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爹,哪有哥兒稱呼自己親爹全名的?你怎麼這麼不孝?”付岸是典型的爹寶男,也不知道付大山給付岸灌了什麼迷魂湯,還是付大山太會PUA,竟然叫三個孩子對自己唯命是從。
“還叫什麼爹,都要斷絕關系了,我還有那個必要浪費感情嗎?”
“你!”
“我怎麼了,快點去!”付汀大聲道。
時湛站在付汀後面給付汀撐腰,付汀這樣子,實在像隻發怒的小狐狸。
付芷看着一臉兇神惡煞的時湛,不敢多嘴,連忙進去叫付大山起床了。
時湛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短衫,身材高大,實在像山上武功高強的土匪頭子,特能唬人。
付大山看着早早就來的時湛和付汀,先是一怔,随即想到付汀這是來給自己送銀兩了,又和顔悅色起來。
“來這麼早?吃飯了沒?喝點粥?”付大山狗腿道,其實付大山也就是客氣客氣,現在米貴,家中存糧不多,每次做飯,付大山都恨不得讓付岸數着米粒做飯,就這點粥,還不夠自家三個人吃呢,哪裡還有多餘的分給别人?心裡恨不得付汀趕緊拒絕。
“不早了,日上三竿了,快點吃,吃完好辦事。”
“你這孩子?爹這不是關心你嗎?”
付汀懶得再說,更厭煩看到這三個人,帶着時湛到院子裡去等了。
付大山倒是迫不及待,吃起飯來像沒喉嚨眼一樣往下倒,幾口就吃完了一碗熱粥。
“走吧,族叔已經知道了,咱們現在就去,對了,銀兩帶了吧?”付大山一臉垂涎。
“少不了你的,帶路。”
一行五人很快就到了付家族叔的家裡。
付家族叔是個矮小的老頭,賊眉鼠眼的,一看就知道和付大山是一家人。
“族叔好啊,侄兒帶着一家人來看您了。”付大山狗腿的上前給付家族叔磕了個頭。
“大山來了呀,快坐快坐。孩他娘,給倒杯茶。”付族叔朝屋内吆喝了一聲。
“好嘞。”付陳氏答應道。
“不用不用,哪裡用族叔母給我們這些小輩倒茶,侄兒今天來是有正事要幹。”說完,付大山給人使了個眼色,付族叔表示了解,兩人心照不宣。
“付汀呀,你說你,這嫁了人怎麼還胳膊肘往外拐?大山好歹是你親爹,付岸和付芷好歹是你親兄妹,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呢?有什麼事咱們說開就好了,哪裡能到斷絕關系這一步?”付族叔假意挽留着,語氣中不乏教訓之意。
“族爺爺您不必再挽留,付汀心意已決,今天來就是想讓您做個見證,作為以後孝敬付大山的補償,我和時湛将留下十五兩銀錢,以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兩家互不打擾,互不幹涉,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聽到付汀要給十五兩銀錢,付大山和族叔兩人眼睛放光,付大山更是面露貪婪,而族叔則面露算計。
“這...,親情哪裡是銀錢能夠買斷的?時湛沒有父母,你們以後不免需要大山他們幫襯。”
“這些我們都考慮好了,您不必再勸。”
“好吧,族爺爺言盡于此,今天就給你們做個見證,隻是以後兩家如果能來往還是要來往,好有個念想。”族叔沒有過多挽留。
“不會往來,也不會有念想,關系斷絕了就是斷絕了。”付汀一臉堅定。
“你這孩子?族爺爺這是為你好,你既然不領情,那族爺爺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你們以後好自為之吧。”族叔一臉失望外加恨鐵不成鋼。
付汀讓時湛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十五兩銀錢,付大山一臉興奮的從付汀手裡搶過,急急忙忙的抽開口袋鍊,細細的數了一遍。
付芷和付岸也圍了上來,家裡已經很久沒有過這麼多銀錢了,兩人也興奮不已。
“爹,給我數數。”付岸急不可耐道。
“去去去,你能數的清什麼爹給你留着,以後這些錢都是給你取媳婦的。”
付岸這才滿意了。
“那我呢,爹?”付芷又不滿意了。
“也給你留了嫁妝。”
“怎麼才十五兩?”付大山猶嫌不足。
“你不是說你嫁我到隔壁村也有二十兩嗎?先前時湛已經給了你五兩,現在再給十五兩不是剛好?”付汀要被這些人醜惡的嘴臉惡心壞了。
付大山還想索要,付汀連忙打斷了付大山的話
“再說了,這些銀錢已經是家裡全部家當了,你再要也是沒有了。”
“好吧好吧!”付大山可惜道。
“那我和時湛就先回去了。”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早早就走了的付汀怎麼也沒想到,付大山竟然也被付族叔硬生生要去了一兩銀子,美其名曰是見證費。
要是知道,恐怕付汀睡着了也能從夢裡笑醒來。
不過這些已經和付汀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