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零點,程秉突然從書房抱出一個紙箱。
“電子煙花?”白鶴驚喜地翻看,“現在不是禁燃嗎?”
“所以是投影版。”程秉按下開關,客廳的燈光暗下來,天花闆突然炸開一朵絢麗的煙花,緊接着第二朵、第三朵......
沒有硝煙味,但整個房間都被彩光籠罩。程朗仰頭看看,那些光點落進他清澈的眼底,比真正的星空還亮。
“十、九、八......”電視裡開始倒計時。
白鶴将兩人拉到陽台。寒風撲面而來,遠處城市的燈火與他們的投影煙花交相輝映。
“三、二、一——新年快樂!”
整座城市在這一刻沸騰。樓上鄰居家的孩子尖叫着“過年好”,不知誰家放的《難忘今宵》飄出窗外。
程秉突然把兩人摟進懷裡。他的大衣裹着寒風的氣息,胸膛卻厚實溫暖。
“新年快樂。”他在白鶴頭頂落下一吻,又揉了揉程朗的頭發,“往後的每一年,我們都要在一起。”
程朗把臉埋在哥哥肩頭,輕輕“嗯”了一聲。
從程秉懷裡出來,白鶴遞給程朗一個紅包:“壓歲錢!”
看着十分厚實,看起來鼓囊囊的。
在白鶴期盼的眼神下,程朗打開紅包,除了厚厚一沓紅票子外,還有一張首都植物園的年度通行證。
他猛地擡頭,眼眶有些發熱。
“這是......”
“提前祝你考到理想大學。”白鶴溫和地笑着。
那日他們三人商量了一遍後,程朗就在房間的夢想大學寫下首都大學的植物學專業。
接着白鶴又将另一個紅包遞給身邊的程秉。
程朗的眼神從手裡的通行證移開一瞬,看到白鶴遞給哥哥的紅包比他的薄好多,頓時好奇起來。
程秉摸了摸紅包,察覺到應該是一張卡,是什麼卡呢?
他緩緩打開,裡面是一張銀行卡。
他驚訝地看向白鶴,“這是?”
白鶴看程秉的時候會微微昂頭,那雙眼睛黑得純粹,映着他的身影。眼神早已柔軟得一塌糊塗。
“這是我上交的工資卡。”
聞言,程秉捏着銀行卡的手像是燙到了一般,這張卡不僅是冰涼的苯乙烯共聚物,更是白鶴那顆熾熱的真心。
程朗無語地低下頭,心裡為哥哥高興。
-
高考後,程朗如願考上了首都大學的植物學專業,還在暑假順利考了駕照,程秉和白鶴為他準備了一輛代步車為禮物。
在軍訓開始前,程秉和程朗相依為命十幾年,一朝分别,悲傷得不能自已。
好在,兩人都是比較獨立的性子,整理好情緒,程秉開着白鶴送給他的那輛大G将程朗送到學校。
同一個宿舍的同學看到程朗的兩位帥哥家長時都驚訝得不行,等兩人離開之後才敢上前詢問,這才知道兩人是情侶。
紛紛感歎,你們城裡人玩得就是花。
留在L市的白鶴和程秉兩人也沒有閑着,白鶴拿出自己的積蓄支持程秉創業。憑着白鶴的錢和人脈,以及程秉的天賦,生意也辦得有聲有色。
白鶴現在每天一睜眼就是支持老婆創業,有空就帶着老婆去看看首都的小侄子,任務完成就在眼前了。
就在他春風得意的時候,程朗出事了。
他是在一個深夜得到消息的。那天晚上,程秉在出差,他獨自在家準備睡覺的時候,收到了首都一個派出所的電話,電話那頭說程朗報警有人打他,到派出所配合調查了,看他年紀還小,所以打電話給家長,讓家長來接。
白鶴在接到電話的時候是懵的,先不說程朗犯事的可能性有多大,就是劇情中也沒這段啊。
“警察同志,可以把電話給程朗本人接一下嗎?”白鶴努力保持鎮定,切出小屏在網上訂購航班。
“好的。”
“嫂子......”
沒走遠,聽到這個稱呼的民警:“……?”
他沒聽錯的話,剛才接電話的人是個男人吧?
“你受傷了嗎?”白鶴着急地問,語氣急切。
“我沒有受傷......你能别告訴我哥嗎?”程朗在那頭語氣低落,聲音悶悶的。
這在白鶴聽來就是自家孩子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哥要是知道我不告訴他這件事一定會把我趕出家門的!你别擔心這件事,我會和他說好的。我叫了我的朋友去接你,他會照顧你,我大概後半夜就到了,别擔心啊。”
“知道了,謝謝嫂子。”
白鶴訂好了淩晨1點的飛機,急忙收拾行李,在路上給程朗打去電話,說明了情況,程秉自然是着急萬分。
“别着急,親愛的。”
“我已經叫我朋友去接他出派出所了,你别着急,我4點就到了,我先看看怎麼回事...”
好說歹說,這才把程秉給安慰住了。
現在他正在拉一筆重要的投資,一點也錯不得。