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霁月學會了“唾沫星兒”的大喘氣,喝了一口咖啡,才補充道:“你這是中毒了!而且無藥可救!看樣子姐說什麼也得使出全力幫你。”
“嗯嗯,拜托您了!”
“跟姐客氣啥,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隻是這個追女孩子,僅憑一廂情願是不夠的,你要了解對方。據我了解,猗猗是很獨立的女孩子,她有敏銳的洞察力、良好的大局觀。這樣的女孩子不是那種喜歡嗲嗲的讓你寵溺的女生。所以你反倒是應該在她面前展現你優秀的一面!比如打球,你就一切如常,正常展現你自己,那才足夠帥!你放水放那麼明顯,誰會喜歡?”
“嗯,我有些明白了。”
“你平時最擅長什麼?”
“我好像沒啥特别擅長的,我學習成績不錯,但是咱們也不能一起去考試啊。”
“那你什麼時候最自信?自信的男孩子最有感染力!”
“自信嘛。”丘念仔細回憶着,“我工作的時候最自信!可是,猗猗也看不見。”
“别急嘛,做好當下,總會有機會!今晚咱們不是又約了一起籃球嘛,聽說你大學的時候曾經是校隊的,打出你的風采!”
“嗯!您放心,我一定努力。”
“除了籃球,你還擅長什麼?”
“遊泳,棒球,網球我也都還行。”
“嗯,我知道了。”
剛才應該是趁着林猗猗在那兒閉着眼聽音樂,丘念過來偷師。這會兒進店一位客人,林猗猗該忙了,他連忙告辭過去幫忙。
進店的依然是熟客,一位清癯黑瘦的中年男人,厚密的長發随意張揚着不羁的靈魂。他點了單之後直接走到薛霁月這邊,“您好!”
聲音低沉帶着一絲沙啞。
“您好,請坐。”薛霁月禮貌地回複。
“不,不坐了,隻是提醒您,外面有人似乎是在找您麻煩!倆三個小混混在路口鬧事,讓人沒法進來!我剛才硬擠着進來,差點兒被他們誤傷。”
“哦,好的,太謝謝您了,我去解決!”
感謝完“藝術男”,薛霁月才注意到,咖啡廳通往街邊的小路,在入口處确實聚集着幾個年輕人。
待走到近前,才看清楚是老熟人“鷹鈎鼻”帶着他的狐朋和狗友在路口相互打鬧,正好堵住讓人無法通行。尤其是“鷹鈎鼻”帶來的那倆人,一副社會人打扮,滿嘴噴糞,做戲般拳來腿往,讓人避之不及。
看見了薛霁月,“鷹鈎鼻”挑釁地先過來打招呼,“老闆娘,怎麼,路過啊?當心拳腳無眼啊!”
“你們欺人太甚,打架是吧,來啊!單挑還是一起上?”憤怒至極的柯一可走上前去,丘念猶豫了一下也和他肩并肩一起。
“帥哥,你要英雄救美是吧?你……”“鷹鈎鼻”話還沒說完,肩膀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拍得一沉。
“你誰啊?”“鷹鈎鼻”轉過身。
“三秒鐘,從我眼前消失!”老周直勾勾地盯着“鷹鈎鼻”,眼中的怒火像□□直接焚向對方。嘴裡卻擠出冰寒的聲音,“一!”
“鷹鈎鼻”被老周的氣勢攝住心神有些想退縮。
“老大。”身邊倆朋友不知所措的低聲呼喚,給了他勇氣或者說是讓他不得不繼續撐住場面。
“二!”
“大叔,你說消失,我就消失,我吓大的啊?”
“時間到!這第一拳,為了小閑!”
“老周,住手!”
“周哥,不要!”
錢健君和薛霁月的呼喊雙雙而至,卻也無力阻攔呼嘯而至的拳頭。
“鷹鈎鼻”眼見着一個拳頭在自己眼前變大、變大再變大,自己像被定住了,沒有任何反應。然後拳頭不見了,眼裡随即爆炸出一捧明亮的光點,四散而出又如煙花轉瞬而逝,留下無知無覺的漆黑。
眼見着“鷹鈎鼻”脆生生、直挺挺地倒地,像是被伐倒的樹木,駭得倆“社會人”逃得像喪家之犬。
老周也沒搭理他倆,而是低聲念叨,“這第二拳,為了你那可憐的……”
但老周最終沒能說完,也沒能打出第二拳。錢健君死命拉住他的右手,薛霁月更是站在他面前。
“周哥,為了那麼一個渣男,不值得您動手!會有法律制裁他!”
不知道法律是否會制裁“鷹鈎鼻”,老周卻因為打人被執法者帶走。
原本趁熱打鐵約好的籃球時光被這意外事故解約,大家都還在為老周的事情奔走。錢健君各種找關系托熟人,也沒能探視老周,也無法盡快帶給他觀照。好在錢健君也咨詢了律師和辦案人員,由于經鑒定“鷹鈎鼻”隻是輕微傷,再加上他有錯在先,所以隻要能有“鷹鈎鼻”的諒解,老周很快就能恢複自由。
還是煙火氣十足的路邊攤,雖隻少了平時沉默寡言的老周一人,卻依然有“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的傷感拘住了大家的歡聲笑語,一臉凝重地商量着對策。
其他都沒問題了,現在關鍵是怎麼能取得“鷹鈎鼻”的諒解。甚至錢健君想盡辦法都見不到他本人,談判和諒解就更無從談起。
“咳咳……”見到大家一籌莫展,柯一可猶豫着,最後他清咳了兩聲作出決定,“我倒認識一個人,估計能找到那渣男,而且說話有些分量,說不定還能幫咱們促成。”
“行啊,咳咳,人脈挺廣啊!”
“你是說……?”不想丘念直接開口誇贊,薛霁月有些遲疑,柯一可說的那人她應該知道是誰,而且還打過交道……
“咳咳。”柯一可的清咳,掀開了時光的簾幕,亂了薛霁月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