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真并沒有停頓，他說：“想。”

陳蔺放開嚴真的手，他鄙夷地看着嚴真，張嘴就是：“變态！你就是喜歡看我哭！變态！”

嚴真并沒有應下這項罪名，他說：“我應該明白了，我想上你，是因為我想安慰你，我想讓你舒服，我想讓你開心起來。”

陳蔺撇了撇嘴，他起身拿紙巾把淚擦了個幹幹淨淨，他又坐到嚴真面前，他面無表情，平靜地說“你喜歡乖巧可愛，能哭會叫的兔子，可是嚴真，我确實是頭狼，我一點也不乖巧可愛，我反叛又狂妄，你就沒有想征服我這頭狼的欲望嗎？”

嚴真也平靜地說：“我并不想征服你，你是獨立的個體，我不想讓你成為我的附屬品。”

“我也不想讓你成為我的附屬品，可是嚴真，我想征服你，我想讓你這個嚣張的無欲無求的理性帝、這個大忍王、這個情緒操控大師因為我而不再平靜，你難道就不想讓我這個高傲狂妄的神，在你身下又哭又叫，向你求饒，因你而崩潰嗎？”

嚴真皺眉了，他說：“我尊重你，我并不覺得你在我身下做出的反應有失威嚴，這隻是正常的反應，我也會有，我不覺得這有什麼。”

“可我覺得這很棒。”陳蔺摸了摸嚴真的臉，他又說：“我就喜歡看你因為我而失去平靜的樣子，我就喜歡看你哭，聽你叫，我就喜歡把你幹到崩潰，幹到向我求饒，我就喜歡幹到你失去所有威嚴，幹到你在我懷裡虛弱無力，渾身顫抖，連聲音都是軟的。嚴真，你覺得，我這樣，是不是不尊重你啊？”

嚴真拉過陳蔺的另一隻手放在了他自己的脖頸上，他說：“不是，如果你喜歡，我可以随時向你展現我的脆弱，你現在，想看我哭嗎？”

陳蔺收回了手，他問：“既然你知道這無關尊嚴，那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哭或者叫，是因為你在虐待我？”

嚴真皺眉了，他說：“因為确實沖擊和刺激都很大，你會很難受，你并不會舒服，這與我安慰你的初衷完全相悖，所以除非是我沒有抵抗住你的誘惑，或者是特殊時期，我都不會肆意妄為。”

“你不是知道難受後就是舒服了嗎？”

“可是你不一樣，你太敏感太愛哭太能叫了，你的難受肯定比我的難受難受得多的多了，你承受能力那麼差，還那麼愛逞強，總是逼我狠狠幹你，你這才是變态思想，是自殘行為。”

陳蔺低下頭笑了，他又擡起頭笑着說：“我他媽的好心好意滿足你這個變态，你他媽的還說我是變态，你他媽的真是豬狗不如。”

嚴真還是皺眉，他說：“我已滿足了，是你非要讓我做到極緻，你這是自以為是，是以己度人，你應該聽從我這個醫生的規劃，而不是用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揣摩這其中是不是潛藏着什麼感情危機，是不是還能教我這個感情白癡學點什麼東西，是不是能讓我做些什麼改變。陳蔺，你已經走火入魔了，你現在什麼都往拯救上面想，可我們的生活就是很簡單，根本不用想那麼多，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你可以繼續看書，繼續遊走，我也可以看回電視劇，我覺得，我們這樣生活，也很好。”

“是嗎？”

“是，陳蔺，蜜月期已過，我喜歡沉默，你喜歡安靜，我們本來就是在沉默中度過大多數的時光，這才是我們的生活。”

“你又要當鳥了？”

“這隻是一種冥想對象，如果你介意，我可以換成其它物種。”

“呵，我是不是說過，你無聊時可以來找我，我就是你的鳥。”

“陳蔺，你不是鳥，你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我不應該剝奪霸占你的所有空間，這是對你的侵犯與虐待。”

“可我不這麼覺得，我就喜歡你粘着我，我就喜歡你離不開我，我就喜歡你的世界裡全都是我，嚴真，如果我不想讓你再做鳥，如果我不想讓你看你的電視劇，你會怎麼辦？”

“那我會一直跟着你。”嚴真平靜地說。

陳蔺拍了拍嚴真的頭，他說：“很好，我就喜歡你一直跟着我，不要再說什麼私人空間，那都是屁話，跟你之前的思想論、自我論什麼的一樣愚蠢又可笑，明白嗎？”

“嗯。”

陳蔺笑着吻了吻嚴真的唇，他說：“我這一次，不會叫，隻會哭，我就想看看，我能不能勾引得你，再次失控，行嗎？你敢嗎？”

嚴真皺眉了，他說：“你可以叫，你若是想讓我失控，我自會失控給你看，你不必折磨你自己，你若是不叫，我也不會失控，我喜歡你叫，叫給我聽，好嗎？”

“哦。”陳蔺撇着嘴躺倒在了床上，嚴真緊跟着湊了過去，他說：“你可以哭出來，我會安慰你的。”

“哦。”

“你怎麼不哭？”

陳蔺翻了個白眼，他說：“你先進去搞出點動靜，我他媽的隻有忍不住了才會哭！誰他媽的像你一樣天天裝哭！”

嚴真進去了，他還說：“我沒有裝，我隻是卸下了所有防備，将所有脆弱都展現給了你，我沒有裝哭，如果你想讓我上你的時候哭，我也可以試一試。”

“你怎麼試？”

“我想想被你上時的感覺，興許能哭出來。”

“什麼感覺？”

“嗯……我也表述不清，總之就是很脆弱的狀态吧。”

陳蔺坐起了身，他問：“那你脆弱的時候，是不開心嗎？”

嚴真笑着拍了拍陳蔺的頭，他說：“不是，隻是不會再抵抗外界刺激，我并不會不開心，相反，我會很開心，我會覺得自己特别幸福，我有一個你這樣的愛人，你還這麼愛我，我開心得無以言表。”

陳蔺挑挑眉，“那你覺得，你是在我身□□面些好，還是大哭大叫崩潰求饒好？”

嚴真吻了吻陳蔺的唇，他說：“都好，我這個人，特别随和，你怎麼對我我都特别開心，特别幸福，因為在我身上的人是你，所以我怎麼都喜歡。”

“嗯。”嚴真果真停了下來，他甚至下了床走進了浴室，陳蔺跟在他後面，他們又一起洗了個澡，又一起回來穿了套衣服，又一起去廚房做早飯，他們保持着沉默，就如同嚴真所說，蜜月期已過，現在他們的沉默才是正常狀态。

吃飯時他們還是會給對方夾菜，還是陳蔺收拾了餐桌，他們依然沉默着，走出廚房後嚴真問陳蔺：“你要去書房還是客廳？”

“你想在客廳嗎？我可以在客廳看書。”

嚴真點了點頭，他說：“我也想在沙發上看書，你給我找幾本腦筋急轉彎，我看着玩。”

“腦筋急轉彎？這不是小孩看的嗎？”

嚴真一臉平靜，他說：“可以發散思維，我想向你學習一下腦補的力量。”

“别了，你隻會學得走火入魔，我跟你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你要是再學什麼腦筋急轉彎，嚴真，我們可能連日常對話都不在一個頻道上。”陳蔺拍了拍嚴真的肩膀，他問：“你不是最讨厭學習了嗎？你學什麼學？你要是覺得無聊，你可以玩我，我随便你玩，你想怎麼玩吧？”

“我想幹你。”嚴真平靜地說。

“草！你怎麼還在想剛才的事？”

嚴真退後了一步，他低着頭說：“抱歉，我隻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陳蔺面部表情猙獰了一瞬，他皺着眉問：“你他媽的想幹多久啊？你不是隻想做受嗎？”

嚴真走近陳蔺抱緊了陳蔺，他又吻了吻陳蔺的唇，他說：“抱歉，我反悔了，我想□□你，陳蔺，請問，我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