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現在都放松地依靠在床頭,他們沒有面對面,他們也沒有身體接觸,他們還都蓋着被子,他們就像平常人聊天一樣開啟了這場談話。
嚴真并沒有停頓很久,他緊接着就回複了陳蔺的問題,他說:“我和你一樣,我有時候會累,有時候不會累。”
陳蔺顯然并不滿意這個答案,他緊接着追問道:“那你都會因為什麼而感到累?”
“身體上的累和心理上的累。”嚴真平淡地說。
陳蔺更不滿意這個答案,他覺得嚴真絕對是在糊弄他,所以他鑽出被窩在嚴真臉上硬吻出一個吻痕,打破了嚴真平靜無波的面容,而嚴真眉頭都沒皺一下,直接把沒來得及逃走的陳蔺摁懷裡深吻了好幾分鐘,被吻得喘不過氣的陳蔺老實了,趴在嚴真懷裡又問道:“什麼會讓你的身體感覺到累?”
“跟你做。”嚴真四平八穩扔出來簡簡單單三個字,
“隻有這個嗎?”陳蔺往上爬了爬看着嚴真的眼睛問。
“嗯。”嚴真的眼睛很平靜。
“你工作不會累嗎?打架不會累嗎?”
“不會。”
“為什麼?”
“你會因為這些事感到累?”嚴真反問陳蔺。
陳蔺點了點頭,“你難道不會嗎?”
嚴真搖搖頭,“我隻在跟你做的時候會耗盡體力,會覺得累。”
“好吧,那心理上呢?”
“你如果不聽話,就會讓我覺得很心累。”嚴真平靜地說道。
陳蔺非常理解這個,他又接着問:“還有呢?”
“沒了。”
“我不信。”陳蔺開始犟了。
“你如果胡思亂想,不相信我,也會讓我覺得很心累。”嚴真又補了一句。
陳蔺咬了嚴真下巴一口,非常兇狠地跟他說:“你剛才說了如實相告的,你不能騙我!”
“這就是答案,我隻會因為你而感到累,下一個問題。”
“什麼啊!”陳蔺扯了扯嚴真的臉,“怎麼可能?”
“你想了什麼?說出來。”嚴真開始問陳蔺了。
“你整天裝來裝去的,你不累嗎?”
“我說過,我沒有在裝,我隻是比較多面,我沒有精神疾病,也沒有心理疾病。”
陳蔺聽過嚴真這種說法,真實性還有待商榷,他接着問:“你為什麼頭疼?”
“不知道。”
“我不信。”
“……”嚴真沉默了,還閉上了眼睛,有着要閉麥退聊的趨勢。
“你的頭經常疼嗎?”
“偶爾。”嚴真開始惜字如金了。
“有什麼規律嗎?都像之前那樣疼嗎?”
“沒有,不像。”
“你上次疼是什麼時候,有多疼?”
“忘了。”
陳蔺生氣了,他一巴掌把嚴真扇得睜開了眼睛,還摁着他威脅道:“你他媽好好說!”
嚴真半睜着眼睛,淡淡開口:“記不清了。”
“那你記憶裡最後一次疼,是什麼時候?”
“今早某個時間吧,可能沒休息好。”嚴真說。
陳蔺徹底怒了,說什麼如實相告,根本就是胡說八道,他把被子掀開,摁着嚴真上了他一次,嚴真又像個屍體一樣一動不動,陳蔺太憋屈了,他覺得嚴真還不如不挑起這個話題,挑起了還不負責,就知道糊弄他,簡直不可理喻!他太氣了,氣得又從後面上了嚴真,自從精神病事件後,這還是嚴真首次再以這種方式作為承受方,他依然秉承着他忍王的操守,一聲不吭,陳蔺上到一半又把他翻轉了過來,嚴真閉着眼睛一臉安詳,陳蔺捏住了嚴真的鼻子,嚴真果然就睜開了眼,他還問:“怎麼了?”
“……”怎麼了?他都要氣炸了!嚴真在這還問怎麼了!嚴真他媽就不是個正常人啊草!
“你真的愛我嗎?”陳蔺冷靜地又問了一句。
“嗯。”嚴真平靜地應了一聲。
“那你說說你都愛我什麼?詳細舉幾個例子。”陳蔺拉着嚴真坐了起來。
“……”一談起舉例子這種事,嚴真果然又一次沉默了。
“說不出來了?上一次也是,讓你誇我呢,你也舉不出一個例子,為什麼啊嚴真,你是失憶了嗎?”
“我愛你的一切。”嚴真憋出來一句這。
“太籠統了,再具體些,至少要構成排比句!”
嚴真皺眉了,他可能是忘了什麼是排比句,張口就來了一句:“我愛你的心靈和你的□□。”
事實證明,當牽扯到愛的時候,千萬不要有什麼關于□□的危險發言,反正陳蔺是徹底怒了,他直接暴起把嚴真狠狠打了一頓,而嚴真閉着眼睛,還是一聲不吭,真不愧有忍王的鼎鼎大名啊。
上屍體和打屍體都很無趣,所以陳蔺又憋屈地坐在了床上,他踢了踢腳邊的嚴真,他說:“你現在給我換個殼子,我需要一個能好好溝通的你。”
嚴真畢竟是個代理神,非常抗揍,他跟沒事人一樣坐起身,輕飄飄看了陳蔺一眼,低着頭又問:“你想怎麼樣?”
“我要你喊我哥。”陳蔺顯然已經摸清了嚴真最容易溝通的角色。
隻見嚴真周身平靜淡然的氣質一變,出現在陳蔺面前的就是那個會睜着大大的眼睛,一口一個哥的嚴真,嚴真還懂事地跪坐在了陳蔺面前,他張口就是一句:“哥,您說。”
陳蔺到現在都他媽佩服嚴真是真能裝,這要是說是人格分裂,應該沒有人會懷疑,但陳蔺他媽的絕對不信嚴真有人格分裂,嚴真就他媽的不是個正常人,他就是一貨真價實的影帝。
“你累嗎?”陳蔺回歸到了第一個問題。
“我不累哥。”嚴真還對着陳蔺讨好地笑了一下,有些人會用某個字當标點符号,嚴真顯然已經将“哥”當成了标點符号使。
“為什麼?”陳蔺又把嚴真圈在了懷裡。
“我為什麼會累呢哥,我很輕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