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蔺睜開眼轉了個眼珠子,他說:“哦,原來如此,原來你他媽的就是因為承不住才他媽的不肯使勁幹我?草!你不是忍王嗎?你怎麼上個人還能承不住了?”
嚴真咳了幾聲,他說:“抱歉,當攻所需考慮的事情屬實過多,你的反應、技巧時長節奏什麼的,我怕我會忍不住。”
陳蔺坐起了身,他冷笑一聲,張口就開始罵:“他媽的!竟然他媽的是真的!你他媽的就是覺得受更輕松!草!你媽的!神經病啊草!”
嚴真摸了摸鼻子,他又開始找補:“不止輕松,而且可以不用忍,而且你很安靜,不會大哭大叫的,我也不會覺得自己在虐待你,我身心都很輕松,都很舒服,如果不是要很努力地迎合你的話。”
“草!”
“抱歉,我太懶了,我也确實不喜歡累,我不太喜歡因為做而耗盡體力,我比較傾向于留有餘力,至少把澡好好地洗了,或者我看着你給我把澡好好地洗了,你要是把我做暈,我醒來後也會很膈應,但是沒關系,能被你做暈,也挺幸福的。”
陳蔺冷笑了,他又問:“那你為什麼想上我?你也主動當過攻吧?”
嚴真點了點頭,他說:“我畢竟是個男人,有占有欲、征服欲之類的,我有時候被欲望驅使,就會想上你。”
“那你為什麼還想隻做受?”
嚴真捏了捏陳蔺的胳膊,他說:“你太強了,陳蔺,你無論做攻還是做受都想做到極緻,而我除了特别時期,并不想做得那麼慘烈,歡愉固然美好,但其中的難耐與痛楚同樣清晰,我不想成為一個施害者,陳蔺,如果你每次都想做到極緻,那麼攻受分明就是我們最好的狀态,以後你攻我,可随心所欲,我亦會全盤接收,盡力滿足你的一切需求,陳蔺,這樣不好嗎?”
陳蔺黑臉了,他問:“你覺得,我想成為一個施害者?”
嚴真笑着搖了搖頭,他說:“你對我構不成任何傷害,你若是不想我哭叫,我自會盡力去忍,我并不覺得忍有什麼痛苦可言。”
“我也覺得你對我構不成任何傷害,你若是不想我哭叫,我也能忍,我也會用神力控制,我也不覺得這有什麼痛苦可言,嚴真,你不就是不想聽我叫,不想看我哭嗎?我不哭不叫了,你還敢當攻嗎?”
“别這樣陳蔺,我與你不同,我是忍王,你不是,你需要通過哭和叫來發洩情緒,緩解刺激,不然你會很難受。”
“哦,你就不需要了?你沒有情緒?你感受不到刺激?”
“歡愛之事本就無關情緒,是你太過感性,腦補過多,總想七想八,神經刺激也隻是□□刺激,我天生淡漠,自有抵抗之法。”
“抵抗?你他媽的連跟我做都在當鳥?”
“這隻是冥想,我沒有要侮辱你的意思。”
“草!”陳蔺徹底怒了,他現在才知道,他媽的他曾經□□的竟然不是屍體,而是他媽的一隻鳥!草!
嚴真意識到陳蔺很在意這件事,他又開始找補,他說:“我隻是為了形勢需要,并沒有不尊重你的意思。”
陳蔺已經炸了,陳蔺一炸,誰都别想好過,他摁着嚴真就要開始幹死他,可剛他媽臨門,他又生生停了下來,他深呼吸了幾口氣,他看着嚴真平靜地眼睛,他說得很嚴肅,他說:“我不喜歡你瘋狂,因為我撐不住,所以你既溫柔又克制,你不喜歡我瘋狂,因為你不喜歡難受,所以我也溫柔又克制,我們都溫柔又克制,行嗎?你覺得這樣好嗎?”
“你可以瘋狂,我可以難受,難受後就是舒服,你教過我,我記得。”
陳蔺點了點頭,他說:“那我跟你說,你也可以瘋狂,我可以撐不住,我可以崩潰,因為在這之後也是舒服,我現在教你,你還學嗎?”
嚴真沒有變換神色,他平靜地說出了一個字:“學。”
陳蔺退開了,他自己躺倒在床上,他自己把他自己的腿分開,他看着天花闆說:“過來。”
嚴真坐起了身,他并沒有湊近,他問:“這是什麼意思?”
陳蔺依然看着天花闆,他說:“我在引誘你,把你那醜陋的欲望勾引出來,你現在想上我嗎?”
“不想。”嚴真答得很堅定。
“為什麼?”
“我沒有生理沖動。”
陳蔺坐起了身,他盯着嚴真看了一會兒,又問:“現在呢?你想上我嗎?”
嚴真搖了搖頭,他說:“我現在很平靜,并沒有欲望追求。”
陳蔺笑了一下,他揚起頭高傲地看着嚴真,又問:“現在呢?”
嚴真依然搖頭。
陳蔺又湊近兇狠地盯着嚴真,他兇巴巴地問:“現在呢?”
“不想。”嚴真平靜極了。
陳蔺點了點頭,他站起身在床上走了兩步,又彎腰問嚴真:“現在呢?”
“不想。”
陳蔺又端端正正地盤腿坐在了嚴真面前,他戳了戳嚴真的平靜的臉,又問:“那你都是什麼時候想幹我?”
嚴真皺着眉低頭沉思了一會兒,他又擡起頭說:“好像是你哭的時候。”
陳蔺的臉立時就黑了起來。
嚴真笑了笑,他又笑着說:“抱歉,我說得可能不太準确,或者過于片面,畢竟有好多次,你就算沒哭,我也想上你。”
“比如?”陳蔺的臉依然很黑。
之前說過,嚴真有段時間一到舉例子就開始沉默,後來他找了些話術應對,如今再到舉例子的當口,他竟然一個話術都想不起來,但他得說話吧,這種話題如此危險,稍行差一步,那就是萬丈深淵,所以他謹慎地開口說:“比如你想讓我上你的時候,我就也想上你。”
陳蔺冷笑了,顯然他完全不信嚴真這句話,他又問:“那你剛才怎麼不想?那你之前怎麼不想?”
“主要是因為你的身體突然變得更加敏感,我顧及你的感受,所以才說不想的,其實我特别想上你。”嚴真實在太精明了,可陳蔺顯然不想聽嚴真說謊,所以他又是一聲冷笑,他說:“你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了,你說什麼謊啊?你之前不是承諾過,不會再說謊了嗎?”
嚴真低頭了,他說:“抱歉,我不想讓你難過。”
“誰他媽的會難過了?就你他媽的自以為是,以為說實話老子會難過會不幸福,真他媽的歪門邪道。”
“抱歉,我以後不會再說了。”嚴真還是沒有擡頭。
陳蔺把嚴真的頭擡了起來,他跟嚴真對視,兩人都很平靜,陳蔺沒說話,他給嚴真表演了一個面無表情地落淚,他又問嚴真:“你什麼感覺?”
嚴真給陳蔺擦了擦淚,他說:“我想讓你開心一些。”
陳蔺給他笑了笑,但淚還是在流,他又問:“現在呢?”
嚴真看了陳蔺一會兒,把陳蔺的嘴角扯得平平的,他又給陳蔺擦了擦淚,還湊過去吻了吻陳蔺的額頭,他說:“不要逞強,如果你不開心,我會安慰你,我會讓你開心起來的。”
陳蔺挑了挑眉,他又多流了一些淚,他還拉過嚴真的手放在了他自己的頭上,他又問:“你現在想上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