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跟着我不說話呗,帶我去看一些我看不懂的東西,是吧?”虞戲時俏皮道。
隻是,離惘沒有帶她去到現場。
世界在離惘手中翻轉,他們再一次回到了高塔之上。
而王宮裡兩座宮殿的場景在虞戲時眼前浮現。
一座是熙王寝宮,一座則是王妃的明悅宮。兩個畫面如同分屏,各自占據一半,上頭顯現着震驚的兩張臉。
左邊顯示的是熙王寝宮的景象——
“5歲的孩子…斬殺十二影衛?”鎏金獸爐吐出袅袅青煙,熙王枯瘦的手指死死扣住床沿,“到底是你瘋了,還是你當孤瘋了!找,給孤掘地三尺,定要把這野種找出來!!——”
伏在地上的暗衛心道:他是野種,那你是什麼。隻是面上自然不敢說出來,隻敢稱“是”。
而右邊,熙王妃顯然有同樣的驚疑——
“你說什麼?一個5、6歲的孩子,把一群高手全殺了?”染着蔻丹的手指摩挲過木牌,這唯一的物證竟在她手中,“這上頭是伏國文,他的母親是誰?難道竟同本宮一樣,出自伏州?”
王妃的婢女戰戰兢兢,“屬下不知。王妃,這一次實在是兵行險着,那十二影衛是我們埋伏多年的暗線,這次竟然動用了他們,殺掉這個孩子。可惜還是失敗了。我們實在是損失慘重。”
“本宮難道不知道損失慘重?!”王妃一拍桌案,“無論如何,一定不能讓他回到王宮!”
婢女還試圖再勸:“王妃,您到底出身伏州,就算是将所有王嗣除盡,王上恐怕也不會讓您的孩子登基……”
“閉嘴!那讓誰?嗯?讓他那個整日和他對着幹的王弟?還是那個整日在廟裡敲木魚的王叔?”王妃看着緊閉的宮門漏下的一點日光,合上眼,“好啊,好啊。本宮倒要看看,這能殺盡一幹高手的小怪物,能做到何種程度?”
比起王妃,熙王顯得冷靜得多。
“倘若不能找到這個野種,誰能去伏州為質?難道真要将孤唯一的王嗣送去伏州不成?”
“王上,一定還有其他的辦法……”
“辦法。孤那自小就愛和孤對着幹的王弟,生的是個女兒;那整日神神叨叨念經的王叔,更是終生未娶。孤還能指望誰?”
“可是王上,伏王明确說的是,要王上悉心栽培的這個王嗣……”
“閉嘴!”
兩邊主子都被下人激怒,幾乎同時厲喝道:
“找!”
“去找!”
“三日之内——”
“三日之内——”
“活要見人!”
“死要見屍!”
而兩邊下人也同時接令:
“屬下一定盡全力找到他——迎回新的王嗣!”
“屬下一定盡全力找到他——将他除之後快!”
-
虞戲時看着兩座宮殿裡的景象,不禁為景飼生捏了把汗,“難怪我就說,那群護衛都已經将景飼生護送到王都之外,就快到達王都了,怎會突然變了臉,要将景飼生殺掉,原來是王妃從中作梗。”
“你都看明白了?”離惘問。
“嗯。當初方存救下景飼生的時候,我也在好奇,景飼生的父親是誰。現在看來,便是方存話裡不敢提及的這個人物——熙王了。而熙王妃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消息,知道了景飼生是熙王的私生子,卻不知道景飼生的母親來自于伏州。”虞戲時道,“現在熙王想将景飼生接回宮,讓他代替王嗣去往伏國為質;而熙王妃把景飼生當作對手,想将他除掉,這樣唯一的王嗣——也就是王後的孩子就必須去伏州為質,為以後她的孩子登基為帝做好準備。”
說着說着,虞戲時發現了不對勁,“唯一的王嗣……唯一的王嗣是王後的孩子,也就是說現在王妃都沒有孩子,就已經在為日後做打算了?”
“嗯。”離惘面向虞戲時,“這些不是你該操心的事,眼下有需要你去做的。”
“需要我去做?”
“将景飼生帶回王宮。”
“什麼?!”
“你有我助力,找到景飼生的位置不是難事。”
“可是你不是說過,不要幹涉他人的命運嗎?”
“這是我允許你幹涉的。也是你必須要幹涉的。”離惘嚴肅道,“如果不回到王宮,如今尚隻有6歲的他,在外根本無法活下去。我可以告訴你,主腦派給你的任務——留在景飼生身邊,你已經完成了。而你的下一個任務,就是獲得景飼生的信任。這是一個提前獲得他信任的絕好機會,虞戲時,他隻有6歲,是一個孩子最天真最愚蠢的時候。”
虞戲時腦子裡亂成了一鍋粥,但幾乎每根神經都在叫嚣着拒絕。她不知道為什麼,她隻是覺得,景飼生不想來到王宮,也不應該來到這個全是利用的地方。
“什麼叫‘提前’?也就是說,我現在所做的一切,會成為景飼生幼年的記憶?”
“對,這個過程很短暫。如你所知,我和主神的能力有限,不會讓你一直停留在這個時期。所以,短暫的時間裡,你盡量讓信任值達到最大。”
虞戲時看着離惘,忽然想到了一句話——
規則之下,都有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