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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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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輔家的馬車追上來,在鳳辇旁停下,一名頭戴帷帽的女子被攙扶着下了馬車,“十七妹妹!是我!我來送送你!”

令儀從未想過十六公主會來送自己,明明兩人在宮中時最為要好,可被指婚後仿佛一切都變了。若說當初在宮中還是因着規矩不得見,可後來宴上也碰過面,十六公主一見她便有些不自在,不僅不複之前的親密,還有意無意地躲着她。

十六公主原本以為自己不會來,她與令儀年齡相近自小一起長大,兩人無話不談從無隐瞞。

唯一她沒有告訴令儀的,是她心悅謝家玉郎。

可那時候宮中人人都以為謝玉郎年過二十還不娶妻,是為了等令儀長大。

她心中難過,卻又為令儀真心高興,哪怕舅舅位高權重,亦從未動過争搶的念頭。

直到那天嘉禾帝一道聖旨,将她指婚給謝玉,令儀被指婚給了冀州秦烈。

十六公主不解,卻心中竊喜,因着這股竊喜,她再無顔面對令儀。

尤其是成親後,謝玉溫柔體貼對她無有不從,首輔待她如親孫女,她日子過得惬意,竟沒有一絲不足。再看那個秦烈,雖長相英武,卻不過一介莽夫。

她像是偷了令儀的幸福越發慚愧,更不願與她見面。

可令儀要走了,她昨晚輾轉反側一夜未眠,終于今日還是忍不住追了過來。

令儀一聽到十六公主的聲音,立時站了起來,撩開車簾便要下去,還是被趙嬷嬷提醒,才想起将十六公主接到鳳辇上來。

兩人一見面便哭了起來,十六公主抽抽噎噎:“十七妹妹,我這會兒才來,你是不是怪我?”

令儀搖頭:“我心裡從未怪過姐姐,之前見姐姐過得好,我亦為你開心。”

十六公主眼淚落得更急,又慚又愧,握住令儀的手說不出話來。

令儀哽咽道:“我以前常在東宮玩耍,太子妃嫂嫂偏疼我,玉郎哥哥也愛屋及烏,把我當親妹妹看待。我那時還想着他将來會娶一個怎樣的嫂子,嫂子會不會不喜歡我。沒想到不是他娶嫂子,而是親上加親成了我姐夫。十六姐姐,我此去離京,隻盼你與姐夫好好的,太子哥哥與嫂嫂也好好的,十五姐姐與流翠姑姑好好的,我也會好好的,隻要咱們都好好的,将來定有再見之日。”

兩人還有說不完的話,恨不得如小時候般在冰冷宮宴中躲在角落,天真的傻話說上半天。

可她們在成親那日,便失去了那樣的資格。

便是再多不舍,也不能耽誤行程,最後揮淚告别,自此天各一方,迎接各自的命運。

十六公主下了鳳辇,對着車窗道: “好歹我母妃在宮中還有幾分薄面,你隻管放心,流翠姑姑與十五姐姐那邊我會托她照顧。”

令儀含淚點頭:“謝謝姐姐。”

這邊兩人依依惜别,那邊秦洪納悶地道:“說來真奇怪,在京城的時候天天盼着回去,可這要走了,又覺得舍不得。”

當然會舍不得。

這莊嚴的城門後,有最寬闊的道路,最繁華的集市,最美味的佳肴,最醇香的美酒,最美麗的姑娘,和最崇高的權力。

秦烈看着那巍峨聳立的城牆,目光悠遠:“會有回來那一日。”

十六公主走後,車隊繼續上路,令儀眼神茫然看向車外,竟似麻木了一般。

趙嬷嬷心中暗歎,這位十七公主看起來不谙世事,适才竟說出那番寬慰人的話來,便是她一字一句地教,亦沒有這般滴水不漏。

昔日宮中傳聞,謝家玉郎為人清冷自持,隻對十七公主另眼相待。

猶記得新羅上貢的琉璃鏡,照的人纖毫畢現,一共三面,嘉禾帝分别賞給了郭貴妃,太子與老首輔。

沒幾日,便有人在十七公主宮中見到其一,原有人以為乃是太子所贈,後來才知道太子妃亦對這琉璃鏡愛不釋手,自然不會轉贈給旁人。

自那時起,宮中傳聞甚嚣塵上,愈演愈烈。

謝玉何等人物?深得老首輔真傳,若他不欲讓你察覺,你連他的喜怒亦難分辨,如此明目張膽,之後也毫不遮掩,與昭告天下有何區别?

這樣的偏愛,隻是愛屋及烏,兄妹之情?

趙嬷嬷雖未經曆過男女之事,卻也不信。

不過令儀這番話原也不是說給她聽,隻要十六公主相信,便是功德圓滿。

十六公主回府後,正巧遇到早朝歸來的謝玉,見她臉上淚痕,謝玉溫聲問道:“發生了何事?”

十六公主道:“無事,我......隻是去送了送十七妹妹,回來還未淨面。”

她以前從不在謝玉面前提起令儀,可今日令儀說謝玉待她如親妹,想來當真如此,——若是謝玉當真對令儀有意,依着老首輔在父皇和朝廷的地位,自然會求娶,怎會輪到她嫁過來?

雖如是想,她卻仍提心觀察謝玉的反應。

謝玉微微一怔,十六公主的心便沉了下去,接着便聽謝玉恍然道:“公事繁忙,竟忘了今日是永嘉公主離京的日子。之前在東宮,我也算她半個師父,原該過去送一送。”

見他如此反應,十六公主一顆心落回懷中,無形枷鎖盡去,自婚後從未有過的安定,期盼地問道:“我心中亦十分舍不得十七妹妹,可否祖父請奏父皇,讓十七每年回來京中小住兩月?”

公主總是天真,謝玉斂眸笑道:“你也知道,祖父冷面無私,從不以權謀個人之事,我若去說必定換來一頓呵斥。不過他向來偏疼你,你去求他或許有用。”

雖然心中難過,令儀昨晚一夜未眠,今朝又哭了一場,還是很快睡了過去。

身體太過疲累,這一覺竟睡得極為香甜,醒來時還在鳳辇内。

珍珠見她醒來,忙奉上點心茶水,“公主請用。”

令儀這時方覺饑腸辘辘,吃了兩個點心,用茶時發覺已有些涼,公主何時喝過涼茶?她隻眉頭一皺,珍珠便跪于側,“公主饒命,不是奴婢疏忽,隻是車隊許久未停......”

令儀打斷她,“車隊許久未停?”

珍珠答:“回禀公主,車隊隻午時一刻時,在驿站停過一次,之後再未停歇。”

令儀掀起車窗挂簾,隻見外面已繁星點點,她第一次離京,從未在外趕路,此時看着外面繁星,和經過的昏暗樹影,隻覺新鮮。

她回首對珍珠道:“即是趕路,萬事不必那般講究,你也不要動不動就下跪,我原也不是多麼苛責的主子。”

她性子軟,從不打罵宮人。經過這麼些日子相處,其餘三個貼身宮女已能偶爾與她打趣幾句了,隻有珍珠膽小,在她面前還噤若寒蟬。

“奴婢謝公主殿下。”珍珠還是畢恭畢敬。

又趕了半個時辰的路,方才趕到落腳的驿站。

驿站最好的房間亦頗狹窄逼仄,布置陳舊,令儀上去二樓房間,坐在宮人鋪好的床上,稍一動床便吱呀一聲響。她第一時間便想,今夜驸馬過來,無論他怎麼癡纏,也不如了他的願,且不說這床的動靜,隻他那把力氣怕不得把床弄塌。

好在晚上秦烈與侍衛住在一樓,并未上來,令儀便想他總算還知道正事要緊,頓感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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