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健君的話,把一星希望的火種在柯一可細長的眼睛裡。
“你想想,如果小月在完全熟睡的情況下,即使有人輕輕觸碰到她,是不是她也不會感覺異樣。那是不是隻要讓她處于無意識狀态下和人有接觸,慢慢适應下來,就應該對她療效有幫助?”
“嗯嗯,有道理!隻是怎麼能讓月姐處于無意識狀态呢?”
“咱倆都愛打籃球,你看咱們經常一場球下來,身上不知不覺就會挂點兒彩……”錢健君故意沒有再繼續往下。
“對啊!君哥你真神,我咋沒想到呢。”柯一可的眸子如同被施了魔法的水晶球瞬間綻放出光彩,但隻是一瞬,就有些後勁不足,“可要是月姐壓根兒就不願去咋辦?”
“我這不是剛和小月簽了協議嘛,大家一起去打籃球,算是我的第一次邀請,我想應該不會被拒絕吧。”錢健君沉吟着,然後又擡頭看向柯一可,“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幫襯嘛,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錢健君簽的協議,卻是用來和自己一起邀請薛霁月活動,柯一可現在怎麼都覺得錢健君這個“君哥”是值得交往的好大哥,于是他也附和道:“對,兄弟齊心其利斷金!為了月姐好!”
薛霁月回到自己的座位後,塗心悅很快就去和舒小閑聊到一起。看着她們二人有說有笑,薛霁月放下了最後一絲憂慮。她知道雖然她不認可塗心悅那些驚世駭俗的觀念,但那卻是治愈舒小閑心裡隐疾的一劑猛藥。
“她倆的觀念要是能中和一下,是不是就完美了?”沒等她驅走這天馬行空的不切實際,錢健君就來到她面前。
“小月好,我能坐會兒嗎?”
“錢總好,别總這麼客氣,你直接坐就好了。怎麼今天有何指教?”因為舒小閑的事情,薛霁月對錢健君多了一份感激,也笑着開起玩笑。
“既然讓我不客氣,那就别總‘錢總’‘錢總’的多生分,我應該比你大兩歲,叫我君哥多好。”
“叫什麼都一樣,隻是一個稱呼,何必執着。我是叫錢總叫習慣了,不想改口。我改口費可不便宜。”
“好吧,我的錯,我着相了!随你心意就好。明天晚上有沒有空叫上咳咳、小周他們大家一起去打籃球?”順着薛霁月的輕松氛圍,錢健君也直奔主題。
“打籃球?我不太适合吧,我最多就是旁觀……”薛霁月倒是沒完全回絕。
錢健君又展開了他“循循善誘”的技能外挂,“我和咳咳還有小念,猗猗我們都喜歡打籃球,所以打算明晚包一塊兒場地,大家一起去運動運動。不強迫你哈,如果你實在不想玩兒籃球,反正還剩下半個場地,就當是夜跑了,出出汗,對睡眠也有好處。完事兒再一起找個地兒坐在街邊兒撸串兒、落汗。這大排檔,吃的就是個痛快,花生毛豆不能離,麻小大腰湊個齊,老闆再來兩把串,哥們幹下一紮啤。當然啦,如果你有安排,或者實在不願意去,就當我是替他們幾個來給老闆請個假,讓我們去放放風兒。”
唯美食不可辜負的薛霁月,被錢健君既視感十足的打油詩燃起了濃厚的興趣。就像錢健君所說,實在不行還有半塊兒籃球場讓自己投投籃或是跑步健身,所以點頭應允成了應有之意。
日落日出,簡單的重複。
每天都一樣,每天又都不一樣。
它理所當然的存在,存在在每個人的心裡,上演着捉摸不定的情緒。
可你越在意,它還越喜歡鬧個别扭。比如這一次的交替,在很多人的期盼中,它偏偏姗姗來遲。
薛霁月倒是和平時差不多的時候來到。但沒多久她的注意力都被一名客人帶走了。
是之前那對不讨林猗猗喜歡的“野鴛鴦”中的女士。從他們租房子之後,逐漸地鮮少露面,倒是前兩天開始,又在下班後頻頻亮相。倆人又從并排坐在一張沙發上變成了相對而坐。讓默默對視重新出現在倆人之間。
不過在薛霁月眼裡,怎麼看都覺得是儀式感十足的狗尾續貂。隻剩下刻意為之的軀殼,裝着一片虛無,不再有靈魂。這或許就是女人的第六感,但是“唾沫星兒”說所謂第六感都是基于微不可查的細節。
薛霁月也試着從乍一看一般無二的形式中去尋找第六感或者說是預測的現實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