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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不講武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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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着他垂下的眼,忽而福至心靈,手按着床榻邊沿欺身上前:“我想起來了,下月就是殿下生辰,你也想要禮物對不對?”

顧玉初眉頭一皺:“胡扯!孤可什麼都沒說,你在這亂想什麼?”

“你就是你就是你就是!”秋緒步步緊逼,湊上前去,讓他直視自己的眼睛,“你是不是羨慕?覺得我給所有人送了收藏級銀杏葉,就是沒給堂堂太子準備,心裡不痛快了吧?”

這一回,秋緒倒是湧上了顧玉初這湊人跟前兒說話的歪招兒,發覺效果奇佳!

一旦入侵他人安全距離,主動權便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上,便是鎮定如顧玉初,貼到他鼻尖前,也能欣賞到他喉結湧動的緊張破綻。

想不到哇,顧玉初你也有今天!被我堵在床上無處可逃!

她自以為尋到緻勝法門,正暗自得意,卻不料顧玉初忽而展臂——天旋地轉間,已經被拖進他懷裡。

秋緒:?

狗太子不講武德!

他将她胡亂撲騰的手鎖在臂彎,下颌抵在她的額頭,假意斥責道:“聒噪。”

秋緒兇狠龇牙:“幹什麼?被我說對了呗?惱羞成怒啊?仗着力氣大就……”

顧玉初直接一掀被子兜頭罩來:“消停些。”

秋緒話都沒說完,就被棉被糊了滿臉,撲騰兩下才掙出黑暗。

剛喘口氣,他的手掌已經撫上她蝴蝶骨,扣住後頸,将她整張臉按進胸口:“别動,睡覺。”

秋緒才不肯抱他,撇着嘴氣得哼哼,又開始無聲地陰陽怪氣:“别動~睡覺~”

顧玉初察覺異動,垂眸看她,她立馬閉上眼睛,身體力行地表演了個好困啊本涼玉抱枕撐不住了先睡一步。

在雪女淚鋪天蓋地的藥香中,他們都睡了許久,隻不過并不安穩。

哪怕是素來貪睡的秋緒,也中途數次驚醒,迷迷糊糊之間,她眼睛都沒睜開,手就下意識地探上顧玉初的額頭。

清晨時分,她又給他灌下第二碗藥,直到日上三竿,他的體溫才降了下來,之後勉強有了點胃口,用了些清淡小粥。

雖然他神情還恹恹的,喝粥喝得像上刑,但此後便恢複得十分迅速,甚至開始處理公事。

真叫人難以想象,若沒有那身毒傷,他會是何等悍将模樣。

直至傍晚,日影西斜。

阿山前來通報:“三司官員終于到了。”

太子夫婦遇刺一事,舉朝皆驚,詹事府和太子衛隊雖然連夜掃清殘局,但還得等到刑部、大理寺與都察院的官員來查,才算正經立案。

蘭心為秋緒整理好衣裝,她這才前往客棧的另一房間,面見官員。

顧玉初早到些許,流程已經過半。

他落座太師椅主位,支肘倚着扶手,垂眸翻閱着官員們呈上來的卷宗。

相比于秋緒的刻意嚴整,他倒是形容肆意,松垮披着玄色官袍,簡單束起的烏發垂落肩頭,愈發襯得眉眼似淬了冰。

見到秋緒前來,衆官員齊整行禮。

其中一位躬身問安道:“驚聞殿下玉體欠安,太子妃鳳駕受擾。依下官拙見,二位殿下不妨暫且回宮調養,等刑部徹查此案,厘清來龍去脈,再去不遲。”

他懇切地說道,“若此時執意趕赴臨陽,溝通不便,恐怕會使訊問之事耽擱拖延。”

秋緒原當此行不過走個畫押章程,未曾想這官員一開口便鋒芒畢露。她擡眸望去,認出是刑部郎中,也就是三皇子的人。

她心中頓時有數。

刑部這出戲碼原是要給太子親衛羅織罪名,再冠冕堂皇地把人拘回都城,理由也正當——若太子有分毫閃失,親衛難辭其咎。

出的什麼馊主意!

這趟差事實在出師不利,剛出門便遭遇這等禍事,秋緒也着實被吓得不輕。

可現在他們要是真畏縮回宮,絕對會淪為朝野笑柄,坊間也少不得編排二位殿下膽小如鼠。

偏生這老匹夫還裝作一副關懷備至的模樣:“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顧玉初對他的話置若罔聞,隻一擡下巴,幹脆利落地說:“跟太子妃說說,查到了什麼?”

官員們在趕來此地之前,早已前往案發現場查看,将物證盡數在手,也已向東宮屬官收集了相關信息,并進行了初步核實。

刑部郎中畢恭畢敬地拱手,言辭懇切:“回禀殿下,臣等已經對刺客屍體做了初步查驗,牙牌所示,無一不是臨陽的牒文。”

他停頓,而後話音悲切道,“想來是之前的案子尚未塵埃落定,臨陽百姓仍有不滿,這才引得流民土匪膽大包天,铤而走險,截襲車駕。”

所提案子,是指上回那起鬧得沸沸揚揚的赈災糧船沉沒一事,以及徐斐貪墨一案。

秋緒聽罷,垂首譏诮一笑。

待衆人目光齊刷刷聚焦過來,她才若無其事地說:“本宮從未聽聞,流民土匪還會憂心這般家國大事,若真有忠君愛民的仁義心腸,他們又怎會自甘堕落,淪為草寇?”

那刑部郎中面不改色,拱手回禀:“殿下有所不知,如今這匪類之中,也有悍匪與義匪之分。那義匪說到底,不過是為錢财驅使,替人賣命罷了,此次或許就是受雇而來。”

“臨陽大災,百姓自身都在生死線上苦苦掙紮,連生存都成問題,哪還有閑錢去雇請土匪來取太子性命?”

秋緒滿目不悅,“這不過是你的主觀臆想,并無任何證據支撐。”

刑部郎中還想說什麼,她卻繼續冷聲道:“若你不夠專業,那就換個專業的人來,若刑部諸公皆是這般眼力,本宮自會向陛下如實奏明,另請公正。”

在場之人都感受到了太子妃的怒意,然而她并沒有發洩情緒,所言皆句句有理。

其實秋緒作為一個得過且過的人,很少會露出攻擊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是她昨天差點就死了!

這些人還在這兒拿土匪當借口搪塞,哪有訓練得如此精良的土匪,專盯着她一個人下死手?

就該綁着這些裝糊塗的人,輪番體驗一把毒箭擦過鼻尖的刺激!

他們不過不想擔責罷了,以往她讀史書,也看過行刺太子的案子,最終定罪之時,竟稱那刺客患有瘋症,實在荒謬至極。

那刑部郎中面對太子妃的咄咄逼人,沉吟片刻問道:“敢問太子妃,可有實證指認,此事非同暴民作亂?”

“本宮見過那兇器。”秋緒笃定地說,“箭頭呈三棱狀,開有血槽,淬以劇毒,這是尋常流民土匪用得起的利器?”

刑部郎中遲疑道:“許是賊人劫掠……”

秋緒皺眉:“大魏正規軍隊被流民土匪劫掠?他們幹什麼吃的?”

“太子妃息怒。”另有一位官員顯然也看過物證,“恕臣等疏漏,那毒箭乍看之下鋒銳可怖,實則箭頭所用不過是粗劣之鐵,想來,應是坊間那些慣常的仿制伎倆罷了。”

“你們真當本宮養在深閨,耳聾目瞎?是不是劣質鐵,本宮看得出。”

秋緒故作訝然,“還是說,周大人其實是想告訴本宮,臨陽山坳裡的土匪,都已經有這開礦鑄鐵的能耐了?”

刑部官員偷偷打量巍然不動的太子,也沒想到會是太子妃在言辭犀利的反駁,心中暗自揣度,她到底是哪派風标?怎麼攻擊自己人?真是奇也怪哉!

他們可沒見過秋緒之前的砸鎖壯舉,不過當過耳笑料聽了便罷。

今日一見,太子妃素來娴靜文雅的形象算是碎了滿地,此時字字珠玑,倒像是梁皇後在質問屬臣辦事不周。

但轉念一想,深閨之中的尊貴女眷,陡然遭遇如此驚吓,言辭失當,也是世間常情罷了。

面對秋緒的質疑,刑部郎中答不上來,隻能強作鎮定,企圖敷衍過去:

“臣皆依牙牌物證判斷罷了,不過,太子妃所言極是,臣等必再行核驗……”

顧玉初忽然掀了手邊的茶盤。

茶盞墜地碎裂成花,清脆的聲響打斷了刑部郎中的話音。茶湯四散飛濺,泅濕地闆。

一時間,室内安靜至極。

顧玉初仍倚在椅中,甚至沒有擡頭,渾身皆透着倦意。

他平靜地問:“還有什麼理由阻攔孤前往臨陽?不妨一次說個清楚。”

太子竟是連那些虛與委蛇都不再考慮,刑部郎中頓時大驚失色,惶恐跪地,急切辯解道:“殿下,臣絕無此冒犯之意!實是念及太子與太子妃貴體違和,需得靜心調養罷了!”

“可你說的,倒像是孤與太子妃此刻不回京城,便再也到不了臨陽了?”

“臣萬不敢如此!臣赤膽忠心,可昭日月!”他朗聲道,“臣不過奉命查案而來,豈敢有絲毫膽子威脅二位殿下?”

“那你廢什麼話!”

顧玉初不耐煩道,“諸位都已聽見,日後孤若有分毫差池,唯他是問!”

言罷,他不再理會衆人,将方才所翻閱的卷宗随手一丢,踩過滿地碎瓷,兀自離席。

那刑部郎中正欲起身挽留,卻被顧玉初的官袍衣擺略過手背,隻能僵硬地懸在半空中。

顧玉初疾步行至門口,忽而背影一滞,似是想起什麼,眉目沉沉地斜過身來,朝着仍坐在原處的秋緒伸出掌心:“到孤這裡來。”

秋緒低眉斂衽,提起裙擺,三兩步趕至他的身邊,順從地将手放進他的掌心。

他握緊那涼玉似的手腕,徑直離開。

将滿室的訝然與竊竊私語,都抛在了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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