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對方的朋友圈中提取了關鍵字眼“蔚藍健身”。看來這就是程秉工作的健身房了。
得到下一步計劃的白鶴心情很愉悅,但另一邊的程秉就沒有這麼好的心情了。
“程秉,要我說,其實這對你來說,有好也有壞。”
程秉的這個醫生看他的病已經有四五年了,有點交情,說話也比較直接。
程秉心裡很亂,他一邊為自己還尚有能力而感到開心,一邊又為白鶴的事感到羞赧。
“這是...什麼意思?”
“那位先生的出現對于你來說肯定是利大于弊的,畢竟在人家出現之前,我們甚至連你是哪個感官敏感都不知道。像你們這樣的人群,能夠遇到這種命中注定的人簡直就是上天賦予的恩賜。
而你,屬于是最嚴重的那一種,你是知道的。就拿你的聲音敏感來說,大部分的患者對較為符合的聲線都會有感覺,但是你顯然不是這種類型,我之前給你做過測試,幾百個常見音調聲線你都沒有感覺。
說實話,對于我來說,你能遇見那位先生,在我眼裡曾是不可能的事。”
醫生的話完全出自肺腑,程秉是他在這方面遇見過最特殊的人,他太挑剔,以至于他甚至無法着手治療。看着這位亦是朋友的患者,他是真心希望他能和那位先生打好關系,不管怎麼樣這都是程秉唯一的希望。
程秉聽到醫生的話後陷入沉思,對于白鶴,他是有心而無力。
因為他對白鶴有着别樣的心思,他根本不能保證自己能夠心無旁骛的待在對方身邊,雖然并不想承認自己是這樣膚淺的人,但事實就是這樣。
“陳昔,就沒有别的方法了?”程秉艱難地說道。
陳昔無奈地搖頭,給了他一個較為溫柔的方式,“你可以試着和對方做朋友,就算不能和對方進一步發展,或許時常聽到對方的聲音,你就不會這麼敏感了,也不一定?”
程秉拒絕去想對方說的進一步是什麼,退一步後,覺得做對方朋友是最合适的方法了。
見對方若有所思地離開診室,陳昔一下子像沒骨頭樣倒在沙發上,想着剛才發生的事,根本憋不住笑。
他根本不信程秉能和他的真命天子一直保持正當關系,沒有人能拒絕這種無比契合的感覺,而且......
剛剛看程秉在談到對方的時候那種害羞,避而不談的樣子,這不就已經有感情了嗎?
陳昔隻需要坐等程秉帶着對方來診室了。
這樣想着,陳昔還頗為惬意地将雙手搭在腹部,不管怎麼樣,程秉都賺了。
回到家門前的程秉剛想從口袋裡掏出鑰匙開門,突然想到今天上午白鶴對他說的話,對方現在就住在和他一牆之隔的1201。
程秉悄悄地朝身後看了一眼,在觸及到那扇緊閉的門口時,像是被燙到一般收回視線。胸腔裡的心跳像是要沖破皮膚。
對方離得這樣近,不是他能躲得掉的。
——
在那之後的幾天裡,白鶴偶爾會約程秉出來跑步,大部分時候程秉在猶豫過後,還是會選擇同意,除非上一次逗弄得太過了。
在兩人的共同努力下,兩人的關系突飛猛進。
至少程秉不會聽着白鶴的話瞬間釋放了,現在已經能堅持五分鐘了。
時間一轉來到了周末,在學校裡埋頭苦學的程朗絲毫不知道程秉身邊發生的一切,程秉在給他打的電話中也沒有提到這件事。
所以,周五下午回家沒看到程秉來接他時還有點疑惑。
然而,在看到客廳裡坐着一個人的時候,程朗是懵的,第一反應就是:家裡進小偷,哥哥被劫持了所以才沒去接他?
再一看,那人還有友善的向他打了個招呼。
......現在的小偷,都這麼自來熟了嗎?
他警惕地問:“你是誰?”
白鶴終于在現實中見到了這位主要人物,認真地全身掃了幾眼,随後收回視線。
沒有秉秉合他心意。
但畢竟是自己未來的弟弟,白鶴并不吝啬給個好臉色,“我是你哥哥的朋友,你哥哥在廚房裡做飯呢。”
程朗半信半疑地走到廚房,見程秉好好的在做飯時才松了一口氣。
不是進賊了就好。
放下書包的程朗對于這個哥哥的朋友很感興趣,他可不知道他哥哥有這樣一位朋友,竟然還帶到家裡。
看對方瘦弱的樣子,肯定不是健身房的同事,長得很清雅,穿着也很舒适典雅,怎麼看都和程秉格格不入。
“哥哥是怎麼認識我哥哥的?”程朗的聲音還帶着一點少年時代最後的稚嫩,聽起來就是那種十分清澈沒心眼子的類型,卻不會想到對方心裡的山路十八彎。
可以說是名副其實的聲音詐騙。
白鶴可不會小瞧所有人,同為作者,他奉行的是書裡所有有名有姓的人都有各自的作用,他可不會相信程朗會是那種傻白甜。
從程朗進門到現在的一系列動作足以說明,程媽媽把心眼子全給弟弟了,哥哥反倒清澈愚蠢。
很顯然,程朗也是這樣認為的。不然怎麼會這麼着急了解他們的關系,生怕哥哥被騙。
白鶴輕笑一聲,似是追念一般回憶道:“之前在咖啡館裡見了一面,你哥哥幫我撿了筆,上個星期在小區裡見到了才知道我住在你們對門,也算是有緣分了。”
程朗緊皺眉頭,邏輯合理,就是有點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