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視頻裡很是和父母撒了會兒嬌,相對而言今天由于時間已晚就簡短了些。
雖然晚餐時,薛霁月一直是喝的純淨水,可熱鬧融洽的氛圍并不比茶葉的功效差,把本就捉摸不定的睡意彌散得不見蹤迹。
打開電腦,登上軟件,雖然已是晚上十點,“唾沫星兒”仍然第一時間發來問候,“好啊,美女!”
“還沒睡?”
“一見美女頓覺精神抖擻、神清氣爽、内力充沛勝練十年功,睡覺?小事爾,何足挂齒!”
“打住,我可不是教主!廢話少說,走!”
……
夜已漸深,薛霁月退出了遊戲,“睡吧,你明天還要上班。”
“别啊,意興盎然豈有說散就散之理?難道月公主困了,要就寝?”
“怕你明天遲到,挨老闆訓。”
“謝謝月公主垂憐,晚生感激涕零。但是一想到我還有一個秘密未曾向月大美女坦白,我就心如刀絞,痛不欲生。我該死,我罪該萬死!”
老規矩,一到關鍵地方自然會斷開。
“既然你都罪該萬死了,那要不,你就死吧!”
“别啊,我還要趁有口氣在,把這個秘密告訴月大美女。這個秘密就是——其實,區區也恰好正好剛剛好是一名店長,也不用打卡上班兒那種!”
“切,滿嘴跑火車,沒一句正經話。”
“月大美女,您可不能冤枉好人!我可是正經人,咱倆聊天以來,我可沒說過一句少兒不宜的話!再說了,臣妾不是看着主上今天龍顔大悅,想多陪主上一會兒嘛。”
“噗”薛霁月實在沒忍住笑出聲了,“你又掐指一算了?指頭還沒掐斷呢?”
“那哪能呢?掐斷了以後怎麼窺視天機,幫小主排憂解難呢?”
“不需要狗頭軍師。”
“我是軍師不要狗頭,我是參謀必須帶長(zhang三聲)。貧道夜觀天象能知前塵往事,掐指一算可曉吉兇禍福。昨日小主運犯“天水訟”卦,初六爻,小有口舌,沒啥大事兒,虎不傷人,但心情會不佳。今天運交“山雷頤”卦,上九爻,會和朋友一起吃飯,心情不錯。不知小子說的對否?”
如果說之前是根據蛛絲馬迹推測出的真相,薛霁月可以理解。可是這一次“唾沫星兒”居然活脫脫一個神棍的話術,還和事實基本一緻,就讓薛霁月很是不解了。真有所謂預測?
“你會算命?”
“哎呀,這有啥難,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千萬不要崇拜我,哥隻是個傳說。”
“說人話,否則拉黑!”
“招,我全招!昨天你沒上線玩兒遊戲,估計心情不好,你一個,嗯,店長!足不出戶能有啥事兒,就算有啥事兒不都是用嘴說的,歸為口舌,難不成美女還動粗?今天這麼晚還不睡,說話也蠻溫柔的,應該心情不錯,再加上上線時間也晚,那大概率是和朋友一起吃飯了。”
隻要使出“殺手锏”,“唾沫星兒”就會主動交代!薛霁月得意的回複,“我就說嘛,哪有算的那麼準的!”
“額,我中計了!好吧,作為補償,月大美女又睡不着,聊聊呗,啥情況。”
“也沒啥,就是昨天和店裡一個客人有點兒小誤會,今天他硬是要請客賠罪,我指定了一家明明客滿的餐廳想以此拒絕,沒想到……”興頭上的薛霁月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大略地描述一番。
“嗯,小主啊,您可能又将命犯桃花啦!”
“不可能,我們隻聊過一次天,今天也是大家一起去吃飯。再說了他已婚,當小三是對我的侮辱!——不許你再提,否則真的拉黑!”
“小主您誤會啦,不是您要當小三,而是您的那位客人,能費那麼大心思隻為賠禮道歉,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已經超出了普通朋友的範疇。要麼是一種展示欲,要麼是一種征服欲在作祟,但是前提都是以你為對象的。所以,如果他家庭生活一切正常,道德水準在線的話那就一切ok,否則可能會對月大美女您窮追不舍的。”
“唾沫星兒”煞有其事的解釋讓薛霁月也覺得貌似有那麼點兒道理,但想徹底說服她還差很遠,“神叨叨的,我就不信吃個飯還能吃出婚外戀了!我管不了别人,我還管不了我自己嘛?”
“阿門……”
“裝神弄鬼,喂,那誰,說說你自己!”
“我?用中文說就是——我就是我不一樣的煙火。用英文說就是——I am who am。用阿拉伯語就是——”
“——呀,我在線翻譯咋不好用了。”斷開的後半句,等不了幾秒就自己會出來的。
“别廢話,交待你戶口本上的内容!”
“哦,我叫辰星,您可以叫我星兒,店長——賣畫的小店,32歲,性别男,愛好女,未婚。”
“你是畫家?真的假的?”
“是畫家,用手把各種景象呈現出來的畫家。我不作畫,我隻做大自然的搬運工。月大美女,您是不是對我有意思,想了解我情況?哎呀,其實咱倆也挺有緣分的,怎麼看都是天作之合。”
“去死,養個寵物還得知道個公母、品種、牙口是吧?”
“月大美女,這,這太傷人了,臣妾受不了啊。”
……
昨晚,倆人的逗貧無拘無束、無休無止,直到疲倦摻着睡意演變成一連串兒的哈欠,才互道晚安。
放松的心情和放松的睡眠帶來足夠的養分滋養出一個活力四射的大晴天。
“月姐,信。”
林猗猗簡潔的聲音并未在遞來每天同樣的信件之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