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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儲妃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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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重新環視,定睛細看,隻瞧見了寥寥數個孩子,男童多于女童,而且,年幼的孩子幾乎渺無蹤迹,唯有大頭他們這種明顯患病的小孩。

秋緒問道:“小孩子都去哪裡了?”

管事聞言面露猶豫,半晌回答道:“殿下有所不知,災荒之年……賣兒賣女都是正常事兒,咱們也阻止不了,條件艱苦,小孩兒存活不易,賣給好人家當下人,好歹還能換碗粥續命罷了。”

原來如此。

秋緒靜立片刻,邁步轉身時,不由自主長歎一聲,此間滔天苦難,如千鈞磐石,沉沉地壓在她胸口,即便手握東宮權勢,此刻亦如蚍蜉撼樹,難以回天。

從慈幼所出來的返程途中,蘭心在左桃溪在右,注意到秋緒怏怏不樂的情緒,握住她的手:

“殿下寬心,那些娃娃,未必遇不着疼人的慈主……當年奴們凍僵在雪地裡,也是太子殿下一手撿回來的命。”

“對呀,咱們如今能随侍太子妃,已是祖上積德修來的大福了!”

秋緒抿抿唇,不知該說什麼。

明明她們才是曆經坎坷之人,怎麼卻反過來安慰自己。

于是她隻能收攏手指,将她們溫熱的手攥住,握作一團燙人的暖。

此番在臨陽,阿山一如既往地包下城中最大的酒樓客棧——福順酒樓。

名号雖俗如市井俚語,卻滿是人間煙火氣息,而且此客棧地處臨陽的核心要地,且寬敞開闊,光線明亮,用來當作太子與太子妃處理公務的場所,最是合宜不過。

車架剛在階前停穩,秋緒下車,先前譴往查案的玄甲衛統領便迎上,單膝點地:

“殿下,卑職已将所有倉吏逐一單獨審訊,已查明三處私囤米糧的倉庫,還有五家涉事米行的名錄。 ”

他一頓,“不過,等卑職安排人手前往倉庫查看時,倉庫已被清空。”

看來在粥棚對峙之際,對方就已開始行動,他們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秋緒忙活一下午,此時終于坐下喝口茶,沉吟片刻道:“所藏皆為私倉?”

“回殿下,确為私倉,明面上屬城中陳姓富戶所有。”統領呈上畫押供詞與田契文書,“他有官府頒授的契書為憑證,文牒完備周詳,細看着實與官衙并無牽涉。”

那三處私倉極為隐蔽,要麼隐匿于城郊荒廢庫房,要麼潛藏在民宅地窖底部。

而且負責分管這些私倉的倉吏互不往來,與之接頭的商賈也都是本地糧行之人,各方之間宛如壁壘,始終互不相擾。

這情況并未出乎秋緒的意料。

她略一颔首,将手中杯盞置于案上,倦怠地揮揮手:“暫且如此吧,好好盯着那些人,之後若有事,本宮再喚你。”

統領領命,躬身退下。

秋緒休息片刻,直至夜色漸深,聽聞太子已同袁知縣巡視河堤歸來,眼下正在廳中談話,這才下了樓。

廳内亮堂,袁知縣正詳盡禀告河堤工程相關,顧玉初背手而立,面容平靜如無波之湖,唯斂眸靜聽,并不言語。

聽到腳步聲,二人回首,見到太子妃已經從容落座,颔首示禮:“二位隻管議政無妨,待袁大人得閑,本宮尚有要事欲與大人當面相商。 ”

顧玉初似是也不想聽袁知縣彙報了,徑自在秋緒身邊落座:“政事已畢,太子妃直言即可。”

袁知縣見狀,也隻能深深一揖:“殿下有事,但請明示。”

秋緒朝向外間拍拍手,玄鐵衛統領立即進屋随身侍立,緊接着便有玄鐵衛押着梁氏進來。

雖說是押着,但由于尚無确鑿證據表明梁氏有罪,無人苛待于她,不過是限制其行動,防止她逃脫,吃喝用度一樣不缺。

隻是這梁氏實在聒噪,一直在哇哇大叫。

此時一見到袁知縣,梁氏的淚水奪眶而出,委屈至極地哭訴道:“老爺,妾身冤枉啊!妾身蒙天大的冤屈啊……太子妃冤煞我也!您快替妾身向殿下解釋解釋呀!”

袁知縣頗為驚訝:“殿下!可是我家夫人愚莽沖撞,冒犯了殿下?下官即刻替她賠罪。”

言罷,深深鞠了一躬。

秋緒眼眸一轉,玄鐵衛統領會意,立刻朗聲将午後粥棚審倉,吏卒攀咬,梁氏斥賊等情況,條分縷析地陳述一遍。

他身為太子心腹近衛十載,字字句句必然不會有假,再看梁氏,面色也漸漸蒼白。

秋緒的目光始終緘默流連于袁知縣的臉上。

此人生得儀表堂堂,雖不像他夫人那般周身珠光寶氣,恨不得将世間珍寶都堆于頭上。

但秋緒如今目力過人,隻需随意一瞥,便知他官服之下的料子皆非俗物,真是通身體面。

統領在叙述案件細節時,袁知縣先是面色一滞,緊接着眉頭擰起,怒不可遏道:

“這幫小人,竟如此大膽妄為!殿下明鑒,我家夫人向來膽小,平日裡不過處理些瑣碎小事,絕無此等歹毒居心!”

他言之鑿鑿地說:“定是那些下人見她和善可欺,背着她胡作非為!”

秋緒冷眼端詳這對情深伉俪,唇角一勾:

“既然夫人并不知情,那就煩請袁知縣配合本宮徹查官倉進出明細,厘清責任。本宮要核驗入倉出倉的明細賬冊,以及相關交接文書和記錄,這些應當都齊全吧?還請即刻呈上。”

袁知縣思索片刻,說道:“此事發生,下官确有失察之責,罪當自省。懇請殿下給一個機會,定将此事查個水落石出,徹底整頓内部。待有結果,便立即呈報殿下。”

這老狐狸,分明是想讓秋緒交出調查權,她怎麼可能輕易上當?

她擡手當空一按,将袁知縣後面的話堵了回去,平靜道:“袁知縣整頓内部,本就是分内之事,隻不過,此案關乎朝廷赈災國策,本宮奉陛下之命主理民生事宜,自當親自督辦。”

“所以——袁知縣可将查案所得,及處置情況及時報給本宮。”

言下之意,袁知縣僅有彙報之責,休想将她的權力轉移。

袁知縣蓦地沉默,腦海中似是泛起驚瀾,着實沒料到太子妃竟是如此難啃的硬茬。

但他還是恭敬地拱手,言辭懇切道:“下官自當竭盡全力徹查,一旦有所收獲,定第一時間向殿下如實彙報。”

“且慢。”秋緒目光堅定,語氣不容置疑,“三日之期,是本宮鐵令,必須給個交代。”

袁知縣面露遲疑之色,委婉開口:“近日兩位殿下駕臨,河工檢視與流民安置諸般紛繁雜務,着實讓下官分身乏術。”

河堤政務已讓他焦頭爛額,哪還有閑心顧及這些破事兒。

反正并無證據指向夫人,其他瑣碎他更是懶得過問,實在不明白太子妃折騰究竟所為何事。

說着,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顧玉初,似乎盼着太子能替他婉拒秋緒。

而顧玉初正閑倚太師椅中,把玩着他的凍玉海棠,好像根本沒在聽他們的談話。

察覺到袁知縣的目光,他驟然擡眸,對視一眼後,一本正經地說:

“太子妃向來言之有理,明辨是非,況且她膽子大得很,豈容他人糊弄?但凡敢瞞着她什麼事兒,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一番話語擲地有聲,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将袁知縣硬生生地堵了回去。

——方才他就是這麼替夫人說話的。

袁知縣滿心無奈,擡眼一看,正對上顧玉初一個挑眉,素日冷峻威嚴的面上竟然浮起粲然得意之色。

那神情就是明晃晃地在昭告天下:你維護你家夫人,我自然也要維護我家夫人,此乃天道,有何不可?!

秋緒心中泛起一絲笑意,可還要維持着冷肅的神色,對袁知縣道:“大人若早能恪盡職守,杜絕失察之過,今日又怎會這般狼狽慌亂?”

袁知縣被這話噎得滿臉尴尬,隻能低頭應聲道:“殿下教訓得是。”

秋緒也不願再廢話,當即拍闆道:“三日之限,本宮要看到結果!”

她站起身來,“關鍵人證物證,本宮已盡數掌握,大人莫要心存僥幸,若結果不能讓陛下滿意,失察之責恐難脫,失職枉法之罪,大人也擔得起!”

哼,即便你們的倉庫已經空空如也,她随口詐一詐又何妨?

此言一出,如同巨石懸頂,袁知縣啞然。

梁氏見狀眼珠一轉,連忙上前堆起假笑:“殿、殿下呀——表姐!莫惱!您且細想,臣妾也姓梁呀,前歲進京還特去叩拜老太君了呢,雖無緣見您……今殿下既臨臨陽,臣妾定當悉心服侍,保您舒心暢快……”

秋緒聽着,心中冷笑,這女人竟搬出梁國公府那點兒血脈做筏子!

“本宮自然沒忘。”秋緒笑意盈盈,眼底卻如寒潭,“待歸京後,定向祖父祖母好好講述表妹的孝心。”

此案背後關系盤根錯節,若此時秋緒仍咄咄逼人,或者強行扣押知縣夫人,隻怕會驚動背後的大魚。

于是,她語氣稍緩,似是因為惦記梁家利益而松口道:“夫人既然不知情,本宮也并非不通情達理之人。”

梁氏瞬間雙眼放光,以為有了轉機。

秋緒笑容依舊,卻目光笃定,聲音也透着不容置疑:“隻是此案牽連極廣,夫人身為當家主母,失察之責難辭。”

“凡涉事者的家眷親随,即刻回府自省,自今日起,無令不得外出,凡召必至,靜候發落。”

“望夫人,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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