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比得中是大喜事,石家上下喜氣洋洋,連帶着花家也跟着高興。
“石家的生意若是長久,咱們镖局也能跟着水漲船高。”吳黑憨憨地說。
“是啊,我總算存下了銀子,終于能想想娶妻生子的事了。”吳白附和。
花錦怡一邊練劍一邊聽着他們插科打诨。
吳黑吳白已二十四五,早該成家,可惜平日總是在外奔波,耽擱到現在。
“小丫頭笑什麼?”吳白瞄見花錦玉在旁邊偷笑,問道。
“吳黑哥都有姐姐來打聽,倒是你,連女子都不認識怎麼娶妻?”花錦玉取笑完,慌忙跑開了。
吳白揮着大刀佯裝要追,走了兩步又折返回來了,拿手肘碰了碰吳黑,問道:“周姑娘這幾日怎麼沒來?”
吳黑的黑臉看不出紅,但是神情卻有些窘迫,解釋道:“周姑娘還要幫着家裡做繡活兒,怎能日日都來。”
花錦怡聞到味,也湊過來問:“哪個周姑娘,我怎麼不知道?”
沒等吳黑張口,吳白搶着說道:“你去京城玩了許久,好戲都錯過了!去年錦玉卡了喉嚨,吳黑救過一個姑娘,前陣子他倆又在街上偶遇,那姑娘把吳黑認了出來。”
“行了行了。”吳黑拽着吳白的胳膊示意他别在多說。
吳白不聽,三言兩語說道:“周姑娘真是妙人,她竟找到镖局,說要以身相許!”
“你看你,跟錦怡說這些幹嘛!”吳黑有些害羞,自己的糗事竟讓吳白這人拿來與妹妹說。
“然後呢,吳黑哥答應了嗎?”花錦怡好奇。
“要說吳黑是個慫蛋,他看周姑娘溫柔貌美,說自己不配,給拒絕了!”吳白拍拍大腿,替他遺憾。
又轉頭看向吳黑說道:“你說實話,若是真不喜歡周姑娘,那我可要去周家拜訪了。”
吳黑登時給了他一下,氣憤道:“你去拜訪個球?”
吳白拿眼睛瞟着花錦怡使眼色,偷笑着躲開了。
沒有熱鬧可看,花錦怡又練了會劍,正準備回房換身衣服,誰料恰巧碰見花錦玉,她正貓着腰偷偷溜走。
“姐,去幹什麼鬼鬼祟祟的?”
“哎呦,小點聲!”花錦玉東張西望,連忙将她拽到牆角。
“做什麼壞事去?”
“别瞎說,我能幹什麼壞事,是約了石二哥出去逛逛。”
“跟石二哥出去你躲什麼?”
“還不是娘,她說我和石二哥孤男寡女,總是單獨出去不合适。”花錦玉擰了擰衣服袖子,不太高興。
“娘也是為了你好,要不我陪你們去,娘肯定不說什麼。”
“誰要你陪,我隻想和石二哥一起。”花錦玉嘟嘟嘴。
牆外傳來一陣鈴铛聲,花錦玉側耳仔細聽了聽,說道:“石二哥催我呢,好妹妹,記得幫我打掩護啊!”
說完便一溜煙跑出去了,花錦怡不放心,便悄悄跟着出去瞧。
隻見她出了門、轉過彎,果然是石崇封等在牆下。
遠遠跟着,隻見她似是與石崇封抱怨了兩句,石崇封彎腰笑着打趣,又輕輕拍了拍她的頭,她終于噗嗤一笑,兩人并肩走遠了。
道路筆直,不好再跟,花錦怡心想石二哥也不是會亂來的人,便放心回家去了。
再說石崇封,他是真心喜歡花錦玉,早早就和父母通了氣,每天除了管管家裡的生意,其餘什麼事都不做,不是在和花錦玉一起,就是在想她一起。
而且他母親說,已經與花姨提過此事,花姨沒有拒絕,更何況花錦玉對他也有好感,這事兒實屬水到渠成。
“花姨若是真想管你的話,你還能溜出來找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石崇封哄着花錦玉說道。
“為何不能和你出來玩,咱們又沒幹什麼。”花錦玉不解。
石崇封暗吸一口涼氣,偷偷攥了攥拳頭,心想我倒是想幹,低頭偷瞄她垂在身側的手,躍躍欲試。
“不說這些了,我帶你去個好地方,他家新出了水晶肘子,保準你沒吃過。”石崇封提議。
兩人吃過飯,石崇封又說去城外的小溪邊散步消消食,這裡風景怡然靜谧,又離城門不遠,很是安全,是兩人常去的地方。
溪水清澈甘甜,敲擊着石頭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響。
溪邊的大石頭上,石崇封和花錦玉兩人并肩仰躺在上面。
眼前的樹枝将天空圈出來一塊,耳邊是鳥叫蟲鳴,教人身心平靜自然。
四下無人,氛圍正好,石崇封蠢蠢欲動的心終于按耐不住。
他摸索着輕輕扣住她的手,她仿佛受到驚吓一般顫了顫,手卻沒有躲開,而是反手也将他握住。
石崇封得了鼓勵,腦子一熱開口說道:“錦玉,我和我娘說了,今生非你不娶,你願不願意?”
等了半天不見回答,石崇封心急地側過身看去。
隻見花錦玉正拿手捂着嘴偷笑,鬓角的碎發纏繞着臉頰和手指,就像他此時攀附婉轉的心意,她的眼睛笑得像彎彎的月牙,眼波流轉間滿是嬌嗔。
這樣的花錦玉比平日裡的更加迷人,石崇封翻過身,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眼前的天空瞬間被石崇封俊朗的面容填滿,花錦玉怔住忘了笑,呆呆地望着他。
“錦玉,我的心從來沒有跳得這麼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