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
尼約哈沖歐洛倫擡擡眼皮。
歐洛輪說:“納塔氣候幹燥,面包又無法像蔬菜一樣澆水,你牙很尖,我相信你。”
他又補充:“動物也需要磨牙。”
尼約哈擡擡眼皮,看他。
窗外的月亮西斜,風聲呼嘯,尼約哈說:“你不要相信我。”
歐洛倫歪頭,耳朵跟着動了一下,沒理解尼約哈對意思。
尼約哈又拿面包敲了敲桌子:“你都怎麼吃?”
“蘸牛奶,”歐洛倫說,“還可以泡胡蘿蔔汁。”
尼約哈皺眉:“你怎麼不磨牙?”
歐洛倫微笑:“我沒長尾巴。”
尼約哈:“什麼奇奇怪怪的?”
“哦對,”歐洛倫又說,“多喝牛奶可以長高。”
尼約哈聽後仍舊保持着一副不屑的表情。
但歐洛倫卻看到他身後的尾巴在來回搖擺,毛茸茸地蹭着地闆。
于是了然地微笑,去給尼約哈倒了一杯奶。
吃飽喝足,睡意襲來,尼約哈摸着渾圓的肚子,踱回小床,睡覺。
很快,外面又傳來了挖地的聲音,尼約哈額角抽了抽,默默地拉起被子,把頭蒙上,再死死地按住耳朵。
*
納塔的一天是在各種龍的鳴叫聲中開始的,當清晨的薄霧給田裡的菜葉蒙上一層水露,尼約哈在床上翻了個身,還沉浸在睡夢中。
昨晚太折騰了,即使是有龍的叫喊,他也是把耳朵壓得更緊一些。
要在以前,這個點他已經開始五十公裡的熱身運動了,現在就是起不來,不想起。
在他的回籠覺迷迷糊糊開始時,胸口傳來震動。
他撓撓耳朵,不管。
震動沒有停,甚至有點不耐煩。
尼約哈下意識地去胸口那片抓,冰冰涼涼地握到了他的玉牌。
又是一震。
尼約哈醒了。
他坐起來,拿起玉牌對光盯着,耳朵因為好奇呈現出飛機耳的狀态。
清晨的氣候有些涼,屋外時不時傳來龍的叫聲。
尼約哈耳朵立起,因為他在玉牌上看到一個不明顯的綠點,這應該是提醒他飛行器的位置。
但這次的查找功能和尼約哈印象裡的不一樣。
以前聽老戰士說隻能靠震感,沒說有光标提醒。
尼約哈把玉牌收好,他猜這是因為老戰士疼他,給了他一個升級款的。
此時呼哧呼哧星的老戰士打了一個噴嚏,看着茫茫紅色的塵埃,他不知道他的寶貝徒弟又把他教的内容忘了:玉牌就是有光标!
尼約哈從床上跳下來,把鞋子磕磕穿上,蹑手蹑腳地摸到歐洛倫的房間,小心把門打開一點,看到這小子還在睡覺後,放心了。
他大搖大擺地走出屋子,熟練地在地裡拔了根蘿蔔當早餐,邊吃邊研究玉牌,想看看光标是怎麼定位飛行器的。
以前老戰士好像教過來着?
尼約哈啃了口蘿蔔,但他那幾節課睡得太香了,沒注意聽。
*
歐洛倫住的地方偏野外,尼約哈順着小路走,不一會就來到了真正的野外。
他把蘿蔔叼在嘴裡,低頭看玉牌,尋思着自己動一下,光标動一下,偶爾震一下,可到底怎麼确定位置?
真想把老戰士拉過來問問。
他把蘿蔔吃完,擦擦手,摸着玉牌搗鼓,就在這時,他看到在光标位置的上方有一個不明顯的光點,而光标的附近有幾條白線,尼約哈看了看四周,白線的走向很像他周圍的石頭堆。
尼約哈懂了,白點是飛行器點位置,光标是他。
這是個地圖。
還挺智能的。
尼約哈樂了,還在心裡吐槽就這點内容老戰士居然講了三天,這課也太水了。
此時,呼哧呼哧星的老戰士拿着鍋鏟又打了一個噴嚏,戰士的直覺告訴他有人在背後說他壞話。
尼約哈沿着玉牌給的路線走,很快來到了一棵大樹旁。
大樹上蹲着幾隻絨翼龍,尼約哈反複确認,白點就在那,但從他的方向看去,前面是空曠的草地,就隻有那一棵大樹站在懸崖邊。
顯得那麼…富有光合作用。
尼約哈擡頭看天,計算了一下這裡到歐洛倫住所的距離,忍不住吐槽他的飛行器居然掉到這麼遠的地方了。
現在尼約哈有一個猜想,飛行器在懸崖下。
不知道會摔成什麼樣的。
最煩的是,這懸崖繼承了納塔山崖的全部特點,總結起來就是又高又陡峭。
尼約哈再也不想徒手攀岩了。
就在這時,他看到樹下坐着一個思考者,這位思考者手拎皮箱,渾身上下透露出憂郁的氣息,臉上還寫着一個“偉”字。
“奇怪的丘丘人!”尼約哈笑,”說不定會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