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依然會騙我,對吧?隻有原世界記憶的你說過,真假相雜才能騙過我,是吧?你這次打算用什麼說辭騙過我?嗯?”
“你還問嗎?”
“我要你自己說,說真話,全部都是真話,沒有一絲假的實話,你能說嗎?”
“從哪裡開始?”
“從剛才開始,你為什麼要阻止我放血?”
嚴真皺了皺眉,“你不需要做這種事。”
“為什麼?為什麼我不需要?為什麼你就可以,我就不可以了?”
“你和我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了?”
“你不需要,我需要,這就是不一樣的地方。”
“你為什麼需要?你之前不都是在裝嗎?自殺是裝的,潔癖是假的,000是裝的,說身份前也是裝的,你哪裡需要了?”
“這重要嗎?”嚴真反問他。
“這怎麼不重要了?重不重要不是你自己判定的,我就是要問你,你為什麼需要?”
“我也可以不需要,我以後不會再做這種事情,下一個問題。”嚴真摁了摁太陽穴。
“呵,這就急了?這才哪到哪?我說讓你結束這個問題了嗎?嚴真,我也不是什麼軟柿子,你别把我當鲨臂耍。”
“你還要問什麼?”嚴真皺眉了。
“你為什麼需要放血?”陳蔺盯着嚴真的眼睛問。
“我有精神病。”嚴真很平靜地說。
陳蔺又是一聲冷笑,“就算他媽的全宇宙的人都得精神病你他媽的也不會得,你敷衍我什麼?别他媽給我提什麼人格分裂,你他媽心理強大健健康康,你沒病。”
“我頭疼。”嚴真又說。
“你頭疼你治啊!你他媽靈魂損傷我給你修複了,雙重人格、靈魂殘次品就他媽純扯淡,你他媽頭疼個屁啊?你是酒喝多了還是跟我做多了沒睡好覺?”
“我說完了,下個問題。”
“呵,你什麼意思?”
“我精神病,頭疼,需要放血,我沒說完嗎?”嚴真的神色有些淩厲。
“我不信。”陳蔺翹起了腿。
“你來檢查,這不是病理性的疾病,檢查我的精神刺激。”
“你現在也在疼?”陳蔺站起了身。
“嗯。”嚴真靠坐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他說:“來吧。”
陳蔺抱着深深的懷疑啟動了系統力量,他檢查得很仔細,他沒有從嚴真的頭開始,而是從嚴真的腳開始,他怕自己會出錯,所以檢查得格外慢,等掃描到嚴真的頭部時,陳蔺已經被吓傻了。
如果将疼痛分級,最低級是如蚊蟲叮咬般可能察覺不到的疼痛,最高級是如分娩般難以忍受的疼痛,而嚴真的頭疼,處于中級以上,高級以下,就如同有人正在拿着棍棒毆打人的腦袋那般痛。
陳蔺愣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問:“你疼多久了?”
“不是很久。”嚴真前傾身體平靜回到。
“不是很久是多久?”
嚴真摁了摁太陽穴起身回了卧室,顯然已經十分不想再聊下去。
陳蔺跟在他後面,他是真沒想到嚴真是真疼,而且一定已經疼了很久,那是一直在疼,還是偶爾疼一下?他為什麼會疼?他絕不會有精神病。陳蔺能幫他屏蔽□□上的疼痛,但嚴真的痛,是屬于靈魂上的疼痛,他能修複靈魂損傷,能救靈魂于奄奄一息,但他做不到,讓靈魂止痛,多可笑啊,陳蔺從來沒這麼覺得他自己的系統力量有這麼弱小。
“好了,睡吧。”嚴真替他掖了掖被子,摟着他閉上了眼睛。
陳蔺很想再問他更多東西,可是他知道嚴真很疼,他可能無時無刻都在疼。他喜歡喝酒,是因為酒精能緩解靈魂上的疼痛;他總想睡覺,是因為睡着了就感覺不到疼了;他習慣仰靠着閉眼,是因為他在疼;他不喜歡跟他做,是因為他就連做這種事時,都在疼。他得有多疼啊?他疼了多久啊?他為什麼會疼啊?他怎麼才能不疼啊……
陳蔺失眠了,他睡不着,但嚴真睡着了,他呼呼大睡。
第二天一早,終于沒系統催嚴真起床了,他慢悠悠從床上爬起來,慢悠悠洗漱,慢悠悠去吃飯,又像一縷遊魂般飄到了沙發上,開啟了他日複一日的美好時光,看電視劇!陳蔺正在書房查閱資料,他一定要想辦法解決嚴真的頭疼!
沒有陳蔺的打擾,電視劇又有些無聊,嚴真看着看着就又在沙發上睡了個回籠覺,他再睜開眼時,就被自己面前的一張臉吓了一跳,是陳蔺正湊近盯着他看!他坐起身拍了拍他自己的胸口,拿起水杯一連喝了好幾口水,又緩了一會兒才扭過頭問陳蔺:“你瘋了?”
陳蔺沒回話,他又湊近仔細觀察了一下嚴真的臉,才開口問了一句:“你疼嗎?”
嚴真怔了一下又搖搖頭說:“我挺好的,我不疼啊。”
陳蔺給他檢測了一下,确實沒有異樣,他摸着下巴看了嚴真一會兒,又快步回了書房。
“啧。”嚴真是真無語了。
等又過了一會兒,陳蔺又瘋瘋癫癫地跑出來,捧着嚴真的臉問他:“你是不是從出生起就開始疼?”
嚴真挑挑眉,點了點頭。
陳蔺坐在了嚴真身上,他抱着嚴真的頭問他:“你是不是隻要不裝就會疼?”
“沒有啊。”嚴真掙開了陳蔺的魔爪,頭往後仰了仰無辜地說道。
“那你都什麼時候疼?”陳蔺摸上了嚴真的臉。
“随機吧,偶爾就,沒事。”嚴真笑了笑說。
“雙重人格的故事,有多少是真的?”
“哈哈哈哈。”完蛋,沒一天好日子,好累好想離。
陳蔺親了親嚴真的額頭,語氣溫柔地問他:“告訴我好嗎?你為什麼會疼?”
“哈哈哈哈沒事,就一點疼,就偶爾疼疼,我都快忘了上上次疼是什麼時候了哈哈哈哈。”
陳蔺又吻了吻嚴真的唇,抱緊了他又說:“求求你了,告訴我好嗎?我會乖乖聽你話的,好嗎?”
嚴真挑挑眉,“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我精神病,也不嚴重,沒啥大病。”
陳蔺又扒拉嚴真的褲子要給他口,被嚴真提着衣領子提溜到了一旁,嚴真站起身理了理衣服,皺着眉說:“别作了,我真煩了,你愛咋辦咋辦吧,我是真不想伺候你了。”
陳蔺又“撲通”一聲跪在了嚴真的腳邊,抱着他的腿開始嚎:“求求你了!告訴我吧!求求你了!”
嚴真使勁扒拉他也沒扒拉開,皺着眉往他頭上淋了一杯水,陳蔺果然松懈了,嚴真一個用力就是飛跳出圈,後又成功逃到了卧室,哦莫,神經病啊簡直,他又打開卧室的電腦看起了電視劇。沒想到陳蔺又跟了過來,他還脫光衣服戴了滿身的工具,甚至還抱了一整箱酒過來,他跪在嚴真腳邊,開始了他的表演。
噪音簡直,震耳欲聾,讓人心煩意亂,嚴真的電視劇被鬧得一塌糊塗,他抱着陳蔺去了床上,狠狠幹了他一次,又把他扔到了浴室,洗都沒給他洗就又回了客廳看起了電視劇。
等陳蔺出來,嚴真也快看到大結局了,他趕忙跟陳蔺說:“你别動,這是大結局,你别過來作踐我,知道了嗎?”
陳蔺可不是聽話的統,他走過去把電線給拔了,這一拔,世界都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