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豆子炒了很好吃,黃豆子可以磨豆漿做豆腐。
尼約哈遠遠看着歐洛倫往坑裡灑圓顆粒,不禁摸着腦袋,想這又是啥?
等天再黑一些時,歐洛倫又想喝肉龍掌氣泡咖啡了,他走進屋裡給自己沖泡。
尼約哈大老遠就聞到了咖啡的氣息,回想起那晚跟咖啡戰鬥的痛苦經曆,不禁舌頭發苦。
歐洛倫沖泡完後,端着咖啡出來,坐在菜園子旁的搖椅上,邊喝邊看着正在茁壯成長的蔬菜們,滿臉欣慰。
尼約哈坐在屋頂托着臉,打了一個哈欠,他感覺歐洛倫的生活有點無聊。
什麼時候還能再有一場格鬥比賽,他上次輸了,還想再來一次。
上次比完賽他就複盤,發現自己能打敗呼哧呼哧星人卻打不過納塔人的原因了。
因為呼哧呼哧星的戰士普遍很高,尼約哈跟他們比賽主要靠着自己體格小的優勢,靈活打擊,對方因為體格太大,尼約哈能打擊的範圍也廣,而他們卻沒辦法輕易抓到尼約哈。
他取勝主要靠巧勁。
納塔這邊大部分居民雖然也比他高,但沒有高得很離譜,所以他的巧勁幾乎用不上。
但尼約哈相信,隻要再來幾次,他絕對可以找到方法,越來越進步,逐漸獲得勝利。
他渾身都是不服輸的勁頭,一想到戰鬥熱血沸騰。
屋頂上的尼約哈都要燃起來了,地上的歐洛倫悠閑得卻是另一個畫風。
一杯肉龍掌氣泡咖啡喝完,歐洛倫耳朵動了動,他聞到了一絲不妙的氣息。
與此同時,在屋頂的尼約哈也驚坐起,大葉子從頭頂滑落,他警惕出飛機耳,一動不動地注視着遠處的樹林。
很快他聽到一個聲音:“歐洛倫!你小子就不準備給你奶奶解釋一下怎麼回事嗎?等你多久了,要奶奶我自己找上門!”
聲音大得驚起林子中的飛鳥,尼約哈趕緊捂住耳朵,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有些害怕。
瞑視龍朝着說話的人走去,看上去不慌不忙。
歐洛倫連忙站起來,對着來人說:“奶奶。”
尼約哈眨眨眼,是第一天來這裡見到的粉色頭發的女生,茜特菈莉。
茜特菈莉叉着腰,伸手要去擰歐洛倫的耳朵。
得益于尼約哈的牙齒,歐洛倫對于耳朵的敏感程度已經高到了一種詭異的程度。
在茜特菈莉有要擰他耳朵苗頭的時候,就早早躲開了。
茜特菈莉擰了個空,還意外這孩子反應什麼時候這麼靈活了。
“你帶來的那小子呢?”茜特菈莉問。
“奶奶,你是問尼約哈嗎?”歐洛倫回答。
屋頂上的尼約哈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好奇地探出頭觀察。
茜特菈莉說:“我一早就感覺那小子身上有不一般的氣息,有些像外來者,不過是因為對你沒有傷害,才等着你找我解釋,現在我不來你小子都要把奶奶我忘了吧?”
“奶奶,”歐洛倫說,“我記憶和以前一樣,我們前幾天剛見過,還不會把你忘了。”
茜特菈莉氣死了,她要把歐洛倫的腿打斷。
尼約哈聽後樂出了聲。
這一笑不要緊,茜特菈莉敏銳地擡起頭。
尼約哈被發現了。
他直接從屋頂上跳下來,沖茜特菈莉笑:“我記得你,打架很厲害,要打架嗎?”
茜特菈莉:?
歐洛倫立馬捂住尼約哈的嘴:“不要說話,奶奶經常這樣,等她說完就好了。”
茜特菈莉:“歐洛倫,你當奶奶我不存在是吧?”
“沒有,奶奶,我一直能看見你在這裡。”歐洛倫回答得很真誠。
真誠得尼約哈都明顯感覺到他再說一會,茜特菈莉真要找根棍子來打人了。
總之,兩人就這樣被茜特菈莉帶進屋子裡問話。
話題不限于尼約哈是誰?從哪裡來?到哪裡去?
絲滑哲學三連問,每一個問題都沒給尼約哈瞎編的機會。
“我是尼約哈,從呼哧呼哧星來,路過此地,額,要回呼哧呼哧星去。”
茜特菈莉皺眉,伸出手放在尼約哈的額頭,探知他的靈魂。
過了一會,茜特菈莉自言自語:“果然如歐洛倫所說,像根胡蘿蔔。”
歐洛倫聽後自信微笑。
尼約哈:“……”
茜特菈莉收回手,又逮着尼約哈問了些無關痛癢的問題。
期間歐洛倫幾次想用孢子粉制造幻影逃跑,但每次都茜特菈莉發現。
上次歐洛倫就是用這種方法騙過了茜特菈莉,同樣的坑她可不會掉第二次。
最終,茜特菈莉得出一個結論:尼約哈是來旅遊的。
尼約哈撓着頭,他還在編怎麼解釋自己想成為戰士的事,但茜特菈莉也沒問就得出了這個結論。
總之這小家夥對納塔沒什麼威脅,茜特菈莉就讓歐洛倫跟他好好相處。
“對了,小家夥,”茜特菈莉拿起水杯随口問,“你多大了?”
“五百歲。”
茜特菈莉差點把自己嗆到:“五百歲?”
她才二百歲。
不行不行,不能表現得太驚訝,這樣會讓人以為煙謎主的黑曜石奶奶一點也不嚴肅,等這五百歲的老家夥旅遊完回去了,那不得全宇宙說她的事迹。
一想到全宇宙都會知道。
茜特菈莉有點抓狂。
她清了清嗓子,語氣淡淡:“好,知道了。”
“那個,你打架嗎?”尼約哈問,他特地露出一個稍微端莊點的笑容,盡管上看去跟咧着嘴笑沒啥區别。
打架?為什麼要打架?
茜特菈莉假裝很鎮定,擺擺手:“不了,我不喜歡參與這樣的事。”
尼約哈心想不愧是黑曜石奶奶,打架厲害,情緒也穩定。
得向她學習。
臨别前,茜特菈莉将歐洛倫拽到一邊警告:“不準告訴尼約哈奶奶我的年齡。”
歐洛倫乖巧點頭。
他還是很理解茜特菈莉的想法的。
*
茜特菈莉離開後,歐洛倫在煙謎主外的房子又歸于平靜。
瞑視龍蹲在樹上,歐洛倫精神抖擻,尼約哈困得找不着北。
他去廚房翻了點奶喝,又被歐洛倫拉着去看蜜蟲。
“你不困嗎?”
“晚上怎麼會困?”歐洛倫反問。
尼約哈幹笑兩聲,瘋了。
其實照顧蜜蟲并不複雜,在給它們準備好鮮花的基礎上,保證蜜留得充足,如果不充足,就要用一些糖漿輔助飼喂,在溫度較高的環境,歐洛倫會在蜜蟲住所附近噴灑點水。
尼約哈提着桶,跟在歐洛倫身後。
歐洛倫說:“它們不會再咬你的。”
“我不信。”尼約哈說。
歐洛倫皺眉,忽然注意到尼約哈身後的尾巴沒有了,他低頭去看,那條毛茸茸的大尾巴正被尼約哈緊緊地夾着,不敢露出去一點。
歐洛倫貼心問:“你需要尾巴套嗎?我最近的做織物的水平有所提高,奶奶都誇我快織成型了。”
尼約哈瞥他一眼:“你敢。”
歐洛倫覺得尼約哈真奇怪,就好像一直在跟什麼東西較勁似的。
門推開的瞬間,尼約哈立馬躲在歐洛倫後面,警惕地探出頭,等确定了蜜蟲們真如歐洛倫所說不再攻擊他後,才再次恢複大搖大擺的模樣,毛茸茸的大尾巴都快翹上天了,邊走邊晃:“我才不怕,走,去灑水!”
歐洛倫檢查了一下,蜜蟲們的蜜充足,不需要糖漿,就去看尼約哈灑水。
尼約哈灑水灑得很潇灑,舀起一瓢朝地上“嘩啦”一澆,沒有技巧,全是感情。
歐洛倫看不下去了,照這樣下去,本來半桶水就夠了的,在尼約哈手裡一桶都不夠造的。
他走過去,忽然地将手覆蓋在尼約哈拿着水瓢的手上,溫溫熱熱的觸感傳來。
尼約哈下意識地把手裡的一瓢水潑在了歐洛倫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