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辛的肩膀在抽搐着,一陣一陣的,似在無聲地哭泣。淚水沾濕了張笙胸前的肌膚,帶着些壓抑的苦楚與嗚咽。
張笙慢慢伸出手,摸着他柔軟的發絲,反抱住了他。
“我今天和宋志輝斷絕了父子關系。”
郁辛緩了緩,仿佛哭夠了,又親昵地蹭着張笙的脖子。
張笙在他的蠱惑下,漸漸失了頭緒,斷斷續續地問他。
“還可以斷絕關系嗎?”
“不可以,我問過律師了。”
郁辛着迷地看着他臉上升起的潮紅,咬着他的唇低喃,“但是以他理解能力來說,我和他應該是沒了關系。”
就算日後宋志輝再纏上來,憑着自己掌握的證據已足夠讓他站在輿論的對立面。
他忍不住加重力道,捏着張笙的下巴用力地親吻着。
“張笙,我現在就隻剩你一個親人了。”
張笙睜開眼睛,不安又癡迷地望着他,然後摟着他的脖子悶哼一聲,擡起身體主動去迎他。
他難得的主動讓郁辛心跳不禁加快,壓着他在情.欲的海洋裡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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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烈的陽光穿過厚重的窗簾,房間外的門鈴響了一聲又一聲。
張笙擋着眼睛,掙紮着起身,腳一沾地,差點兒腿軟。
昨晚上過于瘋狂,兩人鬧到快天亮才睡下。
就在舒安以為他出了什麼事,準備喊工作人員來開門的時候,房門從裡面打開了。
“你......”
舒安錯愕地看着他胸前星星點點的痕迹,姣好的面容顯些維持不住冷靜。
“你不會招妓了吧?”
昨晚上明明是自己和他一起來的酒店,并沒有第三個人。
“什麼招妓,說那麼難聽幹嘛?”
有男聲從裡屋不悅地傳出來,舒安面色快要龜裂了,他不會還招的男妓吧?
她一把推開張笙,往房間裡走去。
張笙關上門,無所謂地進了洗手間洗漱。
房内衣服散落了一地,酒店白色的被子裡裹着一個男人,正趴在床上閉目養着神。被子的一角搭在他勁瘦的腰間,僅遮住了重點部位。
男人的面孔有些熟悉,和印象裡幾年前那個稚嫩的男孩逐漸重合了起來。
“宋芽?”
舒安倒吸一口涼氣,萬萬沒想到這兩人又攪和在了一起。
“好久不見,舒安。”
郁辛張開眼,沖她笑着打了聲招呼,“不過我現在叫郁辛,你可以改口了。”
舒安一直都看郁辛不太順眼,她莞爾一笑,恢複成久違的戰鬥姿态。
“我為什麼要改口?你以為改成郁辛這個名字就能擺脫宋芽幹的那些事嗎?”
“舒安!”張笙刷着牙,皺着眉警告她。
舒安情緒突然激動起來,手指着郁辛,對張笙嚷嚷。
“你為什麼要護着他?要不是他,你能在獄裡蹲七年嗎?一個人能有幾個七年,他現在的榮耀都是踩着你的屍體獲得的,這些本該是你的,你竟然還又和他搞到了一起?!”
她話越說越難聽,卻又說的好像都是事實。
昨晚剛溫存完的他們誰都沒想到,遮蓋在兩人關系上的遮羞布猝不及防地就這樣被舒安揭開了,他們竭力想粉飾的太平瞬間破碎。
“别說了。”張笙打斷她,然後将洗完臉的毛巾挂回原位。
他神情平靜地看着舒安開口:“這些都是我心甘情願做的,和他沒有關系。”
舒安氣結,一口氣堵在心中下不去。
她冷冷地瞥着郁辛,變回了高冷的樣子:“你還真是夠不要臉的。”
她活像一個捉小三的正宮,卻又名不正言不順。
郁辛擁着被子坐起身,擡着下巴看她,神情中摻了點挑釁。
就算她罵自己又怎麼樣?昨晚上躺在張笙床上的人還不是自己?
這年頭臉皮不厚點,真沒法在娛樂圈混下去。
舒安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一甩頭發,轉身準備出去,眼不見心不煩。
“都快十一點了,你趕緊換好衣服,我們一起去見導演。”
她冷着臉扔下這句話,看也不看張笙,徑直開門離開了。
張笙摸了摸鼻子,自己好像把她惹生氣了。
“走了嗎?”郁辛趴在床尾看他,大剌剌地光着屁股在陽光下晃着。
“走了。”
郁辛從地上撿起衣服扔給他,忍不住勸道:“你們以前也沒有這麼争鋒相對啊,怎麼一見面就吵架?”
她以前也沒這麼兇啊,還不是因為你。
郁辛默默腹诽,不打算解釋。
他邊穿着衣服,邊岔開話題:“你們等會兒要去見誰?中午不和我一起吃飯了嗎?”
張笙解着浴袍換衣服,腦海裡回想着那個導演的名字。
“好像是叫錢導,西暮介紹給舒安的,說是讓舒安承包他電視劇裡的所有插曲。”
郁辛穿衣服的手頓了一下,這不是巧了嘛。
他戲谑地看向張笙:“那你知道這部劇的男主演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