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還說不會來A市的人,現在已經在A市酒店的房間裡了。
身邊沒了舒安,張笙這才一個個點開郁辛發的語音。
電波裡,他的嗓音低沉磁性,還帶着點醉意的慵懶。
我好想你……
這四個字從他嘴裡念出來,缱绻纏綿。
張笙坐在床邊,将這句話放了一遍又一遍。
他點開語音通話,剛想按下去,一瞬間猶豫了。
實話說,他不知道現在該拿郁辛怎麼辦?郁辛如今的地位和身價,不是他這樣一個坐過牢的人能匹配的,但凡自己是個普通人,他都有勇氣站到郁辛的身邊。
可是,他不是。
他有污點,有劣迹,這對于生活在聚光燈下的明星來說,是個緻命的打擊。
他收回手指,暗滅了手機屏幕,準備睡覺。
手機還未放下,屏幕又亮了起來,郁辛的頭像在不斷跳動着。
張笙手指動了動,挂斷了電話。
那頭洗完澡躺在床上的郁辛倏地坐起身,剛剛那通電話響鈴還未過十秒就斷了,顯然是張笙按了拒接。
他明明就在電話旁,自己給他發了那麼多語音,打了那麼多電話,他為什麼不接?
郁辛賭氣般地又打了一通,被毫不留情地挂斷了。
再打,再被挂。
接着打,接着被挂。
他锲而不舍地打着,勢有張笙不接就打到他手機沒電為止的意思。
換做平日的他,是斷然不會這麼強迫張笙的。
可是今天他喝醉了,和一個喝醉的人講不了道理。
就在郁辛擔心他會不會直接關機的時候,電話被意料之外地接通了。
“喂。”張笙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聽上去格外冷漠。
郁辛突然愣住了,猛然接通的電話讓他有點不知所措。
他緊張地握着手機,在頒獎典禮上台說獲獎感言時都沒有現在心情忐忑。
“張笙。”
“嗯。”
張笙真的很冷漠,他是不是嫌自己煩了?
郁辛都能夠想象得到他不耐煩的樣子,卻又不舍得結束通話。
“你吃飯了嗎?”
“吃了。”
“那........你還在工作室做音樂嗎?”
郁辛沒話找話,說完就有些唾棄自己。這個時間點,正常人都該在家裡呼呼大睡吧。
他連聲道歉,語無倫次:“對不起,張笙,我知道大晚上把你吵醒是我不對,可是我......”
“沒吵醒,我現在在A市。”
嗯?郁辛哽住了,一時之間腦子沒轉過彎來。
張笙念了個酒店名字和地址,是在A市沒錯。
“你不是沒有身份證嗎?”
郁辛還沒有回過神,怎麼一轉眼他就來到了自己的城市?
張笙歎了一口氣,和喝醉的人說話真費勁:“别忘了還有臨時身份證這個東西。”
“噢。”
郁辛呆呆地回他,然後兩人握着手機齊齊陷入了沉寂。
過了一會兒,郁辛先開了口:“那我現在可以去找你嗎?”
“太晚了,你喝醉了,不安全。”張笙下意識想拒絕。
“張笙哥哥......”
郁辛嗓音迷離,可憐兮兮地撒着嬌喊他,好像回到了小時候他讨好張笙的模樣。
張笙頓時語塞,眼前閃過無數個他喊自己“張笙哥哥”的片段,或坐在地上扯着自己衣袖,或站在身側抱着自己,或撐在自己上方,咬着自己的耳朵......
“好。”
他不想承認,他又心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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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的,邀請一個對自己有意的人來酒店,那人還喝醉了,用腳趾頭想想,兩人都不可能蓋着棉被純聊天。
門鈴已經響了兩遍,再響下去保不準就招來了酒店的工作人員。
張笙起身,幫郁辛開了門。
房門一打開,郁辛帶着寒意的身體直接撲倒了他,倒地前還不忘用腳将門踢上。
他手毫不費力地解開張笙浴袍的衣帶,沿着他滑膩的肌膚順勢而下。
張笙被他撞得頭暈眼花,他按住郁辛亂蹭的腦袋,有些無奈。
“不要在地上,地上髒。”
郁辛這種時候倒是異常的聽話,他半拉半抱着張笙起身,踉踉跄跄地将人擠到床邊,壓着他倒在床上。
他似乎是洗漱完了才過來的,唇齒間還有牙膏清新的味道。
張笙承受着他的熱情,手指撫着他撐在自己耳側的胳膊,一路摸上了郁辛的肩頭,帶起了一片顫栗。
郁辛有些失控,發狠地吻着他的嘴唇,兩人口腔裡漸漸開始有了一絲血腥味。
張笙受不住地推了推他,剛想讓他輕點,自己明天還要去見人。
就見郁辛突然轉過頭,一把緊緊地抱住他,像是要将自己嵌進他的身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