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丘人汗毛倒立,丢下手提箱就跑,跑出重影,跑出濃煙,甚至雙腳都要磨出火星子了。
為了能更好地離開這個拿着麻袋打包人的家夥,他甚至把手提箱丢了,反正他有好多,不差這一個。
尼約哈看着他離開的背影,一頭問号?難道是自己不夠友好?
他盯着不遠的被丢下的手提箱,走過去撿起來,又看了看奇怪丘丘人消失的地方,他想這丘丘人跑得那麼急都不飛,肯定是不會飛,不知道手提箱裡有沒有能飛的工具?
小時候他跟老戰士玩遊戲,遊戲失敗的人會随機掉落一些東西給本局勝者撿,當尼約哈打開箱子的時候不禁想到了這個。
箱子裡有四個西紅柿,一個卷心菜,一個粉色镂空的圓球,一個白蘿蔔,一隻黃色的布偶。
尼約哈把箱子倒過來抖抖,還是沒有見什麼能飛的工具。
難道能飛的是箱子本身?
他把箱子高高抛起,箱子“砰”的一聲落地。
掉得幹脆利索絲毫不拖泥帶水完美诠釋什麼叫重力。
尼約哈:“......”
原來從一開始就搞錯了,并不是在納塔的生物都會飛。
他把地上除了粉色镂空圓球之外的東西全帶走了,布偶晚上睡覺還可以抱着,其他的除了胡蘿蔔都是他叫不出名字的菜。
尼約哈撿起一個西紅柿吃,往歐洛倫住的方向走,這一路上他都在想怎麼把飛行器弄上來的方法。
他不太想讓人知道飛行器的事。因為尼約哈還對這裡不熟悉,萬一被人知道,把他飛行器扣住了怎麼辦?最好能悄悄的。
所以向伊法借咔庫庫這件事就行不通了,他咬了口西紅柿,在腦海裡構建着咔庫庫的形象,好像以咔庫庫好哥們的脾氣,應該也不願意被他揪着。
這個方法行不通,找歐洛倫更行不通,雖然那小子會飛,但尼約哈覺得好難和他溝通,一旦聊起來,話題就會往奇怪的方向發展。
他甚至都能想象出來如果他問歐洛倫能不能帶他飛下去找飛行器,歐洛倫一定會說:原來流星都是星星駕駛着飛行器嗎?那我把蔬菜送上天,蔬菜是不是也可以成為流星,這麼說來,阿喬被基尼奇丢飛時也會在天邊亮一下,那是因為變成了星星嗎?
尼約哈想到這就頭疼,他捂着腦門。
納塔會飛的龍也很多,尼約哈想到在花羽會啄他的絨翼龍,想到在煙謎主瞪他的瞑視龍,覺得‘在一天之内馴服一條看自己不順眼龍’和‘被龍直接丢到山崖下’中,還是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這個辦法也不可取。
尼約哈開始吃第二個西紅柿,決定用最原始也是最簡單的方式:找一根超級長的繩子。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自信,覺得歐洛倫一定會有一根超級長的繩子。
*
“很奇怪,收拾倉庫時就找到了這根超級長的繩子,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這是尼約哈回到歐洛倫家,聽見這小子跟自己說的第一句話,并且此刻的歐洛倫身後就是一堆繩子,從外形來看,展開會超級長。
尼約哈:“……”
他是流星轉世?心想事成?要繩子得繩子?
“那我要長到五米高,并且飛行器完好無損地出現在面前,以及今晚吃肉!”尼約哈自言自語。
歐洛倫走過去把尼約哈拎起來,晃晃,“你在說什麼?我以為你跑了。”
“跑了?”尼約哈跳回地上,“你有病吧?”
怎麼跟說養小動物似的。
“因為我以前養的小動物就會跑。”
尼約哈懷疑是不是自己說話腦袋上會飄字幕,不然歐洛倫這小子怎麼能精準地踩着他心中所想并且組織成可以氣死人的話。
“......歐洛倫,你小子不是把我當植物就把我當動物,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
尼約哈愣住了,他本想說自己是‘人’,可又不知道在納塔是怎麼定義物種,一時間大腦死機,但嘴又不允許他輸在這上面,卡了一會說出:
“……是神仙?”
歐洛倫驚:“神仙大王。”
看上去不像演的。
尼約哈在心裡責怪自己,這次怪他把往詭異的方向發展了。
沒等尼約哈接話,歐洛倫又說:“我在跟你開玩笑,來自外星的生物,不明白自己的歸屬很正常,就像在迷煙裡久了,會分不清方向,但不會影響道路仍舊是道路,終點的花一直開着。”
他微笑着,陽光傾灑,溫柔極了。
尼約哈眨眨綠色的大眼睛,發現歐洛倫也并不是時刻都難以理解。
他向那堆繩子走去,路過歐洛倫時又拍了拍歐洛倫的屁股,語重心長:“說得好。”
歐洛倫轉頭看看屁股,這幾巴掌給他拍得好疼。
尼約哈真奇怪。
不僅行為奇怪,關注點也很奇怪,就比如那堆不知道該怎麼用的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