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兒子,陶雅雯那小心翼翼的姿态立刻褪/去,整個人都變得眉飛色舞起來。
代哲成點了點頭,一邊轉身,一邊繼續說道:“又快一個月了,過幾天找個機會,我們一家人好好吃頓飯,正好我也有點事兒想問問承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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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和煜、代離廷、冉冠軍依然坐在包廂裡。
聽着妝容精緻的女人,訴說着大學時候的傳聞。
“據說後來,郁驚水就和代哲成在一起了,雖然副校長的兒子撤資,但郁驚水主動填補這部分的資金空白,後來他們的餐廳生意就越做越大,做成了連鎖,成了我們這些老同學望塵莫及的存在。”
冉冠軍越聽越覺得不對勁:“您知道那位副校長兒子後來的結局嗎?”
“這有什麼不知道的,當時那場火災鬧得可太大了,強/奸不成反而把自己搞成了癱瘓,校長父親也因為這件事受到牽連,仕途盡毀,三年之後被放出來人就爛完,沒兩年就自殺了。”
“既然已經被定性成了強/奸,那您為什麼會覺得他是個倒黴蛋呢?”
提到這個,這位女士突然神秘兮兮眨了眨眼睛,說道:“都說有錢人的家庭很複雜,我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還是從當初的同學群裡知道了一個不太确切的消息,說是那個副校長的兒子自殺前,郁驚水親自去探望過他。”
和煜全程皺着眉頭,聽完了這位女士的講述。
然而,強/奸犯落得這樣的結局,讓和煜感到的不是惡有惡報的爽快,反而是一種古怪的疑惑。
他第一時間就聯想到了代離廷口中的母親。
一個在代離廷的描述中,帶着莫名癫狂的藝術氣息的女人。
聲音溫柔,長相溫婉,穿着白裙,躲在巨大而陰沉的别墅裡,一張一張的畫自己愛人的肖像,卻對自己親生兒子不聞不問。
自殺前,她甚至可以若無其事的把刀子遞給自己孩子,問他想不想親自感受一下死亡。
和煜忍耐了一下,但最後還是沖眼前這位女士問出了心中的疑惑:“請問,您是覺得副校長兒子的死和郁驚水有關嗎?”
他其實還想問,你覺得二十二年前的那場大火和強/奸會不會是一場誣陷?
但最後還是忍着沒有開口。
“也許吧,畢竟是曾經試圖強/奸自己的人,如果我變得像郁驚水他們這麼有錢,說不定也會忍不住想報複……不過就算報複了也不意外吧,這些有錢人喝我們所處的階級不同,身上的傳聞也不止這一兩件。”
和煜:“這是什麼意思?郁驚水身上還有其他傳聞?”
“當然有啊!”中年女士喝了一口飲料,娓娓道來:“據說代哲成把連鎖餐飲做大以後,就開始忍不住花花腸子在外面偷偷養情/婦,情/婦就是他的秘書。”
“男人都這樣,一有錢就變壞。”說着說着,中年女士忍不住唾了一口:“即使郁驚水年輕時和他一起打拼事業,後來不還待在家裡當黃臉婆,剛懷孕就卸了公司的職,回家當家庭主婦了。”
“這個秘書的野心也不小,不僅爬上了老闆的床,還給代哲成生了個兒子,私生子好像就比郁驚水的孩子小一歲。據說孩子七歲還是八歲那年,她直接在一場商業晚宴上把私生子帶到了正宮面前。”
“據說郁驚水被氣慘了,很快撺掇老公把小三的兒子送到了國外,後來又有傳聞,說是郁驚水為報複自己老公,也在外面勾三搭四,和自家公司一個已經結婚的财務搞在了一起。”
說到這裡時,這位中年女士忍不住啧啧啧的啧嘴,一副“這些有錢人”的模樣。
但很快,她又蹙起了眉頭。
“但兩個月後,這個财務突然出車禍死了,還不小心牽連了老婆,兩個人走在路邊給兒子打電話的時候,一輛超速的大貨車撞了過來,雙方當場死亡。”說到這裡時,她的表情忍不住出現了一絲憐憫:“隻是可憐了他倆的孩子。”
“男人出/軌可以,但是老婆出/軌就不行,所以傳聞都說,其實是代哲成雇人殺了那個财務!”
最後,妝容精緻的女人悠悠然喝了一口咖啡,總結道:“你們看,一個人有錢有什麼用?一有錢就變心,養小三的養小三,出/軌的出/軌,當時郁驚水是我們專業公認的校花,代哲成創業困難的時候,她一直跟在身邊幫忙,又出錢又出力,結果後面還不是鬧得雞飛狗跳,最後還因為代哲成出/軌割喉自殺了,真是可惜。”
聽完女人的講述,在場的三人都沉默了下來。
冉冠軍刷刷刷的記錄着什麼,和煜則是想起了代離廷曾經向他描述過的豪門恩怨。
易朝寒一直低着腦袋,自從聽到車禍後,他就一言不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臉上的表情顯得格外陰沉。
“阿朝,你怎麼了?”
談話結束後離開包廂,和煜立刻發現了易朝寒的不對勁,易朝寒卻隻是笑了笑,空洞的軀殼裡,靈魂似乎已經飛到了其他地方。
“沒什麼,我隻是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而已。”
他恍恍惚惚的這麼應了一句,便失魂落魄的往門外走去,連冉冠軍小心翼翼的詢問說他要回家了,我們今天就此别過怎麼樣?他都沒有注意到。
看着阿朝這副奇怪的姿态,和煜深深蹙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