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錢健君安排在一個私人莊園。車在園子内開了大概五六分鐘才停在一棟獨棟别墅前。門口紅毯兩邊早已有兩排整齊的旗袍美女夾道歡迎。
“這是朋友用來私人聚會的地方。這裡不僅可以就餐,也是個小型博物館。”錢健君一邊帶路一邊介紹道。
很快一名服務生彬彬有禮地迎了上來。他大約一米八五的身高,穿着深藍色配黑色緞面領子的西服套裝,并系一紅色領結。他領着一行人在别墅内參觀,并用播音員般的嗓音介紹着屋内的展品。
每個房間都有不同的主題,歐式主題的房間豪華大氣。有法國皇宮流落出來的沙發,牆上挂着文藝複興時期的名畫,梳妝台上有歐洲某國王後佩戴過的藍寶石項鍊。屋内目之所及的任何物件,都一定是有來曆、有出處、有故事。連牆上貼的壁紙都是與歐洲某王室所用同廠同款。
在中式房間,風格迥然不同。差不多大的房間但用紫檀雕花屏風布置的一步一景。小葉紫檀或者海黃的家具本就價值極高,而這間屋裡的家具均是老物件,且都出自皇宮或是曆史名人。不同時期的家具,經過精心地布置,讓明朝的簡約和清朝的繁複相得益彰。和歐式房間一樣,包括坐榻小幾上的一個茶杯,都是拍賣會上貴得讓人咂舌的瓷器。
整個一路參觀過來,還包括日式風格房間等等,所有房間都充滿了生活氣息,給人感覺就是随時可以拎包入住。如果不是有人介紹,根本無法想象其背後高昂的價格和無與倫比的藝術價值。
“各位貴賓可能發現您所看到的所有藝術品,沒有藝術的分類,沒有風格的偏好,都是按照其使用功能擺放的。這就是這裡主人對待藝術的态度——藝術來源于生活,服務于生活。脫離了生活本身的藝術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
服務生醇厚的聲音所帶來的總結,讓衆人不禁驚歎于主人的财富,更贊賞他的藝術見地。
最後他們被帶到一間宴會廳。這是一間中式宮廷風格的房間,房間正中是一張特大号的圓桌,旁邊擺放了七把紅木雕花的椅子。房間一角有一架三角鋼琴,正有演奏者在彈奏《黃河鋼琴協奏曲》,從其出色的技藝可以判斷出演奏者絕非泛泛之輩。
剛才的服務生告辭退出,七名身高均在一米七左右的旗袍美女接替了他,一對一地把薛霁月一行人帶入座位,然後伫立在客人的側後方。
落座後,錢健君又接着開始介紹,“今天,為了歡迎大家,這裡是按滿漢全席的菜式準備的晚餐。但是因為除了酒水,我們吃到的所有食材都是出自這個莊園,純綠色、無農殘不說,還都隻能吃到應季菜。所以滿漢全席上一些菜品做不出來,廚師長就選取别的原材料做了替換,還請大家海涵。”
“錢總您太客氣了!如您所說大家都是朋友,随意一些就好。您這太隆重了。”
薛霁月的話,錢健君聽不出是褒是貶,隻能回應道:“這地方屬于我一位非常要好的朋友,和自己家一樣,大家随意就好。小念也常來的,是吧小念。”
“嗯,嗯,月姐,猗猗這兒菜挺好吃的,大家随意不必拘束的。”丘念說完就又呆呆得看向林猗猗,結果隻被瞪了一眼,不知算不算是獎勵。
錢健君順着話音笑着繼續,“對,對,小念說的對,大家随意不必拘束的。今天非常高興新老朋友齊聚一堂,尤其是剛才和薛總聊到藝術時真的感覺知音難覓、相逢恨晚,所以我們小酌一點以示慶祝您看如何薛總?”
“客随主便,聽錢總安排。”這次薛霁月沒拒絕。
最終錢健君推薦薛霁月她們喝幹紅,有美容養顔之功效,為三名已經非常漂亮的女生“錦上添花”;而除了老周之外的三位男士則是白酒,方顯男兒豪邁、英雄本色。
旗袍美女們細緻地幫客人鋪好餐具、餐巾布,然後醒酒、分酒、斟酒。沒一會兒上菜了,旗袍美女們又根據服務對象的喜好,或多或少的把菜品夾至客人面前的餐盤内。
剛開始感覺還有些拘謹,但是有了錢健君和“酒”這對黃金搭檔,冷場那是絕不能夠的。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氣氛已然熱烈起來。
薛霁月又繼續起先前的話題,和錢健君讨論中西方傳統文化的差異,最後還聊到亞裡士多德的中道和儒家中庸的異同。丘念則是不厭其煩地給身旁的林猗猗介紹菜品,雖屢遭白眼而無悔。柯一可看薛霁月和錢健君聊得投機,自己完全插不上話,心裡五味雜陳。
“盈兒?”習慣性的一聲輕呼。
“嗯哼。”
“人比人氣死人啊!錢總,這麼年輕,這麼有錢,還懂那麼多,和他在一起感覺我自己啥都不是。”柯一可有些沮喪。
“他會做菜嗎?他比你浪漫嗎?”
“有錢有啥買不來的?”
“真不是這樣,千百年流傳的那些感人至深的藝術也好,故事也好,哪一個和錢有關系?西湖醋魚、叫花雞,這哪一道名菜是達官顯貴做出來的?連東坡肉都是蘇東坡被貶後的傑作。”
周盈的勸解永遠都那麼讓柯一可信服,“你說的好像是那麼回事兒哦。”
周盈甜甜的聲音又補充道:“不僅如此,做自己喜歡的事,做自己擅長的事,才是自己的人生。認真的男生最帥!專注于自己領域的男生才是最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