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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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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植物凍死了怎麼辦?主人有感到苦惱嗎?難不難過?”

“并不會,我沒那麼多愁善感。”

“那就是有喽,植物死了會不開心。”

幾位部下向我問好,我不時向他們點點頭回禮。

“……”那又如何,我也是人類,在意什麼東西再正常不過。别人眼中再渺小再不值一提的事物,傾注情感與期待後也會變得重要起來,人便以此求得聯系,才能存在于世間的。希望刀劍們也能找到對自己重要的東西,那時候我應該會很欣慰吧。

我平靜地走着,當做沒聽到他輕佻的自言自語,把他當成任性的孩子。他得不到回應,愈發感到無趣,冷淡了下來:“主人很寬容啊,也不會生氣,這樣顯得我在欺負主人一樣。”

他是怎樣得出這個結論的,親愛的日記,這振太刀相當自信的在說了不得的話呢。真嚣張啊,我平靜地在政府内走着,現在他的語氣跟平時完全不像了。脫去了僞裝出的活潑,銳利清澈的聲線格外清晰,帶着不容反駁的霸道與自信。

他看出了我的不在意嗎?随他去吧,可也不必放松成自暴自棄,完全不考慮我的想法吧。拜托收斂一點吧,路人都在一臉驚悚地盯着我啊。請學着像平時一樣敷衍地應付一下我吧。

理他的話,會更顯眼的,我有心保持沉默,縮小我們兩個的存在感。即使我自己不太在意,也暗自苦惱了一瞬。明天之後政府内部恐怕會有我相關的傳言,希望不會太過分。

“我知道,主人手臂傷口疼,也會不開心。受傷多久了呢,主人。”

“……”

他并未因為我的沉默沮喪,就像早已料到了一樣,大大咧咧地枕着手臂跟在我身後走着,視線平靜而專注。

我們之間始終維持着默契又古怪的氣氛,它隔開了空氣,隔開了空間,讓我們和其他人處在了不同的世界。他沒說什麼示弱的話,我卻奇妙地明白他在以自己的方式發洩情緒,太隐晦了,他自己可能都不清楚。

終于到了辦公室,他剛進門我就把門關上,阻隔了無關人的視線。

松了一口氣,我才表現了出了淡淡的不悅,冷淡地盯着他。這是個很有壓迫力的姿态,糾察部裡部下犯了錯時,我才會露出這種表情。他并不意外,也不慌張,平靜地靠在門上,臉上沒有笑意,隻定定地看着我。那副執拗的姿态,就像不懂事的孩子剛做完惡作劇,期待别人生氣時的不知悔改的模樣。可是他的眼睛,瞳孔深處卻顫抖着,他要以這樣無助的姿态在我面前維持多久,他自己也知道犯了錯。

他這樣子,有些可憐。

我靠近了些,用手遮住他的眼睛。他反射性地閉眼,睫毛慌亂地在我的手心顫動,仿佛等待受刑的罪人。就連空氣也安靜地過分,我停了幾秒,問他:“知道你錯在哪裡了嗎?”

沒打算讓他回答,我捏住他的臉向外向裡扯,把臉蛋揉成各種形狀,他睜開了眼睛,眼角因為揉搓沁出了生理性的淚水,震驚過度想哭不哭的樣子:“……主人!?”

他現在比之前好看多了,親愛的日記。

“就是這樣,”我幽幽道:“記住現在的感覺,永遠不要覺得可以随意開主人的玩笑,也不可以過分地朝我撒嬌。”

他不可置信地一字一句道:“我沒有。”

“還有一點,”我拿過架子上的相機沖他拍照,相機咔嚓的聲音響起,“在我這樣做後禁止任何反駁。”

“你再不聽話,我就把照片洗出來給本丸的其他人一人一張發放。”

我不再理他,松開了手去座位上工作,給他自我調節的空間。太刀側對着我低頭一動不動過了許久,清沼先生的刀劍帶着本丸另外幾位過來,拉着他做任務去了。

臨走前,他回了下頭,此前一直捂着臉着沒說話,又艱難地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很低,沙啞着,似乎是從毫無陽光的深井裡傳出來的,卻相當平靜:“從那天起我想了很久,我想要的未來是什麼樣的。”

“我到現在也沒完全明白。”

他又張了張口,沒能說出下面的話。

我坐在桌子後面看着他,最後什麼也沒說。親愛的日記,鼓勵他放心大膽往前走之類的,過于理想化了,我說不出口。置身事外的人是最不能理解他人苦痛的,但也不是什麼都做不到,起碼還有我在這裡,算是他們的依靠,審神者的作用就在于此。

親愛的日記,臨近中午時糾察部裡集合開了午間會議,部裡會定期對近日工作進行總結。其他事情大差不差,我要說的是另一件事,清沼先生提到将完成機密任務回來的另一位分部長……禮宮跟他性格不合,每次講兩句就要吵起來,禮宮冷淡毒舌,對外人不屑于多說一句話,那位則永遠像太陽一樣散發熱情,和每個人交朋友,禮宮稱他是“天然的傻瓜”。

等他回來了,部裡會比現在還熱鬧吧,有點頭痛。

禮宮問我:“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那個笨蛋要回來了。”

我忙着在文件上簽字,想到那人陽光無比的笑臉,默默在心中生起期待,我總會羨慕熱烈地向上生長的人,他們的熱情将我包裹起來時,好像我自己也變得溫暖了一樣。

“很好。”

禮宮不耐煩地啧了一聲,“你清醒一點吧,他會拉着你到處交朋友的,那個笨蛋。”

我想起來了,這位一直覺得我生活得太冷清,要把我拉進熱鬧的大圈子裡,經常帶我去各種場合交朋友來着。

紙張被鋒利的筆尖劃破,那點期待也煙消雲散了。

我已經在褪色了,親愛的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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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本丸時已近黃昏,陽光本就微弱,太陽落山後更是寒氣逼人。刀劍們依次離開天守閣,我透過窗戶向外望,本是不經意的一瞥,卻在看到什麼後停了下來。

本丸裡點起了燈,大雪紛紛揚揚地落下來,灰色的窗棂将天空裁成一幅畫,無數雪花飄落到眼前,環境卻寂靜得過分。獅子王倚靠在白天那處欄杆旁,不知待了多久,頭上肩上已有了淺淺一層雪色,似乎感受不到寒冷,漫不經心地望着遙遠的群山。太刀腳下,幼嫩的植物在大雪中被染成枯萎的白色,已經凍死了。

是錯覺嗎,隻有一瞬間,太刀輕輕笑了一下。他的頭發散開,雪有生命一般撲簌簌地從身上滑落,像是古老的生物褪去陳舊的外皮,這隻死了很久的鳥突然從墳墓裡站起來張開了翅膀,無聲地向天空凄厲鳴叫。

我眨了眨眼,獅子王仍好好坐在那裡呢。啊,親愛的日記,大雪幾乎要連成雪線,再下下去會把院子裡的短刀埋起來的。我直接用靈力幹預,停下了大雪,喊不知在發什麼呆的獅子王去吃飯,再不離開,他要凍僵了。

亂七八糟的先不要想了,先把當下的生活過好才是最重要的吧。

我拍拍獅子王的肩膀,放下柱子上的帷缦,叫上路上遇到的短刀們,朝刀劍們聚集的地方走去。

“今天在本丸裡做了些什麼?”

太鼓鐘貞宗回答:“主人問我?”

“嗯。”

“堆了雪人來着,但雪下的大,把身子埋起來了,隻剩半個……”

“是嗎。”我不常下樓,很少在晚上帶着短刀散步,這樣随意問話,問他們平時有做什麼,真是新奇。

獅子王的手凍得發紅,他隻安靜跟着,五虎退擠到他身邊,抱住了他垂在身旁的右手,驚訝道:“好冷。獅子王先生不冷嗎?”他把另一隻手也抱了上去,兩隻手一定比單手溫暖得多,小聲說:“這樣就不會冷了吧。”

獅子王愣了下,忽然笑了起來,把短刀抱了起來,讓他朝向室内溫暖的一側,“一點都不冷。”

“主人呢?”

“一點也不冷。”

暖色的燈光被帷缦罩了起來,本丸在晚上逐漸熱鬧了起來。

本丸的刀劍,雖總在徘徊着,骨子裡卻透着清冽,因此在不經意間迸發出的熾熱感情,才讓人格外愛憐。

奇怪的一群人,親愛的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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