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比誰飛得慢?這是什麼比法??”
飛得快是速度,飛得慢是定力。呂殊堯道:“怎麼樣,常宮主比不比?”
常徊塵抄手看他:“呂公子興緻如此之高,本座怎能不奉陪。不過……”
“不過什麼?”
“沒有彩頭的比試很枯燥,讓人沒有動力啊。”
呂殊堯說:“宮主想要什麼彩頭?”
“現在揭曉豈非無趣。”他果然難纏,“何況本座還沒有想好。無論什麼賭注,公子隻管說答不答應?”
呂殊堯猶豫了。他以前遇到什麼事都是想做就做,從不想但是,如果,萬一。
現在……
倒光是他自己在這無所謂,可是……
他松開了一直握着的身旁人的手。
常徊塵眼神毒辣:“你定規則,我定籌碼,很公平不是嗎?放心,區區比劍而已,不會要你和二公子抵命。”
這時,蘇澈月自袖下塞給他幾隻竹骨牌。
你隻管做。
呂殊堯摩挲着那幾隻還留有蘇澈月手心溫度的骨牌,道:“好,我答應。”
常徊塵妖冶笑開,擡手化劍:“桃夭。”
一把劍柄綴挂着绯色桃苞的劍登時現形,淩空泛着幽幽紅光,同它主人妖娆逼人的氣質相得益彰。
與此同時,湛泉也早就浮立在呂殊堯身旁待命。
“天啊,今天是什麼好日子,我能看見宮主禦劍!!”
“呂公子俊美異常,用起劍來肯定也很養眼啊!感謝蒼天,信女願一周吃素!”
在左邊一排興奮圍觀聲,右邊一排禮貌注視中,呂殊堯和常徊塵并肩走到殿外。
常徊塵喜歡把宮殿建得很高,若呂殊堯是個凡人,此刻低着頭看幾千台階之外的崖底,不免腳下打顫,心尖發抖。
不過現在,他為了蘇澈月禦過幾次劍,是被系統還過一成修為的人了,再恐高,說不過去。
常徊塵客客氣氣地跟他打了個招呼:“呂公子,請吧。”
二人分别口中念訣,幾乎同時騰空,點在自己劍上。桃夭浣紅,湛泉流金,雙劍齊發,一紫一紅兩道身影眨眼間便都騰出百丈之外。
“哇!”
新弟子們在殿外尖叫作一團,沁竹熱心腸,推着蘇澈月出來,邊加油呐喊邊給蘇澈月講解賽況。
“呂公子劍風靈動,少年意氣十足!咦,宮主劍勢……倒是極穩,與他平時不太一樣。”
“呂公子果然不負年少盛名,竟然一直領先在宮主前面……”
“沁竹,審題好嗎?他們比得是誰飛得慢!”
“啊?哦,對,沒錯。”沁竹按捺着亢奮,十分照顧蘇澈月的情緒,傳話的聲音中還帶點惋惜和安慰:“呂公子飛得比我們宮主快,暫時落于下風……”
蘇澈月雙手交疊在腿上,安安靜靜。
他們二人上劍前并沒有約定飛行路線,是以呂殊堯在前面飛到哪,常徊塵就慢悠悠地在後面跟到哪。
正如先前女弟子們所說,常徊塵年長他十幾歲,雖然外表上看不太出來,但實際閱曆和修煉年限擺在那兒,再加上呂殊堯自己修為大損,無論是比慢還是比快,哪怕是比誰從更快從劍上掉下來,常徊塵都能故意扮弱讓他輸。
原本想的是,以常宮主放浪的心性為切入點和突破口,比禦劍時的耐力和定力,說不定從沉穩程度上自己還有一絲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