丸,那藥丸很小,約莫不過露珠一般大小,一股淡淡的清苦味。
石像見他們突然聊起來了,突然勃然大怒,它惡狠狠的盯着站在最前面的甘玉堂,如果不是他突然出手,自己都成功了,隻要吸食了這些個修士的靈力,自己的修為更進一步,離那夢想的中的位置更近了。
“你這個修士看不出來呀,之前在人群中我隻不過覺得你長得俊逸,還以為是個花瓶,沒想到是他們中修為最高的。”石像話鋒一轉,揶揄道:“不過,竟然這樣你們都去死吧,都成為我修行路上踏腳石吧。”
石像突然變了形态,之前平靜垂在身側的手臂忽然暴起,每根手指尖都繞起一根夾雜着白絲的黑線,它的三個腦袋死死地盯着衆人,控制着黑線朝人群襲來。
見黑線如潮水般洶湧澎湃的洩來,甘玉堂當機立斷道:“豎保護罩。”
他将驚鴻劍立在地上,豎起第一道保護罩,擋下了大部分黑線攻擊,卻還有黑線逃脫,繼續朝白志澤他們攻擊。
不少弟子早已被眼前的一切愣了神,反應過來後,想豎起保護罩已然為時已晚,不少弟子都被黑線吸住胸口,拉在半空中停滞,死命掙紮着,而手中的利劍卻無從下手,剩下僥幸豎起保護罩的弟子卻好不到哪裡去,那些黑線瘋狂砸擊着,不一會兒保護罩都裂開一道道小縫,眼瞅都要堅持不住了,卻還在死命堅守。
石像見他們死命掙紮的模樣,頓時取悅到了它的惡趣,惡盈盈譏諷道:“你們這群蝼蟻束手就擒吧,掙紮是沒用的,放棄吧。”
白志澤咬牙切齒,從牙縫裡蹦出來幾個字:“休想!”
“别被它擾亂心弦,專心緻志,念靜心音。”甘玉堂收起保護罩,踏到半空将黑線斬斷,将那些被黑線捆綁在半空的弟子挨個救下。
白志澤和剩下的弟子伸出兩指豎在身前,念着靜心音。
但此時,他們靈力已然快要耗盡,靜心音是需要耗費大量靈力和精神的,如若施法者缺少之一,靜心音的實力便會大減。
石像的三個腦袋都朝他們望來,發出譏諷地爆笑聲:“到現在了,還念青廬山的靜心音,你覺得有用嗎?”
它不屑的冷哼一聲:“不過爾爾,不自量力的小蟲。”
說完,他又發起新一輪更猛烈的進攻,弟子們大都靈力耗盡,隻能強撐着身子繼續防禦,過了半響想象中的進攻并沒有出現,白志澤擡頭看,就看到甘玉堂整個人飛在半空中,驚鴻劍在他身後立着,他手上拿着一個碧綠色梨狀的樂器吹奏着,那樂器邊吹,它身上刻着的綠竹跟活了一樣,動蕩着漂浮在器身。
吹奏出來的音符化作一陣淡藍色帶着紅絲的靈力,竟然硬生生擋住了所有進攻,身下的靈力朝石像襲去,将它的右手臂生生切下一隻。
“啊啊啊啊。”石像跟感受到疼痛一般,吃痛的狂叫着。
甘玉堂見攻擊擋住了,将那梨狀的樂器收好,面色平靜自然的從半空站回地上,仿佛一切都不存在一般。
“你這個修士,想不到如此本事,那我就先吃你!!!”石像突然暴怒,隻見他将剛剛砍斷的手臂當作武器朝甘玉堂甩去,甘玉堂反應迅速的拔劍斬斷,一斬開手臂裡面的黑氣襲在他面上,他來不及屏氣,不慎吸入好幾口。
瞧見甘玉堂中計了,石像咧嘴笑得邪惡,指着他道:“你已經中了我的幻情毒,你會看到你的心魔哈哈哈,都不需要我親自出馬,你必陷入其中困死。”
“公子,沒事吧。”白志澤聽見石像這麼說,臉色大變,也顧不得什麼了,趕緊朝他過來。
“别過來!”甘玉堂捂住臉厲聲道。
白志澤被他突然的厲聲,吓得趕忙停下腳步。
甘玉堂将驚鴻劍插入地面,跪坐在地上,突然除了他自己以外,所有青廬山弟子腳底下都出現一道紅色的陣法,将他們圈在裡面,動彈不得。
“這..這是。”白志澤動了動腳,卻發現腳被灌鉛了一般動不了了。
“起!送!”甘玉堂念完這兩個字,紅色陣法忽然快速轉動,下一秒在場所有弟子都随着陣法消失在原地。
白志澤在離開的那一秒,看到甘玉堂那雙原本宛若茶湯色的眼眸,已經被黑色所覆蓋.成為一雙黑瞳,還聽到他的密語。
“出去後與白殘月集合,并通告宗門,讓人前來。”
看到所有人走後,石像瞬間慌了,他望着正坐在地上盤膝打坐的甘玉堂氣不打一處來,指着他罵道:“你将他們送去哪裡了!我這個地方怎麼可能還能用傳送陣法。”
甘玉堂睜開一雙黑漆漆的眼睛道:“送出去了。”
“那你就永遠被困在幻境之中吧。”說完,環繞在他身邊的黑屋越來越多,将他死死圍住,石像這才放心的退出幻境,隻留下單單他一個人困在裡面。
察覺到石像退出幻境後,甘玉堂從懷裡掏出剛剛吹奏的梨形樂器,這時才看清這是一個碧綠色的玉埙,上面還刻着幾根飄着竹葉的竹子,仿佛随時都會随着風擺動,他眼神眷戀的撫摸着玉埙,看的不是玉埙,倒像是透過玉埙看它原本的主人。
“如果,你在的話估計又要說我莽撞,說我是個大笨蛋。”他輕柔道,眼角處低落下一滴淚水,正好滴在玉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