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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從翻臉到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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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草葉被露水壓彎,露水中藏着小小的、剛剛升起的太陽。

謝煜一手拿着鐮刀,一手拎着一捆豬草,走在鄉間的小路上,迎面遇見了一個擔着兩個空木桶的中年人。

“大姨挑水去啊。”她打了個招呼。

“是呢,大玉。你這麼早就割完豬草了,像你這麼勤快的丫頭難得喽!你家表妹呢,不是她養的豬嗎,怎麼讓你一天天伺候?”

“她在家打掃豬圈呢,也勤快的。”

謝煜和她閑聊了幾句,随後道别,拎着豬草,不緊不慢地走過了好幾戶冒着炊煙、正在做早飯的人家,最後停在一個不小的農家院門口。

她推開柴門,将豬草往豬圈裡一扔,走進堂屋,踢了踢面朝下躺在席子上裝死的人:“起來把豬圈掃了,我連豬草都打完了,你怎麼還不起?”

“嗚嗚。”地上的人爬起來,竟然是個清秀書生的樣子,抱怨道:“我本來就不想養豬,我隻想種地!”

“你種地種得活嗎?你要是種得好,至于一車菜賣不出去一根、隻能被我包圓了嗎?”

謝煜給自己倒了水,就着粗陶碗的缺口喝了,冷哼一聲。

這個清秀書生模樣的人叫姜芳,原來是個秀才,家裡也算耕讀世家,但是對讀書考官沒有興趣,就隻想着種田。

她家兩個娘親還在的時候,還能壓着她去上學,後來兩人都去世了,她幹脆放棄了科舉,直接将一門心思都扔在了種地上。

奈何這個人種地實在是沒有天賦。每年地裡的糧食産量堪堪隻夠她一個人吃就算了,種個菜還種得菜葉子發黃、都是蟲洞。

她前兩天去鎮上趕集的時候,一根青菜都賣不出去,被謝煜看到了。謝煜直接花錢買了那車菜,還額外給了一些銀子,并且承諾會教她一個種地的竅門。

作為交易,姜芳讓謝煜住在自己家裡,稱她是自家的表妹,最近來找她玩。

聽說最近在查生人的時候,姜芳還擔心謝煜會暴露,卻完全沒想到,謝煜比她這個内向的書生更受村子裡人的歡迎。

明明就是假表妹,謝煜卻偏說自己小時候來這裡玩過,勾得村裡不少年輕人都開始仔細回想,然後恍然大悟:“果然是你啊,咱們小時候玩得可好了。”

連村子裡的老人都喜歡她,因為她和她們下象棋,長得周正又嘴甜,打豬草又麻利。

姜芳也給自己倒了一碗水:“你什麼時候開始教我種地啊?”

“就今天。你不是給我裁了個小本子嗎?拿來。”

姜芳扔給謝煜一個用線固定的小本子,又摸了支炭筆出來遞給她。

謝煜坐在桌邊,用炭筆寫寫畫畫:“我寫點東西,你去把豬圈打掃了,然後咱們就下地。”

姜芳應聲而去。

等兩人真正到了地裡,謝煜讓姜芳把這塊地分成三乘三的9個小格子。

姜芳皺起眉頭:“這是要幹什麼?從沒有見過村裡的老農這麼幹。”

“還有就是,你看起來比我還小好幾歲,也不像是農家長大的,你怎麼會種地?”她狐疑道。

“現在才開始懷疑我會不會種地,會不會晚了點?”謝煜吐槽:“你這個防詐騙意識太薄弱了,可惜現在沒有反詐 App 給你下載。”

“什麼?”姜芳沒有聽懂她最後的那句話。

“沒什麼。我雖然沒有從小種地,但我奶奶種了一輩子地,我從小就看她下田。此外,我還自有一套摸索如何侍弄莊稼的辦法。”

“而且,你還擔心這個世界上有人比你種的地更差嗎?”

緻命一擊。

姜芳乖乖地去把地分成了9個格子,回到田埂上,望着自己背來的一簍子種子,又歎氣說:“但是我家的種子不好。”

她們種的是春小麥。

在這個沒有農科院的時代,農家種地普遍還是自留種,姜芳也已經種了好幾年的地,種子一年比一年差。

“你到底有什麼辦法能讓我種好地?”

“寬泛地說,是科學。具體地說呢,是控制變量法。”謝煜挑眉,知道姜芳聽不懂,又解釋道:

“這是一塊地分成的9個格子,就能确保這9個格子裡面的土和太陽都是一樣多的,剩下的澆水、施肥、除蟲,每個格子都可以用不同的劑量。”

“等到收成的時候,你看哪個格子裡的小麥長得好,你就知道該澆多少水,施多少肥了。而且你可以選這個格子裡的小麥留種。”

謝煜将小本子遞給姜芳,上面已經寫了每個格子預計澆多少水、施多少肥:“你用這個本子好好記錄一下。”

“哦——,這樣啊。”姜芳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确實有道理,也不難,我以前怎麼沒有想起來呢?”

謝煜聳聳肩。

現代的初高中生都知道什麼叫控制變量,但有的時候,古代人就是缺了這一種思維,以至于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唉。”姜芳又歎氣:“不過這也挺麻煩的,要是我們在北郊多好。我聽說威武軍和三公主今年給農戶發種子呢,據說收成會特别高,在西北都能活——那邊比我們還旱呢。”

謝煜忽然擡頭:“你說誰在發種子?”

“威武軍,還有三公主啊。隻要是北郊的農戶,即使不是她們的佃戶,都可以用低價去買她們的種子糧。我家好多親戚都買了,打算種兩畝試試。”

所以就是沈長胤在發種子。

整個北郊的種子,會是巨大的份額。

沈長胤能夠這麼輕易地就發得出來嗎?

她到底要提前多久準備,才能夠在西北囤夠足夠的種子?

謝煜垂下眼。

她又為什麼要費這麼大的心力,就隻是給農戶發種子?

謝煜抿抿嘴,正打算讓姜芳開始種地,就看見田埂上遠遠地跑過來一個人,不停地揮着手。

仔細一看,是村裡12歲的小丫:“大玉姐!芳姐!村長喊你們呢,快一點,十萬火急,讓你們把鐮刀鋤頭都帶上!”

“我還要去通知别的家呢,你們快點。”

“這是怎麼了?”謝煜一看小丫鴨驚慌的神情,立刻直起身來,将鋤頭握在手裡。

“搶水啦!要打起來了!”

*

急火火地趕到村頭,發現确實已經聚了二三十号青壯年,還有不少人正慢慢趕過來。

再定睛一看,連還在哺乳期的女人、上了年紀的老太、十四五歲的半大丫頭,也都拿着鐮刀、木棍在往這裡趕。

這是要幹什麼?!

謝煜抑制不住自己想要維.穩的沖動。

知道這是要村戰。

她活在現代,自她出生後,兩個村子因為要搶水而打架的事情,就已經絕迹了,但是她在警校裡看到過這種案例。

兩個村子可以出動幾百号人打架,動用能夠動用的所有武器,在20世紀,搶水村戰甚至會動用土.雷和火槍。

青壯年打架,老弱病殘也不會歇着,能打的打,不能打的就當後勤。

在這種搶水村戰裡,受重傷是正常的,甚至會死人!

春雨貴如油。尤其在北方,春耕時節的水更加珍貴,今年雖然算不上大旱,但也沒有下幾場雨水。

謝煜瞧着村頭中央、被姜姥這個村長和幾個村老圍着的,正是她上午遇見的那個挑水的大姨,現在頭發淩亂,衣服也被扯破了,額頭上被砸破了好幾處,血流下來又凝成了血痂。

她上午去挑水,被隔壁李家莊的人給打了!回來這麼一說,村裡的人立即動員了起來,說什麼也不肯讓李家莊霸占了春耕時分最重要的水源。

大戰一觸即發。

姜芳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握着個鐮刀,手抖得很。

謝煜用手肘捅捅她,讓她往後躲一躲。

自己則混在隊伍裡,打算先跟着看看情況再說。

到了小河邊,發現對面李家莊也烏泱泱來了許多人。

謝煜數了一下人頭,發現雙方差不多。

又看了看河裡的水車——今年旱,水又少,連水車都推不動了,竹子做的湧道早已經幹涸。

而且這裡是下遊吧。

她正思考着,兩個老村長吆喝了一聲,雙方當即蹚水過河,猝不及防地就開打了。

謝煜混在人群中間,沒反應過來,差點被踩死。

她罵了一句髒話。

眼瞧着雙方越打火氣越大,知道如果再這麼打下去、打出了人命,就真的要變成血仇了。

她搶了根長棍,爬到水車上,找了個站得住腳的位置,大聲喊着:“都停手!别打了!”

這時候也顧不上關愛人民群衆了。她看着誰打得最兇,就用棍子掄一下,精準消滅。

但是在兩方村民冷靜下來之前,她還是受到了傷害。

當時,她正用棍子點了點打得正酣的姜姥,顧及對方是老人,她還沒用什麼力氣。結果姜姥反手就掏起一顆帶着淤泥的石頭,也沒看清楚是誰,就往她的方向扔過來。

謝煜避過了石頭,卻還是被淤泥糊了頭,大喊一聲:“老太太!”

雙方終于還是冷靜下來了,都仰頭看着她。

謝煜用自己平生最兇狠的語氣罵人:“搶水是吧!搶赢了又有什麼用,你真的能天天守在這裡,不讓對面來打水嗎?”

“就算你可以,那然後呢?輸家今年沒有水澆地,顆粒無收,難道就這樣餓死嗎?”

“赢的人有糧食,輸家難道不會搶嗎?她們難道不會放下木棍鋤頭,用刀去搶嗎?”

“你算幾根蔥!”不知道哪個村的愣頭青嚷嚷。

謝煜一棍子打她膝蓋、腹部、胸膛,不出三秒,這個人就跪了。

兩村村民一片寂然。

“現在,都退回自己村的河岸。”謝煜指揮:“今年旱,水要省着些用,把水車都鎖了。我們現在哪有足夠那樣漫灌的水?”

“等下兩個村長給我報各村的土地數量,以此來分配水。每個村每天就打那麼多桶,打回去自己用勺澆地。”

“雙方各派兩個人在這裡看着,監督對方用了多少桶水。我也時不時會來這裡守着,誰都别想偷水。”

有人不同意,謝煜立刻龇牙,從喉嚨裡發出低沉的聲音。

大家又一次安靜了。

“還有就是,”謝煜站在水車上,往河的上遊望:“咱這是下遊,上遊也有村子,也有水車,她們把水用得差不多了,我們這兒自然沒水。你們兩家都出10個人,下午和我去上遊的方家村看看。”

村民們看看她,又互相看一看,就有小年輕人憋不住,要笑。

“像威武軍呢。”一個大姨突然笑着說:“威武軍在北邊好像也這麼分水。”

謝煜愣了一下。

又有村民在下面喊,帶着笑意:“大玉,你去當官吧!你會是個好官的。”

“是啊,我們大玉去考試,當俺們縣令多好。”

得了吧。

謝煜臉發熱,嘟囔了幾句,跳下了水車。

但沒有立刻走。

打架這個事情,就像火堆一樣,一定要嚴防死守。防止沒有完全被澆滅,餘燼複燃。

所以她一直守着,讓雙方都回村去,又看着雙方按數量取了水。

下午又帶着人去上遊的方家莊,讓她們把水車給停了。

方家莊當然不願意,謝煜當然要武力威脅。

總之,事情最後還是有了一個好的結果。

但謝煜已經筋疲力盡。

她回到姜芳家,也往地面的席子上一躺,躺成一個大字,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所以說,她不想當官,也不想擁有權力。

太累了。

姜芳已經将9個格子的種子都種完了,回來看見她這樣,也心有戚戚地說:“累吧。”

“唉,也不知道威武軍什麼時候能把我們南郊給管了,三公主什麼時候也管管我們呀?”

三公主已經在管了。

謝煜翻了個身。

而且北邊的百姓是沈長胤在管。

姜芳還在感慨:“都說母親官、母親官,北邊對百姓才是真好呢。”

謝煜沒有說話。

她還在生氣沈長胤利用她的名義進行軍墾。

但單就軍墾這件事來說,她不僅不應該對沈長胤生氣,還應該喜歡、贊揚她,因為沈長胤真的對百姓很好。

這就好像穿越過來的第一天晚上那樣,沈長胤在騙她,但是她掌控軍隊、行軍的能力真的也非常傳奇、讓人敬佩。

她撓了撓自己的頭發。

啊——

此人好煩。

“對了,好像威武軍最近要進山剿匪了,我們這兒的駐軍天天就混吃等死,動也不動。”

謝煜猛地坐起來:“匪?咱附近也有匪?”

“有啊。”姜芳理所當然地說:“不過不知道她們今年會不會下來搶我們,以前她們都搶一搶過路的人。”

當然搶啊!今年旱!

她一躍而起,急匆匆沖到村長家裡。

她要立刻安排村裡的青壯年開始訓練,防止有匪來襲。

今天上午打架,她看了。戰況非常慘烈,但是雙方打架的水平也是慘不忍睹,菜雞互啄。

在确認了附近的駐軍确實是人浮于事,而且行事作風和土匪并沒有什麼區别之後,她征得了村長的同意,決定從明天開始立刻訓練青壯年。

她還安排了村子裡會去鎮上、縣裡賣菜的人都仔細些,看看能不能打聽到山匪的情況。

過了幾日的下午,她正在村中央進行訓練。

“3個人一組,遇到匪了呢?一個人進攻、一個人掩護、一個人支援。”

她将青壯分組。

“你們平時都有自個兒農活要幹,所以白天我就不安排巡邏了,遇見匪了,一句話都不要說,也不要抵抗,立刻往這裡跑,敲鑼,用盡你最大的力氣敲鑼。”

“其餘人,聽到鑼聲,立刻往這裡趕,懂了嗎?”

青壯都點點頭。

“但是,也有匪喜歡悄無聲息地夜裡來。所以夜裡我要安排人巡邏。還是三人一組,一組隻巡邏一個時辰,附近的四組輪着來,這樣不會很累,不影響第二天幹活。如果匪來了,附近的人立刻過來支援。”

她安排完了戰術,又開始挑人出來,教她們打架——鋤人的姿勢和鋤地是不一樣的。

一個上街賣菜的大姨跑了過來,後面還跟着自己家的小丫頭。

她們兩個人在鎮上賣菜的時候,在涼茶鋪旁邊偷聽到了山匪的動靜。

山匪也是人,也有親戚的,甚至有不少山匪還有家室在山下,搶了東西也偷偷摸摸送下山。

涼茶鋪裡的,就是兩個山匪的妻子。兩個人雖然壓低了嗓子,卻沒注意到在附近和泥玩的小丫頭,正暢談着這回搶劫後要拿那些錢糧怎麼辦,說的話卻全都被小丫頭聽見了。

謝煜仔細聽小丫頭口齒不清晰的彙報,知道了山匪的第一目标不是靜水村,而是隔壁的李家莊。

但是山匪的行動遊移不定,并不存在搶了這家就不搶那家的情況,所以靜水村最好還是和李家莊聯合起來。

之後又去找村長問了問山匪的情況。

發現這個寨子不算特别大,寨上大概有一兩百号人,雖然實力也非常可觀,但是沒有到必須由軍隊剿滅的程度。

她有了一個打算——不能隻是把山匪吓回去。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着。如今是春耕,等到青黃不接、糧食短缺的時候,山匪會更加兇悍。

最好能夠一次性将整個寨子的山匪都剿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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