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寒假,她去壹星娛樂找堂哥張笙。從天而降的天花闆,少年奮不顧身地一撲,從此就在她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一角。
後來,她不顧家裡的反對,擅自主張地報了藝考,以超出本一線三十分的成績和郁辛上了同一所大學,順理成章地和他結識,然後做了朋友。
自己一步一步,努力地縮短和他之間的距離。
女孩細膩敏感的心思,郁辛何嘗沒有察覺到。但他隻能克制地保守着距離,怕傷了她的心。
郁辛注視着她,輕聲說了聲“沒”,然後阖着眼皮不再說話。
片刻後,他低沉的嗓音又在她耳邊響了起來:“就算你不摻和一腳,這三杯酒我也躲不掉的。”
見他有所回應,姜西暮得寸進尺地往他那邊靠了靠,手攀上他的胳膊。
“要不,等會兒散了後,你去我那邊,我給你煮個醒酒湯。”
她眼神灼灼發亮,暗示味極濃。
郁辛心底突然就蹿上了一股怒氣,臉瞬間繃緊。
“姜西暮,女孩子還是要自重點為好。”
他直白的數落讓姜西暮漲紅了臉,她咬着唇坐回了原位,生着悶氣不再說話。
就說了她一句,她倒還起了小性子了。
郁辛有些無奈:“西暮,你哥不在,我得替他管着點你。”
不然憑她的脾氣,也是個惹事的主。
姜西暮不悅地瞪他,“裴東朝自己都不管我,要你管我幹嘛?”
她撅着嘴,生氣他總是将自己擺在哥哥的身份上,明明自己比他還大幾個月。
郁辛心裡歎了口氣,并不準備解釋他口裡說的哥哥其實是張笙,她要是誤會成裴東朝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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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局到了後半夜才散場,錢導領着衆人吵着要去第二場。
姜西暮借口要睡美人覺,在衆人調笑的眼神中,拉着郁辛一起離開了。
郁辛盡職盡責地當着護花使者,一路将她送到了小區樓下。
“不上去坐坐嗎?”姜西暮還抱着點希望,一臉期待。
郁辛倚着車門,笑着朝她揮揮手:“不早了,你早點睡吧。”
等目送着她走進小區,他才收起了笑,扶着額角,疲憊不堪。
這一天,他行程滿滿,還發生了這麼多事,到現在才算有了點屬于自己的時間。
坐回出租車内,郁辛朝司機說了個地點,低頭打開了手機,看看有沒有什麼消息。
他在酒局前給張笙發的信息還安靜地躺在那裡,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張笙像是消失了一般。
郁辛握着手機,忍不住猜測他幾個小時不回自己的原因。
生氣了嗎?因為自己的不告而别?
還是純粹不想和自己講話?
他煩躁地解開了衣領的紐扣,酒意上湧,讓他斷了思考,直接按下了視頻通話。
他迫切地想看看張笙,想确認他的存在。
“叮”,視頻通話請求時間過長,自動挂斷了。
郁辛不死心,又重新撥打了一遍。
一分鐘後,得到了相同的結果。
要不是時間太晚,加上他真的喝多了,他好想立馬買張機票飛回去。
微醺的醉意催發着強烈的思念,在他胸腔内野蠻生長着。郁辛不知疲倦地一遍遍撥打着電話,始終無人接聽。
張笙仿佛人間蒸發了。
其實這個時候給裴東朝打個電話,興許就能知道他的下落,雖然深更半夜的,裴東朝也有可能不接電話。
但是對于喝醉的人哪有思緒可言,等郁辛撥累了,他才停了下來,按下了語音留言。
一張口,他語氣委屈的很。
“張笙,我好想你,你去哪裡了?為什麼不接電話?”
“你知道嗎?我今天替你妹妹喝了好多酒,你要不要表揚我?”
“可是她真的好不乖啊,竟然邀請我一個大男人和她回家,不像你,當年我蹭了你一下,你都羞紅了臉。”
“現在的孩子,還是太欠管教了。我幫你好好說了她一番,她竟然還對我生氣,你說我要不要在你身上讨回來?”
......
他越說越放肆,引得司機在後視鏡裡偷偷看了他好幾次。司機“啧啧”兩聲,看着他的眼神充滿同情,看來又是一個失戀的可憐人。
而那頭,剛下飛機的張笙一将手機從飛行模式換回正常狀态,消息提示音接連不斷地響了起來,像是彈奏着什麼單音符的音樂。
在一旁等着托運行李的舒安聽見聲音,忍不住吐槽。
“你怎麼業務比我這個老闆還繁忙?”
張笙心虛地摸着鼻子,手機握在手裡都有些發燙。
他一個剛出獄的人,哪有什麼業務,還不是因為郁辛那個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