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兒?小白臉?夫郎?送人?綠帽子?
這些詞單個都很好理解,怎麼放一塊就聽不懂了呢?
好在付汀腦子好使,也幸虧付汀在現代除了貝雕之外就喜歡看小說,于是很快對自己眼下的狀況作出了總結。
大概是,自己穿在了一個新婚的、名聲不好的、不招人待見的、被送人的萬人嫌哥兒身上,開局一個壞名聲,誰懂啊?
“系統?在嗎?”
付汀試探着在腦子裡呼喚系統,畢竟那些穿越文中,主角穿越一般會帶個系統或靈泉空間。但任憑付汀在心裡呼喚和尋找,也沒有找到金手指的半點影子。
劉燕燕和田小春看到付汀又開始發呆,不回自己的話,以為自己說中了付汀的心思,于是便眼露厭惡的離開了,這倒是正好方便了付汀接受自己的新身份。
河邊洗衣服水很方便,張寡婦幾人很快就洗好了。
眼看幾人要走,付汀心裡一慌,你們是不是忘了這裡還有一個行動不便的人啊?
不行,放自己一個人,連家住哪兒都不知道,怎麼回去?
“張大娘,能麻煩你們幫我個忙嗎?我摔得有些疼。”付汀試探着問道。沒記錯的話,這位大娘姓張。
張寡婦這時終于又想起了付汀,至于田小春他們,唯恐付汀賴上自己。
“對對對,你不方便回去,但是大娘這還有一盆衣服要拿,家裡豬還沒有喂呢,要不讓小春幫你吧,他們家洗衣服來了兩個人。”張寡婦為難道。
付汀也不好硬要求張寡婦幫自己,隻好把求助的目光放在了田小春身上。
田小春一臉不情願,但看到張寡婦和劉燕燕都望着自己,好歹是在一個村子裡,田小春隻好一臉不情願的答應了。
一手端起付汀的衣服,一手扶起付汀便往村東頭去了。
一路上,付汀也沒有忘記觀察周圍狀況。
付汀在現代的時候就生活在海邊,自然對這種在遠河村裡的感覺不陌生。
鹹鹹的海風溫暖的吹拂着,付汀還看見有幾戶人家院子裡挂着海鮮,各式各樣的魚類比較多一些,院落裡的繩子上還挂着未曬幹的漁網。
聽着小院中傳來的嬰兒哭泣聲,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婦女吆喝自家孩子的聲音,看着漁民們坐在院子裡整理漁網,付汀隻覺得溫馨無比。
付汀從小就是孤兒,出來上大學時被一位老先生發現,那老先生是一位貝雕師。
付汀沒有感受過父母的愛,在孤兒院裡的時候,院長阿姨要照顧好多的小孩子,難免會對某一個有忽視,付汀不是愛說話的性格,自然不比那些嘴甜的小孩讨人歡心。
成為老先生的徒弟後,付汀第一次感受到了一個人将所有注意傾注在自己身上,也是第一次體會到這種類似親情的溫暖,盡管老先生很嚴厲,對付汀要求很嚴格。
付汀是個有天賦的,盡管起步晚,但是在貝雕上肯下功夫,不過四年時間就得到了老先生的真傳,達到了出師的水準,成為了貝雕非遺傳承人。
付汀成功出師後,老先生終于心中再無遺憾了,沒多久便離開了人世,付汀于是又成了孤家寡人,索性便将所有注意力放在了貝雕上,國家博物館裡還放着付汀的作品,足以見得付汀的手藝有多麼精湛。
“付汀?付汀!”田小春的聲音将付汀從回憶中拉了出來。
“嗯?怎麼了?”付汀問。
“你家到了,你剛在想什麼呢?叫了你半天了你都沒有應。”田小春翻了個白眼,無語道。
“抱歉,剛在想事情,麻煩你将我扶坐在院子裡的凳子上。”打開門後,付汀迅速打量了一下院子裡的布局,在院牆邊的棗樹下發現了一張石桌子。
“你今天很奇怪啊,付汀,以前你可沒有這麼講禮貌,更别說從你嘴中聽到抱歉、請、麻煩這些詞了。”田小春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哎吆,累死我了,你說你怎麼長了這麼高的個子,不像個哥兒,倒像是個漢子,怪不得說不到夫家。”
“還有你這孕痣,顔色也太淡了,時湛娶了你,怕不是要絕後了。”田小春早就想說付汀了,以前隻能在背地裡議論,因為如果被當面聽到,付汀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會當面拿着竹竿打回去的。
今天的付汀太過于和善了,以至于田小春忘了過去的付汀有多不好惹。
付汀這才注意到眼前的田小春個子大概隻有個一米六五左右,剛才扶着自己的時候,自己大概比田小春高一個頭,這原主的身高應該和自己在現代的身高一樣,一米七八左右,聽田小春的意思,自己這個子在哥兒中應該是異類。
付汀又看了看田小春眉尾上的紅痣,這應該就是孕痣了,就是不知道這傳說中的孕痣在自己臉上的哪個位置。
田小春看付汀不說話,于是又問道:“喂,付汀,我有件事想問你。”
“什麼事,如果是我知道的,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就想問問你,你為什麼曬不黑呀?咱們整個遠河村就數你最白了,跟那傳說中的雪人似的,我娘最近要給我說親了,聽說鎮上那些公子喜歡白淨好看的,你把你曬不黑的法子告訴我呗。”田小春小聲道,又悄悄的嘀咕着,這付汀是不是見鬼了,怎麼幾天不見,說話都文鄒鄒的。
付汀有些尴尬,自己來到這遠河村才不過半天,還沒見過原主長什麼樣,但是從原主露出來的手可以看出,确實是很白的。
但付汀也确實不知道原主這一身白皮膚是天生的還是有什麼秘密保養的方法,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田小春。
隻好道:“這我确實沒用過什麼法子。”
田小春翻了個白眼:“不想說就不想說,還沒用什麼法子,當我稀罕嗎?”
說完也不再管付汀了,轉身就出了院門,一手帶的那院門啪的和在了一起,門上的木頭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好像要被摔塌了一般。
田小春走後,付汀又坐了一會兒,覺得尾椎處不太疼之後,便想站起來細細參觀了一下這個不大的院子。
忽的,一段陌生的記憶放電影般湧入了付汀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