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下去隻有一個擔架的長度,門口還擱了兩隻喪屍,張骁站在最前頭,從這隻喪屍王胳肢窩底下鑽過去,順着通道往隔壁的廁所跑,還得是年輕人,風馳電掣的。
旁邊隻有一個值班室一個洗手間,李許和藍蘭要是再過去,三個人得在這倆小隔間裡被拍成餡餅,她直接拉住還在狂按電梯的藍蘭往太平間裡沖。
喪屍動作更快,扣住了藍蘭的領子,她倆沒停,猛跑,藍蘭跟穿了件殺魚圍裙似的,敞着後心,動作再慢點就開背了。進去以後光線非常差,是一排紫外線燈,但是冷氣很足,還有一股隐隐的臭味。
李許是很熟悉這個味道的,人死了第二天就會有這個味道,可能跑到了什麼位置,還噴了一股消毒水,藍蘭用氣聲說:“挺好,消毒了,不知道給我扣破沒有。”
也不敢開燈,沒聽到裡頭還有什麼聲音,李許想了想,把鞋脫了,指了指藍蘭,兩個人都光着腳在地上走,冷氣透過襪子鑽上來,她倆鑽進了長廊的第一個房間。
房間正中間躺着幾輛擔架車,上頭的人已經剩的不多了,都是半截的,看起來是吃剩的,裹屍袋也被打開,大黑膠的袋子,有三個是從外頭撕開的,能看出來,是直接扯開包裝的形狀。
有一個不是,是豎直一刀,直接劃下去的,一劈兩半擱在原地。掃一眼都用不了三分鐘,喪屍沒追來,兩個人默契十足,一人半扇門,不鏽鋼的大門刺拉拉的滾動,合上了。
這聲音救了扒在廁所隔間門上的張骁一命,他隐身爬上去,身體攤平了,沒來得及鎖門,喪屍咚咚咚追來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着急了,應該變成來蠟像的,喪屍推開門聽到了太平間的聲音,它又轉身回去了。
那頭李許藍蘭拖着車全堵在這堵不鏽鋼的大門後頭,這個屋子實在是太空了,沒什麼東西,登基的檔案本實在看不清楚,隻能揣起來順着再往下跑,已經聽到了喪屍進來的聲音。
兩個人拉開下一間門,這間屋子裡是滿滿的檔案,一望不到頭,頂到天花闆上,旁邊的小隔間亮着燈,是解剖台,還有豎者的鐵架子,上頭支了個人,倆人吓一哆嗦。
先給門鎖上,這時候喪屍已經到了第一扇大門口,它拿起了門口的鞋子,想了想,朝外扔了出去,滾了兩步,到廁所門口的開水房,它聽到了廁所裡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它走了過去。
頭頂的花環變得扁平,流淌了下來,順着停屍房的門縫鑽了進去。
李許和藍蘭靜靜地聽着喪屍走遠的聲音,她們加快腳步搜索這間屋子,說是搜索,其實一竅不通,隻能挨個摸過去,看看子涵發不發出提示聲,發現線索的話是有聲音的,就放在台子上,上面鋪了一個裹屍袋,一會全卷走。
收效太慢了,藍蘭皺眉去看李許,李許直接放棄搜索,相關信息,她正在櫃子上摸醫用物品,朝着藍蘭揮手:“咱倆這疫苗信息解鎖信息才到3%,猴年馬月能搜完,不弄了,打赢了慢慢搜。”
太有自信了,藍蘭從善如流。
兩個人跟進超市似的,大肆武裝。小花進了停屍房,先挨個嘬了一下這些屍體,沒什麼血液了,它挺嫌棄地離開了,又不疾不徐向前蠕動。
姐倆在解剖間的後門倒滿了不認識的所有液體,花擠進了門縫,先燒得嗤嗤冒煙。
倆人一愣,什麼東西進來了,她倆本來打算給喪屍攔住,沒想到對面還懂得兵分兩路。
另一路再一次走進了廁所,張骁正在做翔戰士,字面意義的。他冷卻到了火速變成了蠟像,正拿着廁所修理工具,很長的疏通鏟,往外投擲排洩物,喪屍王屎到淋頭。
真是師出同門啊,兩邊都如火如荼地澆灌。
李許她倆已經進展到了把試驗台上所有沒有提示信息的瓶子都扔過去,這些試劑的玻璃瓶嘩啦啦碎了一地,花進來跟摘豆角似的,被剝了一層皮。
它大怒,直起身子沖鋒,兩個人再跑,先把幾輛實驗台解剖台推過去,轟隆隆撞擊到鐵門上,震得人耳鳴。
再往裡更冷了,是冷庫,門口的熒光表顯示溫度是-15℃,倆人跑過的地面能清晰的映出腳印,再一小會兒就消失了。這時候隻是關上門,來不及鎖了,要從門頭挂鈎,兩個人順着一排排抽屜跑。
停放了屍體的抽屜是落鎖的,有編号,李許随便拉開了一個抽屜,藍蘭直接翻身進去,她嘩啦把不鏽鋼抽屜推了進去。又拉開了一個抽屜,自己躺了進去,這沒人幫她合抽屜了,李許:!
她直接給周圍抽屜都拉開,錯落着打開。
踩着一層一層抽屜往上爬,扒在了最頂上的抽屜門,上頭是冷庫的風口,有一條窄窄的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