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付大山,也就是付老爹坐在付岸讓出來的座位上,抓起一把付汀回門時帶的瓜子便磕了起來。
“嶽父大人好。”時湛行了個禮。
“現在叫嶽父有些早吧,我這哥兒從小就是家裡千嬌萬寵着長大的,沒幹過什麼重活,沒受過什麼委屈,這不,我是看人家算八字說你兩八字相和,又看在你無父無母,我兒嫁過去不會受婆家氣,我這才将我兒許配給你。”
“之前的聘禮你就托人送來了五兩銀子,連酒席都沒辦。要不是看在生辰八字的份上,我兒就許給鄰村的王家小子了,到時候聘禮最少都得二十兩銀子呢。”付大山一臉唏噓。
“得,這是要銀子呢。”付汀立刻就明白了付老爹話中的意思。
心裡如是想到,于是付汀暗中拽了拽時湛的袖子,在時湛看向自己的時候,對時湛搖了搖頭。
時湛明白付汀這是在向自己解釋,同時告訴自己不要給付大山銀子。
“爹,今日是兒子回門的日子,聘禮是成親前就給好的,萬沒有成親後再要聘禮的說法,這傳出去叫人笑話。而且,您也知道時湛這麼些年,一個人不容易,好不容易攢了些銀子,都拿來娶媳婦了,哪裡還有多餘的銀錢,餘下的都用來給兒子買面買油了,您說您疼愛兒子,就不要為難兒子和您兒婿了,好嗎?”付汀已經明白,這原主的爹和兄妹都是極品,原主在家的生活也不好,況且人心不足蛇吞象,給一次,恐怕以後就沒完沒了了。
付汀對這三個壞人本就沒有什麼感情,這會也絕對不會讓人白占了自己便宜。但好歹是自己這具身體的親人,給自己留了這麼一個靈魂寄托的宿體,也不能太過分。
“你這嫁人也不過五天,怎麼嘴皮子這麼利索了?我是你爹,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什麼叫我為難你?”付大山一掌将桌子上的瓜子皮揮到了地上。
“你這個小白眼狼怎麼說話呢?沒有爹,你能活這麼大嗎?”付芷也在一旁幫腔。
付岸沒說話,但他的表情上可以看出滿滿的不贊同。
“嶽父您别生氣,阿汀他不是這個意思,他是看小胥平時生活艱難,所以才說這些話的。”
“知道付汀這是為了你好,你就更應該拿出些銀子讓我這個坐嶽父的生活好。”付大山一臉理所當然。
“我們沒有這麼多銀子。”付汀現在不想說這些,想要将話題搪塞過去。
“怎麼可能沒銀子?他時湛就一個人花,他爹娘爺爺還留了那麼多家産,怎麼說家中都有銀錢吧,而且時湛雖說有天煞孤星的名号,卻是十裡八鄉出了名的漢子,水性好能捕魚,存款隻怕有幾十兩吧。”付芷在一旁小聲道。
“芷兒這麼一說,我想想也是,你是在騙我吧,就是不想給我銀子?”付大山怒道,唇上兩撇胡子仿佛都要炸毛了一般。
“不是不給您銀子,實在是沒有。爹您起來還沒吃飯,肚子饑了吧,讓時湛去幫我燒火,我跟時湛一起給您做午飯吧。”付汀開始轉移話題。
“就讓時湛和老大去,你留在這,我有話要問你。”付大山似乎想到了什麼,将付汀留了下來。
付汀還想拒絕,被時湛拉住了。
時湛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關系,之後便和付岸出門去了廚房。
付汀一臉無措,時湛在自家都沒受過委屈,卻要在這裡受委屈,付汀難受極了。
“我之前交代給你的事,你辦的怎麼樣了?”時湛一走,付大山就開口問付汀。
付汀滿臉疑惑?原主還答應了這極品爹什麼事情嗎?
付汀不敢将自己不知情的事實表現出來,隻好開口道:“您說的什麼事呀?兒子有些忘了。”
“忘了?你别給我不懂裝懂,我當時為什麼放着二十兩的聘禮不要,五兩銀子就将你賣給了時湛那個窮小子?還不是看上了他身邊那個薛家小子?”
“芷兒今年已經十六了,親事還沒有着落,爹給她看好了一個好人家。”
“那薛家富裕,是咱們遠河村少有的富足戶,那薛鐵匠也有一手好手藝,家中銀錢肯定多,到時候聘禮肯定多。爹已經打聽好了,薛鐵匠還沒給他兒子說親,你和薛家打好關系,将來好為你妹妹嫁進薛家做準備,有你在那邊幫襯,芷兒也不會受委屈。”付大山一臉理所當然,旁邊站着的付芷一臉嬌羞,兩人臉上的得意都要溢滿了,仿佛那親事已經說好,明天就能拿到銀錢一般。
付汀要無語了,哥兒的乳腺也是乳腺,怎麼有這麼不要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