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吃午飯了沒?我帶了新鮮的魚回來。”時湛打破了沉默的氣氛。
時湛一說,付汀才覺得自己有點餓,胃裡空落落的。
付汀于是點了點頭,腼腆道:“還沒有”。
見付汀回答自己,時湛便起身往廚房走去。
付汀不好意思幹坐着,也跟了進去。
之前隻是打量了一圈院子,屋子裡面,付汀還沒有進去過,盡管在身上摸到了時湛家的鑰匙,也不知道之前時湛不在家,原主是怎麼拿到時湛家鑰匙的。
“有什麼我能做的嗎?”付汀問。
“不用,你在外面等着就行,對了,你想吃煎的還是蒸的?”時湛麻利的洗了手,撈起一條魚放在了案闆上,一刀背就将活蹦亂跳的魚拍死了。
付汀暗自抖了抖,果然是一拳能砸死自己的力氣。
“我不挑,你随便做就行,我給你燒火吧。”說完付汀就坐在了竈台旁。
以前在孤兒院的時候,廚房就有一個燒火的竈台,院裡的做飯阿姨說,燒火竈台鍋大,一次能做好些人的飯菜。
付汀是不愛說話的性子,又對做飯沒天賦,所以燒火的活大都落在他身上。對于點火架柴的活,付汀算是很熟練了。
點火的引柴很幹燥,所以付汀很快就點着了。
時湛決定做一條蒸魚,鍋裡的水很快就冒起了熱氣。
兩個人之間話不多,但氣氛卻沒有剛開始見面時尴尬,反而有些溫馨。
時湛的手藝很好,魚肉一點都不腥,付汀好久都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海魚了,現代的時候,海污染很嚴重,所以付汀很少吃海魚。
魚肉很嫩,有一種莫名的鮮香,時湛調的蘸料也很好,付汀沒忍住吃了整整一條。好在時湛做了很多條,管夠。
看到付汀不吃了,時湛還有些疑惑:“怎麼不吃了?不合你胃口嗎?”
“沒有,很好吃,我吃飽了。”付汀解釋道。
時湛皺了皺眉頭,怎麼吃這麼少?但忽然想到,付汀是哥兒,胃口小很正常。
也是付汀整個人的氣質不太像柔弱的小哥兒,個子又和尋常男子差不多高,時湛這才忽略了付汀的真實性别。
“等我忙完這段時間,咱們就補辦一個酒席吧,媒婆,庚帖,八字那些咱們重新搞一遍,不然有些委屈你了。”時湛道。
“嗯?不用,我覺得這樣挺好的。”付汀尴尬道,自己還沒有從這開局就嫁人的情景中緩過來,時湛就說要辦酒席。
“這怎麼行?”時湛一臉的不同意。
“酒席的事以後再說吧。”付汀道,以後的事誰說的準呢?現在差不多是搭夥過日子,以後說不定就散夥了,到時候也不用補酒席了。
“行,聽你的。”
吃完遲來的午飯,時湛便帶着付汀進了上房。
付汀在上房炕頭邊發現了原主留下的小包袱,看來時湛沒在的一晚上,原主就是在這炕上睡的。
“我這就隻有一間卧室,等晚些時候我把外面糧倉收拾一下,我住那兒,晚上你就睡炕,不用管我。”時湛覺得和付汀睡一塊有些唐突和尴尬。
“不用再收拾了,咱們兩個大男人,都睡炕吧。”付汀是那種熟悉之後話能稍微多一點,也能稍微放開一點的人,再加上他對自己哥兒的身份還沒有太帶入,一時便覺得睡一張炕也沒事。反正炕夠大,睡兩個大男人綽綽有餘。
時湛覺得自己耳朵發燙,連耳孔裡都在往出冒熱氣,好在不是白皮膚,看起來也不明顯。
“行,你不介意就行。”時湛一想,反正到時候也蓋兩床被子。
日頭很快就西沉了,遠河村的煙囪又開始冒出了縷縷青煙。
雖說這天氣不冷,但炕睡着還是有些冰的。
時湛少少的給炕裡填了一些稻草,原本冰冷的土炕慢慢變的溫熱。
這是付汀第一次睡炕,不比床睡着軟,但好在寬敞,很是舒服。
剛開始躺在一起還有點尴尬,但兩人左一句右一句聊了幾句後,那本就不多的尴尬就消失了。
來到異世的第一天,付汀身心都很疲憊,蜷縮在幹淨的被子中很快就睡了過去。
看到付汀已經熟睡,時湛翻了個身正對着付汀。
這是時湛第一次和外人睡在一張炕上,自從十四歲家人全部離世後,時湛就一個人住了,到現在已經六年了,這六年來,就連薛青都沒住過自己家。
家裡原來的房子有些破,算卦的又說老房子風水不好,于是時湛拿着家中的積蓄重新蓋了這麼一個小院,這房子如今也才不過五年多。
付汀果然如傳言那般白皙好看,時湛想。
......
翌日早,公雞打鳴聲和飯菜的香味将付汀從暖和的炕上勾了起來。
付汀以為自己在這陌生環境會睡不好覺,沒想到竟然一覺睡到了大天亮,連夢都沒做。
旁邊的被子已經疊了,看來時湛已經早早就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